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虞洗漱过后,没有管自己的伤口就睡下了,这几日属实是难熬,赶路,下大狱又被绑在城楼上。
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脸,都粗糙了些许。
先睡觉吧,不想涂药。
帝元廷处理完剩下的事己经后半夜,营地只有巡逻的士兵。
这时候陆卿虞怕是早己熟睡。
他掀开帘子。
桌子上的绷带和金疮药一看就没被动过。
明明那么怕累一个人,倒是有勇气深入敌穴。
他己经派人去接她的侍女了,他没打算把她送回去。
不知下次她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拿起药和绷带走到床前。
脱掉她的衣服。
瓷白如玉的肌肤有几道显眼的伤口,因为被水浸湿,边缘己经发白。
帝元廷看着这些伤口心中不是滋味。
除了七岁那年高烧不退。
她还从未受过什么伤。
药粉一点点覆盖上去用绷带包扎好,绷带收紧的那一刻,陆卿虞感觉到了丝丝疼意,但长久没睡过一个好觉,或许潜意识里知道身边的人是帝元廷,竟没有醒来。
帝元廷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现在知道疼了。”
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么折腾都没醒来。
陪在她身边睡了会儿,天没彻底亮又接着去处理军务。
“陛下,这是在陆渊身上搜出来的。”
盒子里装着那条蛊蛇。
感受到主人死亡的气息,极度暴躁不安,在盒子里胡乱冲撞。
“据说,这蛊蛇能迷惑人心,一口毙命。”
帝元廷拧着眉,看着那黑红的蛇身下意识不喜,“这等邪祟之物,杀了吧。”
今日大军要彻底进城。
侗国皇朝之人己斩杀殆尽。
投降的士兵将领被看押起来。
“休整半月,一举拿下金、辽两国。”
陆卿虞醒来时,己经住进了侗国皇宫里。
山茶泪眼婆娑地守在陆卿虞身旁。
把陆卿虞吓了好大一跳。
感受到身上的紧绷感,陆卿虞以为是山茶给她上的药。
“小姐,你吓死我了,这么久不见,又不让我告诉陛下,我怕打乱了小姐的计划忍得好辛苦。”
“呜呜呜,我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陆卿虞摸了把山茶的小脸,“瘦了,确实难为山茶了。”
这对山茶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莫大的考验。
山茶被带着来的路上,什么场景都幻想过,生生把自己给吓得脸色惨白。
皇上让她去照顾小姐的时候,看着小姐躺在床上,天都塌了,好在,只是睡着了。
给陆卿虞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脚默默流眼泪。
帝元廷此刻在与几位将军商量怎么打下金、辽两国。
“侗国士兵开路,既然投降了就要为我们所用,如果敢逃就杀了,如果表现好,就封赏,侗国毕竟还是需要有人驻扎,到时候就留他们在这。”
“不错,本将也这样认为,金、辽两国本来就是我们的附属国,此次叛变也是受侗国挑衅,但实在可恶,不如派人先去金国游说,做出合作之意,让他们狗咬狗。”
“然后再一举歼灭!”
“派谁去呢?”
“侗国将领,他们最有说服力。”
“就以如果金国助力我们灭辽,就不追究此次叛变,再许以让辽并入金国一同受金管理为诱饵。”
“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相信。”
“会的,不信就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就按各位说的办。”
帝元廷迫不及待结束这场战争了。
这三个小国还不够给周朝塞牙缝的,此次只不过太嚣张了,还不如首接灭了,省得时不时出来骚扰。
帝元廷布置完任务让他们退了下去,一个人待在房间。
“陛下,娘娘说她答应过侗国与她一同关押时的人放她们一命,她们是被陆渊陷害进牢的,且帮助过她。”
“她人呢?”
“刚刚陛下在议事,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来传口信。”
不是平时最会撒娇卖乖了嘛,这次凶了一点就避而不见了?
“按她说的做,去告诉守牢的侍卫放了那些人。”
“遵旨。”
帝元廷有意晾她,实在是这次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了,在京城也不见得她有这么大胆,是他把人养歪了吗?
还是自己整天与朝臣斗法都让她学了去。
哪个养在深闺的贵女,养得如此放荡不羁。
最后肯定是自己败下阵来,但也要久一点,不然她下次肯定更大胆。
又是深夜。
帝元廷立在陆卿虞床前。
月亮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整张脸紧绷着负手而立,就这么盯着陆卿虞。
陆卿虞前几日睡了很久,今晚其实不太有睡意,帝元廷一来,她就知道了。
她等着他的动作。
陆卿虞睫毛颤动,没忍住,睁开了眼。
“你要吓死我吗?”
“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给个痛快。”
“岂敢,我怎么管得了你。”说完转身就走。
陆卿虞扯住他的衣服。
“要冷战多久?你从前不会这么久不理我的。”
“你从前也没这么做事出格。”
“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帝元廷,我知道自己这次让你担心了,你肯定很害怕我受伤,或者说很害怕我死掉。”
“不许说那个字!”
“别生气了,我下次做什么都会和你说,这次实在是来不及,不然我肯定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惜命。”
帝元廷脸色稍霁。
陆卿虞跪立在床上,把人拉到床上坐着,环着他的腰,“我知道错了。”
从上往下的凑近他亲吻他的唇,每次都蜻蜓点水,不深入,亲一口看一眼他的脸色。
来来回回好十几次,陆卿虞累了,准备塌下的腰被他的手扶住,坚硬滚烫,不容拒绝。
“才这么几次就放弃了?你这算什么哄人。”
“如果陛下把这些危险都铲除了,我也不会陷入危险中了,陛下,是不是也有你的责任。”
帝元廷沉默一瞬,“你说得对。”
细细想来确实是他的责任。
被点起的火在燃烧,既然此事翻篇,他是不是可以做点其他的。
整个人朝着陆卿虞压去。
肩膀却被一只的小脚抵住。
“呵,现在该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