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七年元月,秦淮河畔的宋府张灯结彩。苏瑾怀抱满月婴孩坐于主位,腕间新月胎记被烛火映得殷红。太尉府贺礼抬至厅中时,宋慈银针忽刺青瓷枕边缘——针尖泛起的靛蓝与苗疆毒藤汁同色!
“撤席!”宋慈厉喝未落,首座盐商己七窍渗冰晶。满堂哗然中,苏瑾药杵击碎瓷枕,枕芯飘落的靛布显影:“贺君弄璋,赠寒髓新毒”。
殓房内,宋慈剖开盐商喉管。腐败的胃囊中未化龙眼核遇银针即爆靛雾,雾中凝出“丙戌”篆文。苏瑾以苗药熏蒸尸首,死者右臂突浮环状青斑——与二十年前漕工尸斑如出一辙。
城南军器监废墟焦木横斜。宋慈踏过瓦砾,靴底粘起的熔铁片纹路狰狞——正与鹰愁涧毒箭倒刺同款。苏瑾药杵撬开地窖,三百把未熔尽的火铳排列成阵,铳管铭文“绍兴元年丙戌监造”刺目惊心。
“看这铳机!”宋慈银刀刮取扳机凹槽油泥,硝水洗涤后显影荷兰徽记。苏瑾孕中敏嗅忽发,孕吐物喷溅铳管——秽物中的醉骨花籽遇残热发芽,藤蔓缠绕火铳组成船形轮廓!
(科学原理:胃酸激活休眠种子)
藤船突生异动。宋慈斩断主藤时,汁液溅上焦梁显出血书:“腊月十七,丙戌船火药十倍”。梁后暗格弹开,半具焦尸紧攥账册——页首“太尉张”朱印未褪。
子时殓房阴风恻恻。宋慈将焦尸骸骨置醋缸,红油伞转至巽位时,胸骨突现龟裂纹。
“《洗冤录》补载,此乃近距爆震伤。”苏瑾银镊夹出骨缝硫铁屑,“含硫量三倍于常,当是私添火药所致。”水晶镜映照碎屑,折光竟拼出军器监匠户名册。
窗外黑影闪过。宋慈解剖刀破窗追击,刺客袖口飘落的翡翠米粒,刻纹与苗疆陶罐米粒严丝合缝。
金陵府衙公堂,宋慈呈三重铁证:
1. 焦尸骸骨硫铁屑 → 私添火药
2. 火铳荷兰徽记 → 勾结夷商
3. 藤船血书 → 爆破屠船
惊堂木震响之际,衙外忽起童谣:“腊月十七祭船翻,百童索命到衙前!”三百乞丐涌入门庭,齐齐掀衣——每人右臂皆带环状疤!
为首老丐高举残玉:“此乃柳如双遗物!”玉块拼上宋慈所持,完整玉簪显影血书:“太尉指使添火药,屠船灭口”。
殓房内烛火通明。宋慈取丙戌船幸存者骸骨蒸验,红油伞下骨裂纹与盐商尸斑重叠。苏瑾孕血滴入骨缝,靛毒凝成冰晶,晶面映出太尉张俊面容!
“取冰鉴来!”宋慈喝令。冰屑覆骨刹那,骸骨右臂环疤处浮出硫铁刺青——正是军器监匠户标记!
衙役疾奔而入:“太尉府送来贺礼!”檀木匣开启刹那,苏瑾怀中婴孩骤啼——匣内青瓷枕裂响,毒粉如雾弥散!
腊月十七的秦淮河飘着细雪。宋慈立于画舫,展开《百童祭名录》:“请诸君观礼。”
幸存者齐诵祭文时,苏瑾药杵击碎青瓷枕。毒粉遇雪凝霜,霜纹在河面铺就罪状:
“绍兴元年 太尉令添火药十倍”
“丙戌船爆 屠百童灭口”
“今以青瓷毒枕 贺宋门弄璋”
画舫突现弩机声。宋慈旋身甩出验尸刀,刀光贯穿太尉府死士咽喉。坠河尸首怀中的火折,遇水竟燃起靛焰——焰心浮现荷兰舰船轮廓!
雪夜殓房,宋慈蒸验死士骸骨。胸骨硫铁屑排列成新阵图,苏瑾以孕血绘线——血线串联成七里泷海防图,倭寇据点标满泪痣标记。
婴孩突抓《百童名录》,掌心新月胎记渗血。血滴污损的“柳如双”名旁,竟显影小楷:“遗孤托付苗妪,今在倭岛”。
窗外冰棱坠地碎裂。宋慈揽住惊颤的苏瑾,油灯光晕里,遗落的翡翠米粒滚向《海防图》上的倭寇据点,米粒刻纹正与据点位置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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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