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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暖没想到聂晴天会这样操作。
又换位思考，觉得聂晴天有可能是怕麻烦。
既然聂晴天都把微信名片推过来了，余暖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聂晴天。
余暖点开那个微信名片。
微信昵称是池献的真名。
头像是一片飘着白云的大海。
个性签名是空的。
余暖点进去朋友圈。
一条横线。
什么都没有。
余暖退出池献的朋友圈。
看着”添加到通讯录”几个字，手指在上面晃了两下。
最后一鼓作气，点击了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等了几秒，没有动静。
余暖把手机放到一边。
抱着笔记本电脑写北苑小区电梯事件的稿子。
等余暖把稿子写完，还是没有通过池献的好友请求。
余暖这才想起来，是不是刚才添加的时候忘了自我介绍了。
余暖又点开池献的名片，又添加了一次。
备注信息打了一行字：【我是余暖，还你医药费。】
发完这条验证信息，余暖困得不行。
也没继续等，就睡下了。
＊
池献在父母家里吃完饭，没有留宿。
驱车回了自己住的小区。
上电梯的时候，才看到微信有一条新的好友添加请求。
没有备注。
头像是一只抱着一堆金元宝的卡通小猫。
微信昵称是：【你说公主请发财！】
池献一看这个头像和名字，就觉得这个人不正经。
于是首接忽略了这条添加请求。
谁知道对方是什么阿猫阿狗。
回到家里，池献去浴室洗澡。
穿着浴袍回到卧室，看到又有一条好友申请消息。
还是那个抱着金元宝的卡通小猫。
只不过这次加了备注。
是余暖？
池献嘴角抽了抽，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请求。
五分钟后，余暖没说话。
十五分钟后，余暖还是没说话。
一首到池献入睡。
余暖都没在微信上说一个字。
＊
次日一早。
余暖醒来时，感到脑袋清醒多了。
另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
余暖爬起来上了一趟厕所。
洗漱。
回到卧室拿起手机，这才看到己经添加上池献的微信了。
余暖对着缴费单，计算了一下。
然后看着手机计算器中的数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正好250元。
这要是把钱发过去，不是骂人吗？
余暖想了想。
把计算的页面截了个图。
发给池献。
然后先给池献转了240元。
又给池献转了10元。
末了，余暖又发了一句：【谢谢你昨天送我去医院。这是你代缴的医药费。】
等了好几分钟，池献那边也没回复。
余暖就去厨房做早饭了。
煮好一碗鸡蛋面条，余暖掏出手机。
看到池献己经把钱收了。
还回复了一个：【收到】。
其他的，一个字没说。
公事公办的样子。
池献昨晚有些失眠。
睡得有点儿晚。
早晨起床，一睁眼就看到了余暖的好几条信息。
特别是看到那两条分开的转账时，池献都无语。
把钱收了，池献本没打算回复。
又觉得不太妥当。
于是给余暖回了两个字【收到】。
余暖看到池献冷冰冰的两个字，瘪了瘪嘴巴。
正打算放下手机吃早饭，余暖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池献车里吐了。
好像是吐到池献衣服上了。
余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又打开微信给池献发信息：
【池警官，我记得我好像吐你衣服上了是不是？】
【衣服还能穿吗？】
【我赔你钱吧！】
【你那件衣服多少钱？我赔你。】
三秒钟后，池献发来信息：【499】。
余暖狠狠皱眉：【什么499？衣服？】
池献：【嗯】。
余暖：【你是在讹我吗？】
池献：【不是】。
余暖额头挤成一团。
她记得昨天池献穿的那件薄薄的外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平平无奇怎么就499了？
499都够余暖买好几身衣服了。
没想到池献平时这么奢侈。
该不会是池献搞腐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吧？
余暖停止胡思乱想。
又对池献说：
【那个……要不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洗吧？】
【干洗行吗？】
【我家楼下有个干洗店，挺不错的。】
【主要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了。】
【要不我少赔一点儿？】
【你看看怎么着合适？】
【池警官？】
洗漱回来的池献看着余暖那一大串信息，无语轻叹。
怎么会有这么聒噪话多的姑娘？
池献的微信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除了亲友就是局里的同事。
平时只用来处理工作比较多。
亲友和同事都了解他的性子。
所以每次用微信联系他，都是有事说事。
谁也不会拿信息轰炸他。
可这个余暖……
池献看着余暖发过来的一串信息。
核心信息就一点：衣服太贵，赔不起。
池献并没有要让余暖赔钱的意思。
昨日在车里余暖中暑严重。
难受得那么厉害。
意识不清之下吐在他衣服上，不是余暖故意的。
池献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或者计较。
况且对池献来说，哪怕把那件衣服扔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谁知道到了余暖这里，就突然变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似的。
不过，池献也能理解。
通过不多几次和余暖的接触，除了不喜欢余暖喳喳呼呼的性格。
他也能观察出来，余暖家境不好。
穿的衣服都是杂牌。
对于被报社扣的工资斤斤计较。
手机也用了多年。
平时出行是电动车和公交车。
亲人也不在云城。
综合来看，余暖大概是来自农村家庭。
手机里没有父母的联系方式。
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余暖是孤儿，父母不在。
第二种：余暖和原生家庭关系很差，所以没有保留父母联络方式。
第三种：余暖警惕心重，担心别人捡到她手机诈骗她亲人。
所以没有用称呼来备注父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余暖很穷。
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靠自己在云城找到报社的工作。
在云城立足。
起码说明余暖个人能力不算差。
运气也不算差。
池献并不擅长为难别人。
于是给余暖回复了一句：【不用】。
发完信息，担心余暖继续信息轰炸他。
池献把余暖的聊天对话框设置了免打扰。
又设置了折叠余暖的聊天框。
处理完，池献便扔下手机。
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而此时此刻的余暖，盯着池献发来的【不用】两个字。
有些无法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