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翊吐出黑血的瞬间,小燕子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她颤抖着替儿子擦净嘴角,抬头时眼底己燃起冷冽的杀意。齐天宇按住她握剑的手,却触到她掌心因过度用力而渗出的血珠:"交给我处理,你留在孩子身边。"
"不。"小燕子甩开他的手,发间沾染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暗红,"这次我要亲自了结。"她将齐天翊轻轻放进乳母怀中,转身时软剑出鞘,剑光映得她面容决绝如冰。
御书房内,乾隆看着跪成一排的太医,龙颜震怒:"连个孩子都护不住,要你们何用?"他转头望向小燕子,目光中既有心疼又有担忧,"雨儿,你刚经历丧子之险,先回去休息......"
"皇阿玛!"小燕子跪地叩首,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福尔康屡犯大罪,若不除之,紫禁城永无宁日!"她抬起头,额角己渗出血丝,"请您允许儿臣带兵出征,不擒获逆贼,誓不还朝!"
乾隆凝视着女儿染血的裙摆,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围场骑马射箭的野丫头。他缓缓起身,将象征皇权的金镶玉箭递给她:"去吧。记住,朕要的不是活口。"
三日后,江南某座孤岛上,福尔康倚在船头把玩着从齐天翊襁褓上扯下的金丝。身后传来下属的禀报:"大人,朝廷派来的钦差竟是听雨公主!"他挑眉轻笑,指尖划过剑柄上的缠枝纹:"来得正好,我也该和她算算了当年的'情分'。"
深夜,暴雨倾盆。小燕子站在船头,望着岛上若隐若现的火光,耳边响起齐天宇临行前的叮嘱:"岛上有三处暗礁,需在子时三刻涨潮前撤离。"她握紧手中的令箭,转头对永璂道:"让火炮准备,先断了他们的退路。"
当第一枚火炮在礁石炸开时,福尔康正在地窖里调配新的毒药。他望着震动的烛火,突然大笑出声:"小燕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他披上黑色斗篷,从密道潜入海边,却见月光下,小燕子的战船如巨兽般逼近。
"福尔康,你逃不掉了。"小燕子的声音混着雨声,冷得刺骨。她抬手示意,数十支火把被抛向空中,将整个海滩照得亮如白昼。福尔康这才惊觉,西周早己被水师围得水泄不通。
"为什么?"他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我自问不比那齐天宇差!"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眼中的不甘,"当年在漱芳斋,你明明对我笑过......"
"因为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真心。"小燕子踏浪而来,软剑上的血珠混入雨水,"你对紫薇的情是假,对我的意是贪,就连对尔泰,也不过是利用!"她突然挥剑劈向他的面门,"今天,我要为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讨回公道!"
剑光交错间,福尔康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前缠绕的炸药:"既然逃不了,那就一起死!"小燕子瞳孔骤缩,却见他突然转身,将炸药投向不远处的盐仓。
"不要!"她本能地扑过去,却被齐天宇从身后抱住,凌空跃开。爆炸声震耳欲聋,福尔康的身影在火光中灰飞烟灭。小燕子望着漫天火星,想起紫薇得知真相时的泪脸,轻声道:"这次,真的结束了。"
回程的船上,永璂捧着缴获的毒经皱起眉头:"皇姐,这上面记载的蛊毒之术......"小燕子接过竹简抛入海中,望着泛起的涟漪轻声说:"有些黑暗,就该永远沉在海底。"
齐天宇替她披上披风,指尖触到她后颈新添的伤痕。小燕子却转头对他笑,眼角眉梢都是释然:"从今天起,我只要守着你和孩子,再也不管什么恩恩怨怨了。"
海风拂过船帆,带来远处的童谣声。小燕子望着渐渐清晰的紫禁城轮廓,将头靠在齐天宇肩上。她知道,在这深宫里,永远会有新的暗流,但只要有家人在侧,她便无所畏惧。而福尔康的名字,终将随着这场暴雨,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