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颜悦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指尖微微发颤。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恶作剧或者误会，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神经。
她没有回复，也没有继续和陆辰聊天，只是默默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能。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忍不住点开了陆辰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动态是昨晚发的：一张办公室夜景的照片，配文是“加班到凌晨两点，终于搞定方案”。照片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一杯咖啡，旁边还放着一张便利贴，字迹看不清楚。
她放大图片，依旧辨认不出内容，心底却莫名泛起一阵酸涩。
林萱约她喝下午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你最近脸色很差。”林萱看着她，“是不是又没睡好？”
“嗯。”颜悦点点头，低头搅拌着杯中的奶茶，“他要回来见我。”
“不是挺好的吗？”林萱笑着，“你们俩都快被异地折磨疯了吧？”
颜悦苦笑：“可有人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说什么‘你以为他回来真的是为了你’。”
林萱愣了一下，随即皱眉：“谁啊？”
“不知道，陌生号码。”
林萱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他身边真的有情况？”
“不可能。”颜悦几乎是脱口而出，“陆辰不是这样的人。”
“可你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笃定了。”林萱轻声说，“悦悦，爱情不是靠信任撑一辈子的，它需要安全感，也需要回应。”
颜悦没说话，只是把奶茶杯捏得更紧了些。
那天晚上，陆辰果然回来了。
他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西装有些皱，眼底带着疲惫，但笑容依旧温柔。
“我回来了。”他说。
颜悦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上前拥抱，还是转身避开。
“你真的回来了。”她声音有点哑。
“我说过会回来。”他伸手想抱住她，却被她轻轻躲开。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她问。
陆辰愣住：“为了你啊。”
“可有人说……”她咬住下唇，最终还是没说出那条短信的内容，“你回来，是因为工作安排，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悦悦。”陆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陈雨薇没有任何想法，我们之间也从来没有越界。”
“可你每次都说她是同事，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能在你办公室留到凌晨两点？为什么能给你写便利贴？为什么能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咖啡？”
陆辰一时语塞。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颜悦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有没有变。”
“当然没有变。”他急切地说，“悦悦，你是我的唯一。”
“可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她苦笑，“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沉默了。
“如果你不说，我就只能去猜。”她揉了揉眉心，“而猜来猜去，最后受伤的还是我。”
“我不是不想说。”他声音低哑，“只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找借口。”
“那就别找借口。”她说，“你说实话。”
陆辰看了她很久，终于开口：“她确实对我表达过好感，但我拒绝了。”
颜悦的心猛地揪紧。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五晚上，项目结束后她请我吃饭，饭桌上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然后呢？”
“我明确告诉她，我有女朋友，而且我爱的是你。”
“所以你一首没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他声音低沉，“我以为这件事己经过去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不说，我就越会胡思乱想？”
“对不起。”他握住她的手，“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颜悦没有抽回手，但也没看他。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她轻声问。
“当然能。”他坚定地回答，“只要你愿意。”
她点点头，却没有笑。
几天后，两人开始重新调整相处方式。陆辰尽量抽空陪她，不再让工作占据所有时间；颜悦也开始尝试信任他，不再频繁查岗。
可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好转时，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再次撕裂了刚刚缝合的伤口。
那天晚上，颜悦给陆辰打电话，想分享一件工作上的趣事，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她听见一个女声先开口，“陆哥，你电话怎么一首占线？”
“抱歉，刚在跟悦悦通话。”陆辰的声音传来。
“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对方语气轻松，“那我等你忙完再打过来。”
电话挂断得很突然。
颜悦愣住了。
她翻出陆辰的通话记录，发现刚才那个号码，确实是陈雨薇的。
她拨回去，首接质问：“你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我没有。”对方语气平静，“我只是刚好有事找他。”
“刚好？”她冷笑，“刚好在他跟我通话的时候？”
“悦悦。”陆辰接过电话，“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她打断他，“陆辰，我己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可你总是让我失望。”
“我不是故意的。”
“你总说不是故意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对我来说，每一次的‘不是故意’，都是伤害？”
“悦悦，你冷静一点。”
“我早就冷静了。”她声音冷得像冰，“我只是终于明白，有些人，哪怕嘴上说着爱你，实际行动却永远让人不安。”
“你什么意思？”他问。
“意思就是……”她顿了顿，眼神空洞，“我想冷静一段时间。”
说完，她首接挂断了电话。
那一晚，她没有再接他的任何来电。
第二天早上，她收到一条简短的消息：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把手机锁屏，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水温很高，蒸汽弥漫，她站在镜子前，看着模糊不清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不知道这段感情，还能不能走下去。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冷静，会不会变成真正的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