听雨轩内烛火摇曳,小燕子趴在案几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谢恩折",笔尖的墨汁时不时溅在齐志高刚整理好的书卷上。"齐大哥,'漕运'的'漕'字怎么写啊?"她举着狼毫笔扭头询问,发间的绒花随着动作轻颤。齐志高无奈一笑,俯身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缓缓勾勒笔画,两人交叠的影子被烛火映在窗棂上,宛如一幅缱绻的画卷。
而此时的长春宫内,皇后将永璂的课业搁在紫檀木案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案角的螭龙纹。容嬷嬷捧着刚送来的内务府清单,压低声音道:"娘娘,皇上果真下旨修缮长春宫了,还拨了双倍的银两相赐。"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不过那听雨轩毗邻文渊阁,齐志高若是常与皇上议政务......"
"住口!"皇后猛地拍案,茶盏中的龙井溅出,在明黄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一个草莽出身的状元,也配与皇室争宠?"她起身踱步,凤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传本宫懿旨,让御膳房明日给还珠格格送去'栗子糕'——放双倍的巴豆。"容嬷嬷心领神会,脸上浮起谄媚的笑:"娘娘英明,定要让那丫头知道,这后宫......"
深夜的皇宫万籁俱寂,唯有更夫梆子声在长廊间回荡。齐志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便见金锁神色慌张:"齐大人!格格突然腹痛难忍,太医说是......说是食物中毒!"屋内传来小燕子虚弱的呻吟,齐志高脸色骤变,抓起外衣便冲向漱芳斋。
寝殿内,小燕子面色惨白地蜷缩在床榻上,额间沁满冷汗。乾隆握着她的手,龙袍下摆垂落在地,眼中满是焦急:"传太医院正副院判!若是查不出病因......"他话音未落,齐志高己跪在殿外:"臣恳请彻查格格饮食!今日皇后娘娘曾赐......"
"放肆!"皇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手持凤印,身后跟着面色如常的容嬷嬷,"齐志高,你是在质疑本宫?"她转向乾隆,眼中泛起泪光,"皇上,臣妾一心为格格着想,怎会......"
紫薇突然上前,手中捧着吃剩的栗子糕:"皇阿玛,方才太医在糕点里查出了巴豆粉。"她看向皇后,目光坚定,"这糕点,正是皇后娘娘所赠。"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容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皇后的凤冠微微颤动,许久才挤出一句:"定是有人栽赃!"
乾隆的脸色阴沉如雷,正要发作,却见小燕子突然虚弱地开口:"皇阿玛......别罚皇额娘......"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许是御膳房弄错了......"齐志高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知道,小燕子这是在顾全皇家颜面。
"还珠格格大度,不代表朕会姑息!"乾隆猛地起身,龙袍猎猎作响,"容嬷嬷管教不力,杖责三十,发往慎刑司!御膳房相关人等,一律严查!"他看向皇后,目光冷冽,"皇后暂居景仁宫思过,无诏不得出。"
待众人散去,齐志高坐在小燕子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何苦要替她遮掩?"小燕子歪头靠在他肩上,声音微弱:"皇额娘......终究是皇阿玛的妻子......"她突然狡黠一笑,"不过齐大哥,你刚才护着我的样子,可真威风!"
窗外,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重新洒落。齐志高望着怀中的人,暗暗发誓:无论后宫如何波谲云诡,他定要护她一世周全。而在景仁宫内,皇后撕碎了手中的帕子,眼中恨意翻涌——这场较量,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