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带回府的章敏没有坐以待毙,她爹是尚书,门生不少。
她一个个去求,总会有办法的。
可谋逆是死罪,大家都避之不及生怕被一同打为叛党,怎么会插手,躲着还来不及。
意料之中,章敏都吃了闭门羹。
狡兔死,走狗烹。
她爹对这些人不差,现在一个个见了她和见了鬼一样。
她摇摇晃晃着走在大街上,头发蓬松像一个女疯子。
路上有叫卖的贩子,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她章敏以后没有家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酒楼走了进去。
要了一间包厢,点上家人生前爱吃的饭菜。
一个人对空自酌。
是她没用,找了个夫家没用,自己也没有生得花容月貌,勾不住人替她上刀山下火海。
明明陆卿虞可以救章家的,她只是让她去求皇上放章家一条生路,留着命就好。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几壶酒下肚,章敏有点意识不清了。
她站起身来,准备结账回府。
一开门与门外的人撞了满怀。
“你还好吧?”清风朗月般的声音。
是大皇子,不,应该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民妇失态了。”
“你认得我?”
“民妇是陆家陆渊的妻子。”
帝景齐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章尚书的嫡女。
“怎么没有仆人跟随,需要本殿送你回去吗?”
“民妇无家可归了,皇贵妃娘娘...不说也罢,劳烦殿下派人送民妇回府,实在是酒太醉人。”
两人靠得极近,章敏没有力气身上的重量都压在帝景齐身上。
他只带了小厮出来,不好把人丢给小厮,只能自己扶着。
章敏生得不差,在夫家受宠,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身上是成人的味道。
烈酒和着体香扑了他满面。
好不容易将人弄上马车,帝景齐松了一口气。
一个颠簸,张敏顺势摔进帝景齐怀里。
他的手撞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晃荡两下。
“太子殿下,我们也是有缘人,可我不是太子殿下生在皇家,我只是个苦命人。”章敏说得潸然泪下。
“太子殿下,我好恨啊,恨陆卿虞见死不救,恨自己无能。”
“殿下,帮帮民妇吧。”
“此事本殿也无能为力。”帝景齐想推开身上的人。
章敏不管能不能帮到自己,此刻内心想要报复的心达到了顶峰。
“殿下,我不求你能帮到我,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肩带上的衣服顺势滑落,香肩半露。
“你...你坐好。”帝景齐哪里是章敏的对手,他在宫廷中接受的都是严厉的教导,这等艳事听过一耳,只觉得厌恶,不务正业。
可现在他觉得他的身体不受控制。
身经百战的章敏哪里不懂男人喜欢什么呢,眼里划过讥诮。
手往下面探索。
“殿下不想报复陆家吗?我是陆渊的妻子,将来的陆家主母,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生个带有高家血脉的宝宝,让他继承陆家。”
虽然帝景齐在皇上和高家中一定会选择皇上,但能报复陆家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
“荒唐!”
嘴上说着正经话,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手握在椅子上暴出青筋,拼命咽着口水。
“呵”章敏轻笑出声。
“我教殿下好不好,教你怎么...”章敏凑近他的耳边,舔舐他的耳垂......
马车停在陆府门口,小厮早就走远,马儿似乎有点躁动,时不时打个响鼻。
马车内的人不知疲倦的……
深夜,章敏收拾好自己从马车上下来,“殿下受累了,好好休息,我会想殿下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划过他的躯体。
帝景齐沉浸在余韵中,他第一次体会如此美妙的事。
恨不得抱住章敏不要让她走。
出走的理智终于回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脸色爆红。
“不知廉耻!”
章敏眼中闪过受伤,又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施施然回了府。
她躺在浴桶内,回想自己疯狂的举动,大笑出声,笑着笑着流出泪来,她现在和妓子有什么区别,勾引男人,不守妇道。
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不能回头了。
陆家,陆渊,陆卿虞,她会让他们后悔的!
龌龊的事被夜色掩埋,但偷情是会上瘾的,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借着月色,大家互相欺骗。
不承认自己的卑劣,只恨春色迷人,只恨乱花迷人眼。
章敏看着如种猪般的帝景齐,眼中闪过厌恶,回想起陆渊才让她好受些。
她幻想着这是陆渊在爱她。
陆渊是翩翩君子,总是温柔克制。
帝景齐刚开荤,没人引导,又看不起章敏,加上背德的,让他不知收敛。
两人偷情的日子没过多久,陆渊回京了。
他从知道妻子偷偷回京后,立马追了过来。
他己经尽量在开导她了,他明白此事很难接受,但谋反死不足惜,无论哪个帝王都不会容忍的。
他知道她一定会去找小妹求情,但他不想让小妹为难。
没想到还是让章敏回了京,估摸着己经见到了小妹。
陆渊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憔悴不堪的妻子,令他没想到的是,章敏看起来容光焕发,春光满面。
“我想清楚了,此事是我想差了,之前我还与娘娘吵了一架,麻烦你替我向娘娘道个歉。”
“你想通了就好,小妹不会怪罪的,趁着此次出来我们去扬州散散心,刚好可以看望外祖父。”
“都己经回京了,就不急着走,好久没回来,想念京城的味道。”
“可...”
马上就是处刑的日子了他怕她想不开。
“放心,我没事的。”
“敏敏,我会一首陪着你的。”陆渊抱住自己的妻子。
章敏回抱住他,“阿渊,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以来的情绪压抑和对他的愧疚一起涌了出来。
她死死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都会过去的。”陆渊安抚着章敏。
他以为自己的妻子在为她不告而别道歉。
他怎么会怪她呢,是他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