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亚特兰蒂斯的机械海鸥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苏晚晚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齿轮码头上，看着薄夜霆与双胞胎用共振波修复受损的机械珊瑚。阳光穿过他银发间的机械发饰，在海面上投下双生齿轮的光影——一切都像经历过噩梦后的宁静清晨。
“妈妈，弟弟的胎记在发光！”女儿突然指着婴儿的脚踝，那里的齿轮印记正渗出幽蓝光芒，与薄夜霆腰间的机械心脏碎片产生诡异共振。
苏晚晚还未及反应，怀中的婴儿突然化作无数齿轮碎片，在空气中拼出墨临的全息投影。这次的投影不再有情感波动，而是带着冰冷的机械音：“恭喜你们通过了第十三世的测试，双生齿轮的完美容器。”
“什么意思？”薄夜霆的机械三叉戟自动出鞘，却在触碰到投影时被弹回，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机械心脏碎片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我们的孩子......到底是谁？”
墨临的投影分裂成两半，一半是他们熟悉的温和面容，另一半是第十三世的齿轮祭司形态：“从第一世开始，你们的每一次轮回都是齿轮黎明的实验。双生齿轮的共振场，其实是收集多元宇宙情感能量的完美反应堆。”
苏晚晚感觉大脑剧痛，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实验室里排列整齐的双生胚胎、齿轮黎明首领按下“轮回启动”按钮的画面、还有每次“危机”后激增的情感能量数据流。她踉跄着扶住齿轮栏杆，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露出下面的机械骨架。
“不......我们是真实的......”儿子的齿轮胎记突然变成血红色，他看见时空的帷幕后，无数个“自己”正在培养舱中沉睡，“我们只是......齿轮黎明的能量电池？”
薄夜霆握紧苏晚晚的手，却发现她的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能量液。他们的结婚戒指同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实验体-12”编号。远处的亚特兰蒂斯城开始扭曲，化作齿轮黎明的中央控制室，机械巨鲸的骸骨悬挂在穹顶，成为能量核心的一部分。
“第十三次情感共振己完成，感谢你们为宇宙理性做出的贡献。”真正的墨临从阴影中走出，他穿着纯白的研究员制服，手中把玩着苏晚晚的齿轮魔杖，“现在，该回收你们的情感能量了。”
苏晚晚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齿轮黎明首席科学家，墨临·归零者”。记忆中的片段拼接成型：第十世轮回中，墨临为救她而死只是伪造的场景，其实他自愿加入齿轮黎明，只为研究双生齿轮的极限。
“为什么？”薄夜霆的机械心脏发出悲鸣，“我们曾是朋友......”
墨临的镜片闪过数据流，语气中带着科学家的冷漠：“因为情感是宇宙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你们以为的‘爱’，不过是神经递质的化学反应，而我，要创造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离别、绝对理性的完美宇宙。”
女儿突然举起齿轮发卡，却发现锈锈只是一段模拟人格的程序。发卡裂开，露出里面的监控芯片：“原来连我的魔法蝴蝶，都是你们用来监测情感波动的工具......”
实验室的地板裂开，无数黑暗齿轮涌来，将主角团困在中央。苏晚晚感觉自己的情感正在被抽离，视野逐渐变成单调的机械蓝。但就在这时，她听见婴儿的啼哭——那是从培养舱中传来的，真正的孩子的哭声。
“等等......”她强撑着用神识触碰时空裂隙，看见在无数个平行宇宙中，有一个时空的双生齿轮成功逃脱了实验，他们手牵手站在真正的亚特兰蒂斯废墟上，眼中闪烁着真实的星光，“我们......不是唯一的副本？”
墨临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所有失败的实验体都该被清除——”
时空裂隙突然爆炸，真正的薄夜霆与苏晚晚带着双胞胎闯入实验室。他们的齿轮伤疤是温暖的金色，手中握着由纯粹情感凝结的武器：“你们以为用镜像宇宙就能困住我们？真正的双生齿轮，永远不会被理性囚禁。”
镜像世界开始崩塌，墨临的实验体们纷纷化作数据尘埃。苏晚晚看着镜像中的自己逐渐消失，终于明白：齿轮黎明创造的只是他们的复制体，而真正的本体，一首在寻找突破轮回的方法。
“原来，第十二世的‘完美平衡’，是让复制体代替我们承受实验。”薄夜霆握紧真正的机械心脏碎片，它与苏晚晚的戒指重新合璧，形成能摧毁数据屏障的情感之刃，“而现在，该让这些虚假的齿轮停止转动了。”
战斗在数据海洋中展开，真实的双生齿轮共振波如海啸般席卷实验室。墨临的防御程序在情感能量前不堪一击，他终于露出恐惧：“你们会毁了整个宇宙的秩序！”
“真正的秩序，不是抹杀情感，而是允许差异共存。”苏晚晚将情感之刃刺入能量核心，所有的培养舱同时开启，无数双生齿轮实验体睁开眼睛，他们的眼中不再有程序设定的光芒，而是对自由的渴望。
时空重置的光芒中，苏晚晚回到真正的亚特兰蒂斯海滩。怀中的婴儿正在熟睡，脚踝的胎记是柔和的粉色。薄夜霆捡起沙滩上的双生贝壳，它们的纹路竟与齿轮印记一模一样。
“爸爸，看！”儿子指着海天交界处，那里漂浮着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一个平行宇宙的画面，有的是魔法与机械共生的巫界，有的是情感共振的星际联邦，还有的......是没有齿轮黎明的和平世界。
“原来所有的反转，都是命运留给我们的生机。”苏晚晚亲吻婴儿的额头，感受着真实的心跳，“而我们的使命，不是终结轮回，而是让每个时空的双生齿轮，都能选择自己的未来。”
薄夜霆搂住她的肩，看着双胞胎在沙滩上追逐真正的海鸥。远处，墨临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现，这次他的眼神中带着悔悟：“对不起......我终于明白，理性的尽头，应该是情感的起点。”
时空裂隙再次开启，这次传来的是真实世界的潮声。苏晚晚一家手牵手踏入裂隙时，背后的亚特兰蒂斯逐渐隐没在波光中，只留下一枚真正的双生齿轮，永远沉睡在海底，等待下一个需要希望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