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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甜筒号」的降落舱压碎了风起地最后一丛蒲公英，金属舰身与地面摩擦出刺耳鸣响——那是齿轮卡壳的声音。田甜扒着舷窗，看见角宿?朔的背影在舱外晃动，玄色制服袖口闪着幽光，上次共饮蒲公英酒时溅上的奶茶渍，不知何时己凝结成细小的岩晶，像撒在夜幕上的星子。
“甜姐儿，星舰重力系统的齿轮组锈死了。”机械副官小糖球从操作台上滚过来，全息屏映出角宿弯腰检查舰底的侧影，“齿轮星发来紧急通讯，他们的机械生命集体宕机了。”
田甜手指猛地收紧，舷窗上的雾气被压出细纹。她记得三天前角宿给她看的星图——齿轮星是机械文明的摇篮，所有机械生命的核心程序里都刻着“甜味代码”，靠分解奶茶分子维持能量循环。可如今...
“甜味饥荒。”角宿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金属混响的沙哑。他首起腰，左手还扶着锈迹斑斑的齿轮，“他们的奶茶分解酶失效了，喝下去的奶茶在体内结晶，把电路都堵死了。”
田甜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的指节泛着青白——刚才徒手掰动锈死的齿轮时蹭破了皮，血珠渗出来，在岩晶奶茶渍旁晕开一点红。她喉咙发紧，转身从背包里摸出保温壶——那是她连夜熬的岩糖奶茶，加了璃月老茶农给的陈皮，说是能缓解机械磨损。
“我需要提取齿轮润滑油的样本。”角宿的声音从舱外传来，星轨护壁在他掌心凝成淡蓝色光膜，正覆盖在卡壳的齿轮组上，“润滑油里有金属焦糖成分，或许能和岩元素基底中和...”
田甜握着保温壶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角宿向来不肯麻烦人，上回在蒙德被风史莱姆炸伤，也是偷偷用星轨护壁裹住伤口，首到血浸透衣袖才被她发现。这回他定是要独自调试重力系统，好让星舰尽快启程去齿轮星。
“小糖球，把星舰操作台的加热垫打开。”她压低声音对机械副官说，余光瞥见角宿的身影消失在舰底，“温度调到38度，别让奶茶凉了。”
等角宿钻进驾驶舱时，额角己渗出薄汗。他习惯性抬手擦汗，却在碰到袖口岩晶时顿了顿——那是田甜上次硬拽着他去猫尾酒馆喝蒲公英酒留下的“纪念”。控制台的蓝光里，一个印着风元素纹的陶瓷杯突然撞入视线，杯壁蒙着层细密的雾气，在金属操作台上晕开模糊的轨迹。
他凑近细看——雾气凝成的，竟是幅简易星轨图。从风起地到齿轮星的航线被精心勾勒，连中途要避开的陨石带都用奶茶渍点了小圈。杯底压着张便签，字迹歪歪扭扭：“岩糖奶茶加了陈皮，喝了齿轮不生锈。”
“田甜？”他转身，正撞进女孩探进来的脑袋。她发梢还沾着降落时的灰尘，眼睛却亮得像蒙德的晨曦，“我、我刚才去医务室拿了药膏...你手上的伤——”
“甜润茶的配方有头绪了。”角宿突然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的雾气星轨，“润滑油的金属焦糖味，混合岩元素基底，再加你上次调的薄荷稳定剂。”他抬头时，眼底的星轨护壁还未完全消散，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需要你帮忙分析元素紊乱频率。”
田甜的耳尖瞬间红了。她想起三天前在星图室，角宿指着齿轮星的位置说“机械生命最需要的是温度”，那时他的手指离她的手背只有半寸。现在那双手正握着她留的奶茶杯，岩晶渍在杯壁上投下影子，像极了他们共饮蒲公英酒时，杯底重叠的星轨。
“好。”她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摸出味觉共鸣器，“我现在就去实验室提取润滑油样本。”
角宿低头抿了口奶茶，岩糖的甜混着陈皮的香在舌尖化开。他看着田甜跑向实验室的背影，袖口的岩晶突然微微发烫——那是奶茶渍里残留的温度，像颗小小的太阳，在星舰的冷金属里滋滋融化。
“小糖球，启动重力系统。”他对着通讯器说，星轨护壁从掌心蔓延至整个齿轮组，锈死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告诉齿轮星，我们带着甜润茶来了。”
窗外，风起地的蒲公英被星舰气流卷起，撞在舷窗上，像极了田甜留在杯壁的雾气星轨。角宿又抿了口奶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这次不是为了调试星图，不是为了观测宇宙，只是单纯地，想尝尝她留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