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齐天翊牙牙学语的欢笑声中悄然流逝。小燕子每日抱着孩子在御花园里疯跑,教他辨认花草时总会夸张地说:“这是毒蘑菇,吃了会变成小蛤蟆!”逗得孩子咯咯首笑,口水沾湿了她的衣襟。齐天宇则倚在廊下,手中握着书卷,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妻儿的身影,嘴角笑意从未落下。
这日,永璂骑着新得的汗血宝马闯听雨轩,马蹄扬起的尘土惊飞了廊下休憩的白鸽。“皇姐!”他翻身下马,锦袍沾满草屑,“江南盐运司急报,私盐贩子越发猖獗,领头的外号‘夜枭’,手段狠辣,连当地知府都不敢管!”
小燕子将齐天翊交给乳母,整了整裙摆就要往外冲,却被齐天宇一把揽住腰肢:“你上次偷溜出宫,把孩子吓得整夜啼哭,这次可不许胡闹。”他转头看向永璂,眼中闪过寒光,“带我去见盐运使,我倒要会会这‘夜枭’。”
深夜,江南某座破败的祠堂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夜枭”着翡翠扳指,听着手下禀报:“大人,京城来的钦差似乎有备而来,我们的几处盐仓都被盯上了。”他突然扯下面具,赫然是本该在狱中服刑的福伦旧部!“告诉令嫔娘娘的旧相识,就说……”他凑近耳语,黑暗中响起阴森的笑声。
与此同时,紫禁城的绣房内,紫薇正为齐天翊缝制虎头靴。她望着窗外明月,突然将银针按在指尖:“晴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太安静了?”话音未落,漱芳斋的门被猛地撞开,小宫女跌跌撞撞闯进来:“不好了!小阿哥……小阿哥误食了陌生人给的糖人,现在昏迷不醒!”
小燕子赶到时,齐天翊小脸泛着诡异的青灰。她死死攥住太医的手腕,声音都变了调:“你说过有解药!快救他!”齐天宇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中,却在瞥见孩子枕边掉落的半块糖人时,瞳孔骤缩——糖人表面的纹路,竟与当年令嫔所用的香粉盒暗纹如出一辙!
“是他们!”小燕子猛地转身,发间金步摇断裂,珍珠散落满地,“我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她抄起墙上的软剑就要往外冲,却被齐天宇扣住手腕:“冷静!对方就是要引你上钩。”他转头吩咐暗卫,“彻查今日所有进出宫的人,尤其是与江南有关联的!”
夜色渐深,听雨轩内气氛凝重如铁。齐天翊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小燕子握着儿子的小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齐天宇轻抚她的后背,低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联手抓刺客吗?这次也一样,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
远处,乌云渐渐遮住月光,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黑暗中蓄势待发……
烛光在福尔康手中的剑身上诡异地扭曲,映得他眼底的疯狂愈发浓烈。小燕子后退半步护住床边的齐天翊,却见对方剑锋突然一转,精准挑落她鬓边的玉簪:"和硕听雨公主?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当年若不是我姨母心软,你哪有机会进这紫禁城?"
"心软?"小燕子突然冷笑,发间散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颤,"令嫔派人刺杀我时可没手软!若不是紫薇跪在雨里求了整整一夜,你们兄弟早和福伦一起喂狼了!"她猛地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赫然可见,"这道疤,就是拜你们福家所赐!"
齐天翊突然发出微弱的呜咽,福尔康的剑尖瞬间逼近婴儿襁褓。齐天宇从阴影中疾冲而出,双掌拍出凌厉掌风,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富察·尔康,"他字字如冰,"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福尔康癫狂大笑,剑刃擦着齐天宇耳畔划过,"我在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若不是你这冒牌货横插一脚,小燕子早该是我的福晋!"他转头望向小燕子,眼中满是偏执,"你以为我不知道?齐志高根本不存在,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替身!"
小燕子浑身一震,怀中的齐天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低头看见孩子嘴角溢出黑血,心如刀绞:"你给天翊下了什么毒?!"
"一种连太医院都解不了的奇毒。"福尔康用剑尖挑起齐天翊的襁褓,布料撕裂声刺耳无比,"想要解药?很简单——"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小燕子的脸,"休了这个骗子,跟我远走高飞。"
齐天宇的袖中突然甩出银针,却被福尔康轻松避开。"别冲动,"福尔康戏谑道,"你若伤了我,这孩子可就......"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小燕子苍白的脸色,"听说你最疼紫薇,若是让她知道你见死不救......"
"住口!"小燕子突然夺过齐天宇腰间软剑,剑尖首指福尔康咽喉,"你以为我还会任你威胁?"她想起紫薇知道真相时崩溃的模样,想起雨夜中尔康跪在宫门前求见的场景,所有情绪化作滔天怒火,"当年留你一命,是念着旧情;今日取你狗命,是替天行道!"
福尔康的瞳孔骤缩,却在此时,窗外传来破空之声。数支弩箭穿透窗纸,齐天宇飞身护住妻儿,肩头瞬间被射中。"带孩子走!"他将齐天翊塞进小燕子怀中,自己挥剑斩断逼近的绳索。
混战中,福尔康趁机抓住小燕子的手腕。"跟我走!"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只要你点头,我立刻让'夜枭'停手!"小燕子突然张口咬向他的虎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做梦!"她挣脱束缚,捡起地上的断簪刺向对方脖颈,"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听雨轩外,喊杀声越来越近。福尔康望着浑身浴血却仍护着孩子的小燕子,突然仰天大笑:"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他猛地将解药抛向空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翻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齐天宇捂住流血的伤口,看着小燕子颤抖着接住解药喂给齐天翊。"没事了,"他将妻儿紧紧搂在怀中,听着孩子逐渐平稳的呼吸,"一切都会没事的。"而在紫禁城的暗处,福尔康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望着手中从小燕子发间扯下的红绳,眼神愈发阴鸷——这场恩怨,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