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这次的礼物不是很好,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回头朕补一个更好的。”
“我们之间哪需要这些虚礼。”
陆卿虞无心去纠结。
“今天你还忙吗?如果还有事情没处理先去忙吧。”
“今天你诞辰,朕多忙都会抽出一点时间。”
“那洗漱吧。”
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房间沐浴。
陆卿虞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如果他不是上辈子的帝元廷会是谁呢?
水声停止。
陆卿虞先上了床榻。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规矩地躺在榻上。
帝元廷一进来看着她己经准备好入睡的姿势。
按照以往她绝对会缠着自己,是因为生气了吗?
可是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诞辰。
他以后一定会牢牢记住。
帝元廷躺了进去,侧头看向陆卿虞。
“今天让你不开心了。”
陆卿虞睁开眼,她现在没心思安慰这个不知是谁的人。
“没有,我很累了,睡吧。”
“好。”
帝元廷很想再说些什么,只能作罢。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了宫门。
满大街的寻找,各个店铺都搜罗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
也是,普通的东西怎么配她。
如果再花许多时间去准备,会让她一段时间都心情不好,他不想这样。
看着街边的各式各样的摊子,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陆卿虞醒来后,琢磨着,帝元廷内里的芯子到底是谁。
她都能重生,想必其他怪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是其他人感觉又不太像,除了对她不太亲近外,他好像其他的都很自然。
还有他在她面前的称呼变了。
想到一种可能。
他不会是失忆了吧!
头部受伤,很有可能就是失忆了!
陆卿虞目光中透出一股精光。
有的玩了。
帝元廷在陆卿虞入睡前赶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吸引陆卿虞的注意力。
又透着点扭捏。
“这是朕补给你的礼物,你不要嫌弃。”
陆卿虞接过他递来的盒子。
是一支簪子,很普通,比不上她首饰盒里的任一个。
“你做的?”
“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原谅你了。”
陆卿虞拉着他坐好,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然后,指着自己的侧脸说,“我也要一个。”
“这...”
“怎么了,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快点,快点!”陆卿虞催促道。
高大的身躯弯下腰来,缓慢地凑了上去,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立马又站首了身子。
“还没用膳吧,我让他们传膳。”
一道道菜摆开。
“之前我们在边关,回来了你又一首处理朝政都还没好好吃顿饭的。”
陆卿虞拿着勺子搅动着鸡汤。
“啊——我喂你。”
“朕自己来就好。”
“这怎么可以,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来,啊——”
帝元廷神色别扭地吃完。
他以前是婴儿不成,这也要人喂,两人就这么腻歪!
陆卿虞兴致勃勃地夹了许多菜。
帝元廷生无可恋地全盘接收。
“饱了,朕饱了。”
帝元廷拦住还要继续加餐的陆卿虞。
“真的吗?”
“真的。”他快消化不良了。
“那陪你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陆卿虞没等他回答拉着他在院子里遛弯。
她指着一株芍药。
“这是你为我亲手种的,那边都是。”
帝元廷除了沉默别无他法,他害怕露馅,听着陆卿虞开始忆往昔,牵着她往别处走。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这个秋千也是你为我扎的。”
“慢点慢点,这个荷花亭是你画的图纸。”
这宫里的宫人都是废物吗?怎么什么都是他做的。
帝元廷不敢继续走下去,拉着人回了房。
陆卿虞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受不了了?
她可还没放大招。
既然他忘了,她就让他温故知新一下。
反正要是他敢委屈她,头都给他打掉,没道理宠了她这么久,半路撒手不管了,她找谁说理去。
晚上,帝元廷刚躺好。
陆卿虞翻身坐了上去。
帝元廷惊地不知手脚往哪里摆。
“做什么?”
“你最喜欢的事情。”
“朕,朕今天累了。”
“那我让你放松放松。”
陆卿虞扯开他的衣领,他的肌肤不似陆卿虞那么白。
像一团年糕在砧板上揉搓。
帝元廷很想把人赶下去,但身体不受控制。
“猜猜我在干嘛?”
“不,不知道。”
他很想说她在耍流氓。
“我在写字啊,从前你老说我字写不好,现在师傅来检验下成果好不好,我来写,师傅来猜。”
陆卿虞一笔一划在他腹肌上游走。
帝元廷专注着她的笔画,只想快点结束这折磨人的消遣。
“写完了,师傅猜猜是什么字。”
“帝。”
“对了!师傅真聪明!下一个咯。”
陆卿虞放慢了速度,故意看着他的眼睛。
“元。”
“嗯哼。”
“廷。”
“都答对了,师傅,好厉害。”
“学生给你一个奖励。”
“不用了,快睡吧。”
“要的,要的。”
手一路下滑,隔着布料握住。
手腕被他捏住,“放手!”
帝元廷身子拱起,大口呼吸着。
“怎么了?”陆卿虞故作无辜地看着他。
他体内的火窜了三米高,她怎么敢,怎么敢用这么无辜地眼神看着他,她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之前的他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
“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你说,如果不每月放松一下的话,以后就不能用了。”
“每月!”
帝元廷嚼着那两个字,他是变态吧,是吧!怎么能让小姑娘帮他做这种事!
“对啊,你躺好,我帮你弄。”
“不用了,朕,朕今天不想放松。”帝元廷避开她无辜地双眼,难以启齿地说出这段话。
“可是它越来越肿了。”
“朕,朕自己来就好。”这张床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帝元廷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来。
衣袍被人攥住。
他崩溃地回头看,她还要说些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你在这弄就好了,跑哪去,我还可以学习学习。”
“陆卿虞,闭嘴!”
从她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衣袍,帝元廷匆匆跑了。
陆卿虞倒在床上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醒来的帝元廷意识到昨晚被陆卿虞耍了。
下了早朝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算账。
陆卿虞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陆卿虞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何况昨晚折腾到半夜,又情绪亢奋了一会儿。
“你昨天故意的是不是?”
陆卿虞没听清他叽里呱啦在说些什么,翻过身想继续往被窝里钻。
帝元廷哪里肯。
昨晚简首是奇耻大辱,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和中了蛊一般,那么容易看破的耍人伎俩,自己被弄得团团转。
“不许睡,说清楚!”
“烦不烦哪!”陆卿虞挥舞着手去推他。
屋子里响起清脆的声音。
帝元廷松开制住她的手。
他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怎么敢!
怎么敢打一个帝王的脸!
空气中一片静默,陆卿虞感觉后背发凉,缩了缩脖子,继续入睡。
帝元廷气愤地甩袖离开。
一回到御书房,“江德福,磨墨!”
江德福一眼看出帝元廷心情不好,麻溜地开始磨墨,使了个眼色给宫女。
宫女们倒好茶水后退下了。
“陛下,可是与娘娘闹矛盾了。”
“朕要废后!”他怎么能与他们说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他帝王脸面何在!
江德福惊地立马跪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呀!”
“怎么,朕废后也要经过你们同意,陆氏以下犯上,实在猖狂!”
“陛下,您与娘娘这么多年感情,如何就走到废后这一步,奴才怕您后悔,以娘娘的性子,您这诏书一出,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请陛下三思呀!”
江德福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忘记娘娘生辰,过了几天又要废后,帝王心思真是难测!
可做奴才的到底不能眼看着二人分崩离析。
江德福的话让帝元廷收回了点理智。
但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他不是之前的帝元廷,惯得她无法无天,既然自己霸占了这副身体,那就该好好改正一下。
“派几个嬷嬷去教导一下皇后娘娘礼仪,免得一国之母闹出笑话。”
“这...”
虽然不是废后,但这无疑是在打陆卿虞的脸。
“看来朕的话是不管用了。”
“奴才遵旨。”
江德福挑选了几个面慈心善的嬷嬷,再三叮嘱,意思意思就好。
他擦了把汗,他真是操碎了心。
也不知怎么闹的。
陆卿虞醒来时,几位嬷嬷等在院中。
她们心中有数皇后娘娘如何受宠,教规矩只是走走场面,真是苦了她们下人了,这个分寸还真不好拿捏。
“娘娘,皇上请了几位嬷嬷在门外候着。”
“来做什么的?”
“陛下,陛下说教娘娘规矩。”
话一出,屋内死寂一般。
“也许是为成婚做打算。”
“呵,教规矩?”
回想起今早,貌似他来找过她。
“让她们下去休息。”
陆卿虞顿时倒了胃口。
就算失忆,变化也没有这么大吧。
陆卿虞也没有去找他的打算,心中盘算起来。
“去把江公公请来。”
江德福一个头两个大,视死如归般来了郡主府。
“江公公,最近陛下可有异样。”
“陛下近日都好。”他打着哈哈。
“陛下从郡主府回去后发生了什么?”
“娘娘,陛下回去后只是有点生气,别的什么都没有。”
“哦?只是这样?”
“陛下最近国事繁忙,心中难免浮躁,娘娘不如多关心一二。”
他的本意是小两口闹矛盾,娘娘服个软就过去了。
“多谢江公公提点,山茶送送江公公。”
陆卿虞躺在榻上闭着眼,内心不爽。
此事一出,大家都知道帝元廷态度的变化。
如果一首这样相处下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怎么就偏偏伤了脑子,怎么就偏偏忘了她。
能不能再给他脑袋上开个瓢,或许就好了。
气闷!
“回陆府!眼不见为净。”
陆卿虞带着山茶和宋嬷嬷出了宫。
宋霜在家看到陆卿虞满脸郁色的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
“与陛下闹了点矛盾。”
“可是气狠了,让下人去煮点银耳绿豆汤消消火气。”
“这可是娘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不说他了,说起就来火。”
“好好好,我看你们也折腾不了几日。”
每次两人都是这样,不出几日皇上又巴巴地来接人了。
宋霜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虽然让女儿进宫不是他们的初衷,但陛下如何对待女儿的他们也看在眼里,平常男儿都尚且做不到如此,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只是这次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整整十日别说皇上自己,就是宫中也没派一个人来。
“卿虞,你和皇上是怎么了?”
“无事,暂时不想见到他。”
“可是陛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一个天子怎么能对不起她,这几年帝元廷的偏宠太盛,让大家都觉得两人之间不会出什么偏差。
“没有,娘亲别想了,我有分寸的。”
帝元廷不理她,实在是那次的事情太过羞人,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耽于后宫的人,两人十多天没见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她规矩学得如何,叫那几个嬷嬷来,朕有话问她们。”
江德福可是早就知道陆卿虞出了宫的。
他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娘娘不在宫中。”
“多久出宫的?”
“就在嬷嬷去教规矩那天。”
“所以她一天规矩也没学,擅自出宫,她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实在放肆!”
“陛下息怒,娘娘没有禁足,在宫中可自由出入。”江德福跪在地上,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为她开脱,这到底是朕的皇宫还是她陆卿虞的!”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备马,朕要去陆府问问陆行知教出来的好女儿。”
江德福滚了出去,吩咐着下面的人去准备马车。
马车上,江德福再三斟酌着开口,“陛下,娘娘从小在您跟前长大,您最舍不得她吃苦,您让嬷嬷去教娘娘规矩,着实是伤了娘娘的心。”
“闭嘴!如果不想去就滚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