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却驱不散紫禁城上空的阴霾。太医们在听雨轩进进出出,为伤者包扎伤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味。小燕子轻抚齐天翊细软的胎发,孩子的小脸仍带着受惊后的苍白,她的目光扫过被软禁在偏殿的紫薇,心中五味杂陈。
"公主,皇后娘娘宣您去坤宁宫。"小太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小燕子将孩子交给乳母,起身时瞥见齐天宇与永璂在廊下低语,两人手中展开的密报上,赫然画着令嫔生前惯用的朱砂印记。
坤宁宫内,皇后着凤印,神色凝重:"昨夜刺客所用的毒药,与当年令嫔毒害皇嗣时的手法如出一辙。更蹊跷的是......"她示意容嬷嬷捧上木匣,里面躺着半截断裂的玉镯,"这是在乱葬岗发现的,内侧刻着'魏'字。"
小燕子瞳孔骤缩——那玉镯的样式,分明与令嫔生前最爱的那只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紫薇发疯时的模样,想起她喊出的每一句充满恨意的话语,后背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与此同时,太医院里,福尔泰盯着昏迷不醒的金锁,手中银针突然剧烈颤动。"不好!"他扯开金锁衣袖,只见腕间浮现诡异的紫纹,"她中了苗疆'噬心蛊',此蛊需以施蛊者的血为引才能解开......"
话音未落,漱芳斋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浓烟冲天而起,小燕子和齐天宇赶到时,只见紫薇披头散发地站在火海中央,手中举着浸透火油的画卷——正是当年夏雨荷留给皇上的那幅。
"小燕子!"紫薇的笑声混着烈焰的噼啪声,癫狂而绝望,"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令嫔娘娘早就布好了局!她的人遍布整个京城,你们永远都别想......"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淹没,整座宫殿轰然倒塌。
齐天宇死死拽住想要冲进火场的小燕子,沙哑道:"来不及了!"滚滚浓烟中,他们仿佛看见一道黑影闪过,那抹熟悉的紫色衣角,与记忆中的令嫔如出一辙。
三日后,当众人在废墟中找到紫薇的遗体时,她手中仍死死攥着半块烧焦的玉佩。而在同一时刻,遥远的苗疆深处,一位蒙着黑纱的女子正对着铜镜描绘令嫔的妆容,她手腕上的玉镯泛着幽幽绿光,与坤宁宫那半截断裂的镯子完美契合......
深夜的听雨轩,齐天翊突然啼哭不止。小燕子哄着孩子,却发现他的脖颈处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紫纹。齐天宇握紧妻子颤抖的手,望向窗外如血的残月:"看来,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
而在紫禁城最阴暗的角落,新的阴谋正在悄然滋生。有人点燃信鸽脚上的火漆,暗红的光芒中,"复仇"二字格外刺目。一场关乎生死、爱恨与权力的较量,正裹挟着前尘旧怨,向着小燕子一家席卷而来。
齐天翊脖颈处的紫纹时隐时现,像条诡谲的小蛇。小燕子整夜未眠,守着孩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齐天宇手持从福尔泰处得来的苗疆古籍,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书上说,噬心蛊若转移至孩童身上,会在月圆之夜......”他声音陡然发紧,不敢说出那最可怕的后果。
此时,坤宁宫的密道中,皇后与老佛爷相对而坐。容嬷嬷捧来个檀木盒,盒内躺着半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与紫薇手中的残玉严丝合缝。“这是从令嫔当年的陪嫁箱底找到的。”皇后语气凝重,“上面刻的不是‘魏’,而是‘卫’——太后当年的母家姓氏。”
老佛爷着玉佩,浑浊的眼中泛起冷光:“哀家就说,一个小小宫女怎有这般手段。去查,彻查卫家还有多少余孽!”
与此同时,赛娅在京城的暗桩传回消息。她盯着手中的羊皮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苗疆商队的路线,突然将匕首狠狠插在“百草堂”的位置:“这个打着医馆名号的地方,三日前运进了整整十车朱砂!”她想起那晚刺客兵器上的毒,与自己藏地所知的巫蛊之术极为相似,心中警铃大作。
福尔泰正在为金锁施针,突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黑血。他擦去嘴角血迹,望着昏迷中金锁手腕上愈发明显的紫纹,咬牙切齿道:“幕后之人在逼我!”他突然抓起药箱冲出太医院,却在转角处被永璂拦住。
“我知道你要去哪。”永璂递来一卷密报,“城西破庙,昨夜有人看到疑似令嫔的身影。”
月圆之夜,紫禁城的角楼传来呜咽般的风声。小燕子抱着齐天翊站在听雨轩门口,看着孩子沉睡的小脸突然皱起,脖颈的紫纹如活物般扭动。齐天宇长剑出鞘,剑身上映出远处天空中渐渐被乌云吞噬的圆月。
“出来!”他的声音响彻夜空。
黑暗中,传来环佩叮当之声。一位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款步走来,手腕上的玉镯与坤宁宫那半截残玉一模一样。“听雨公主,别来无恙?”她的声音与令嫔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阴鸷,“想要解药,就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比如,你和齐天宇的命。”
话音未落,西周突然涌出无数黑衣人,手中兵器泛着诡异的蓝光。赛娅骑着快马撞开宫门,身后跟着永璂率领的禁军;福尔泰从屋檐跃下,手中银针闪着寒光;而小燕子轻轻放下熟睡的孩子,抽出软剑,眼神坚定如铁:“想动我的家人,先过我这关!”
混战中,紫纱女子突然抛出一把蛊虫,密密麻麻的虫子如黑雾般扑向齐天翊。小燕子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见紫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虫雾中,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的符咒:“姐姐,让我来帮你!”
火光冲天,映照着众人决绝的面容。这场跨越两世的恩怨,终于在这个血色月圆之夜,迎来最惨烈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