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的血色迷雾中,福尔康的身影如鬼魅般撕裂黑暗。他玄色劲装染着干涸的血迹,却在冲向紫薇的瞬间,眼底泛起小燕子从未见过的温柔。"放开她!"他的暴喝震碎蛊虫的嗡鸣,掌心如铁钳般扣住紫纱女子手腕,金丝软鞭应声而断。
紫纱女子惊愕后退,面纱滑落处露出与令嫔七分相似的面容。"你明明......"她的尖叫被福尔康周身迸发的掌风碾碎。原来那日爆炸前,他早用巧劲将尔康尸首与替身调换,自己则暗中追查令嫔余党的老巢。
"小燕子,对不起。"福尔康转身时,剑伤处渗出鲜血,却笑得释然,"这些日子我扮作鬼魂蛰伏,就是要等这一刻。"他突然揽过仍在怔愣的紫薇,从怀中掏出沾满尘土的定情帕子,"还记得这个吗?其实我......"
话未说完,紫纱女子突然掷出毒烟弹。福尔康旋身护住紫薇,同时甩出袖中银针,精准刺入对方穴位。赛娅的弯刀适时破空而来,将女子彻底制服。齐天宇长剑一挥,蛊虫群在剑气中化作飞灰,永璂率领的禁军也己将残余刺客团团包围。
"原来你还活着......"紫薇泪如雨下,指尖颤抖着抚上福尔康的脸。他却在此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炸药的胸膛:"紫薇,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转头望向小燕子,眼中满是祝福,"照顾好自己。"
不等众人反应,福尔康猛地按下机关,抱着挣扎的紫纱女子冲向远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小燕子握紧齐天宇的手,看着火海中紧紧相拥的身影,终于明白有些救赎,注定要以燃烧自己为代价。
三日后,紫禁城恢复平静。齐天翊在乳母怀中咿呀学语,小燕子将两颗温润的碎玉系在他腕间——那是从废墟中寻得的,福尔康与紫薇的定情信物。御花园里,赛娅正缠着福尔泰比试摔跤,藏女的笑声惊飞了满树白鸽。
"一切都结束了。"齐天宇将妻儿搂入怀中。小燕子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不,这只是新的开始。"微风拂过,齐天翊腕间的碎玉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所有的恩怨情仇,终将化作岁月长河里的点点星光。
晨曦如金纱般铺洒在紫禁城斑驳的宫墙上,昨夜惊心动魄的硝烟己被晨风卷尽。小燕子跪在焦土之上,双手颤抖却又小心翼翼地将福尔康与紫薇残留的半块玉佩收入锦盒。玉佩边缘的裂痕映着朝阳,宛如一段故事画上句点的纹路。齐天翊在乳母怀中挥舞着莲藕般的小手,咿咿呀呀的欢闹声清脆明亮,为这片曾浸染血色的战场注入鲜活生机。齐天宇立于她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眼中虽仍存警惕,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释然。
马蹄声由远及近,永璂身披染血铠甲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与剑穗相撞,发出清越声响:“皇姐!令嫔余党己全部肃清,那紫纱女子也己伏法!”他双手呈上带血的令牌,其上“卫”字暗纹与老佛爷珍藏的玉佩残件严丝合缝。小燕子接过令牌的瞬间,仿佛看见过往的猜忌、背叛与厮杀都化作青烟散去。
坤宁宫内,檀香袅袅。老佛爷布满皱纹的手缓缓完整的玉佩,浑浊的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卫家之乱,终是尘埃落定。”她声音微颤,“传旨下去,以国公之礼厚葬福尔康与紫薇,赐谥号‘忠烈’。”容嬷嬷悄悄用帕子擦拭眼角,喃喃道:“苦命的孩子,这下能安息了......”
此后的紫禁城重归安宁,却又多了几分鲜活热闹。赛娅赖在京城不愿回藏地,每日抱着藏医古籍闯进太医院,藏刀与银针“交锋”的叮当作响成了独特乐章。她毫无保留地传授藏地疗伤秘术,连素来严谨的太医令都忍不住赞叹。那日,福尔泰为她包扎手臂擦伤,指尖触到她泛红的肌肤时,赛娅突然红着脸夺门而出,留下满堂太医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小燕子将满心温柔都倾注在齐天翊身上。春日的御花园,她奔跑着为孩子放飞纸鸢,齐天宇则在花架下研墨挥毫,笔下是妻儿追逐的剪影;夏夜的听雨轩,凉榻上摆着冰镇酸梅汤,永璂绘声绘色讲述江南奇案,赛娅不时插科打诨,逗得齐天翊笑出两颗乳牙,清脆的笑声惊起满池睡莲。
这日午后,齐天翊摇摇晃晃迈出人生第一步,跌跌撞撞扑进小燕子怀中。齐天宇快步上前将儿子高高抱起,眼眶泛红:“我们的天翊,真的长大了。”小燕子依偎在丈夫肩头,望着远处重开的海棠花海,花瓣随风轻舞,似在诉说劫后余生的喜悦:“真好,所有风雨都过去了。”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紫禁城的飞檐斗拱间。此刻的听雨轩内,齐天翊在锦被中酣睡,小手还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小燕子与齐天宇相视而笑,烛火映着他们眼底的温柔。窗外海棠簌簌,将这份安宁的幸福悄悄收藏。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夜色深处,虽有暗流在涌动,但属于他们的新故事,己在这静好岁月中,翻开了崭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