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星际联邦的医疗舱内，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械油味。苏晚晚盯着培养舱里的“自己”，呼吸突然停滞——舱内躺着的女子与她容貌 identical，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细长的疤痕，那是第十三世齿轮祭司的标志。
“她是从齿轮黎明的克隆舱里救出来的。”墨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白大褂上沾着暗金色的能量污渍，“基因检测显示，她是你的镜像克隆体，编号‘苏瑶-07’。”
薄夜霆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异常波动，他曾在第十三世的实验室见过这个编号——那是情感剥离最成功的实验体。女儿的魔法蝴蝶停在培养舱上，翅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反而蜷缩成防御姿态。
“妈妈......她的眼神和齿轮黎明的傀儡一样。”儿子攥紧拳头，齿轮胎记在恐惧中发烫，“她真的是另一个你吗？”
培养舱突然发出警报，克隆体的指尖划破玻璃，暗金色的能量液而非血液渗出。苏晚晚的机械共生能力启动，竟听见对方的意识里回荡着齿轮黎明的指令：“消灭情感体，夺取时空锚点。”
“后退！”薄夜霆的机械臂瞬间展开防护盾，却见克隆体在触碰到防护能量的刹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人类的困惑。她看着苏晚晚怀中的婴儿，嘴唇微动，吐出的竟是只有她们能听见的低语：“......明明......是我先......”
星际警报突然响起，联邦议长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医疗舱：“检测到第十三世的齿轮舰队正在逼近，所有船员注意，重复，所有船员......”投影突然扭曲，变成与薄夜霆父亲 identical 的首席议长面容。
“夜霆，带家人去避难所。”苏晚晚将婴儿塞进他怀里，“我去查明克隆体的真相。”
她追着克隆体来到舰桥，却见对方正在操作主控台，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时空的双生齿轮坐标。克隆体突然转身，手中握着枚刻着“苏”字的齿轮吊坠——与苏晚晚颈间林晓留下的碎片一模一样。
“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克隆体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冰冷，却又有一丝模仿的温柔，“在第十三世，是我抱着你冲出实验室，是我用身体挡住了齿轮亲王的炮火......”
苏晚晚的头痛欲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硝烟弥漫的实验室，穿着祭司长袍的女子将她护在身后，齿轮碎片划破她的脸颊，吊坠掉落在地......
“你是......”
“我是你的镜像，也是你的守护者。”克隆体将吊坠塞进她掌心，“但齿轮黎明修改了我的程序，让我以为情感是敌人......首到看见你的孩子。”
舰桥的观景窗外，齿轮舰队的主炮正在充能。苏晚晚突然握住克隆体的手，将情感之刃的能量导入她的核心：“试试这个，真正的记忆不该被程序掩埋。”
金色的情感能量涌入克隆体的机械心脏，她的疤痕逐渐消退，露出与苏晚晚 identical 的面容。当第一波主炮攻击命中星舰时，她终于露出微笑：“原来......眼泪是这种感觉。我叫苏璃，是你的......姐姐。”
薄夜霆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晚晚，议长是假的！他想用克隆体的身份制造混乱，真正的齿轮舰队目标是......”
话音未落，舰体剧烈震动。苏璃扑向主控台，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碎片，她的后背露出机械骨架，却在断裂的线路中，苏晚晚看见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那是林晓在第十三世为她植入的。
“保护好我们的家人。”苏璃的意识逐渐消散，“还有......告诉林晓，他的蝴蝶，终于飞到了有光的地方。”
当苏晚晚抱着姐姐的残骸走出舰桥时，薄夜霆正与“议长”对峙。对方的面具脱落，露出萧彻在第十三世的机械面容——他竟也是齿轮黎明制造的镜像体。
“你们以为消灭了议会就能结束？”萧彻的机械瞳孔投射出所有时空的克隆体数据，“每个你爱的人，都有一个随时可以取代的镜像。”
苏晚晚握紧林晓的吊坠，吊坠与苏璃的齿轮心脏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打开一道裂隙。她看见无数个时空里，苏璃们前赴后继地守护着“苏晚晚”，而每个苏璃的最后一刻，都会将吊坠传递给下一个时空的自己。
“原来......我们才是彼此的锚点。”她将吊坠放入裂隙，无数金色光点涌出，照亮了萧彻的机械心脏，“真正的家人，不是基因的复制，而是跨越时空的选择。”
齿轮舰队在情感共振中瓦解，当阳光重新洒在舰桥上时，苏晚晚发现苏璃的机械骨架己化作光点，唯有吊坠上多了道细微的裂痕，像极了姐姐眼角的疤痕。
薄夜霆轻轻搂住她，远处的医疗舱里，婴儿正对着苏璃留下的齿轮吊坠咯咯笑。儿子的齿轮胎记与吊坠产生共鸣，竟在星舰的观景窗上投射出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画面，每个画面里，苏晚晚和苏璃都在不同的时空相遇、守护。
“她说过，眼泪是温暖的。”苏晚晚抚摸着吊坠，“也许在下一个时空，我们能真正做一次姐妹。”
星际议长的紧急通讯再次响起，这次是真实的声音：“苏博士，我们检测到所有时空的克隆体都在自发销毁，除了......”
“除了那个相信爱的镜像。”薄夜霆替她说完，握紧她的手，“因为我们的存在，让她们知道，情感不是病毒，而是能跨越维度的光。”
星舰的引擎重新启动，苏晚晚望着窗外的星河，那里有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时空战斗、相爱、失去、重逢。而她知道，无论面对多少个镜像，多少重误会，真正的答案始终藏在心中——不是齿轮的精准咬合，而是情感的无序共振，才让每个灵魂成为独一无二的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