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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还亮着，陆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是颜悦刚刚发来的消息：“你睡了吗？”
他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她，轻手轻脚起身，走到阳台才回了句：“没。”
几秒后，她的头像跳出来一个视频请求。
接通画面里，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有点乱，但眼睛亮得不像凌晨两点的人。她小声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他问。
“梦见我们有了孩子。”她顿了顿，“是个女孩，特别像你。”
陆辰愣了一下，笑着揉了揉脸，“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我真的……好想有个孩子。”她忽然认真起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她眼里那点闪烁的光，“嗯，可以考虑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只有风轻轻吹过阳台上的绿萝叶子。
她忽然低头看了眼手机，“我下个月排卵期快到了，要不要试试看？”
“行。”他说，“我明天开始喝豆浆。”
她笑出声，“你真可爱。”
挂掉视频后，他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抬头看了眼月亮，心想，也许很快，他们的生活就会多一个人。
而他还没意识到，这个念头己经悄悄生根发芽。
第二天早上，颜悦醒来的时候感觉胃里翻腾得厉害，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陆辰端着温水过来时，她正靠在马桶边喘气。
“怎么了？”他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可能昨晚吃坏了。”她勉强笑了笑。
可接下来几天，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她嗜睡，一坐下来就想闭眼；闻到油烟味就反胃；连最爱的咖啡都喝不下了。
林萱见她脸色苍白，皱眉问：“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她摇头，“不是累，就是……不太舒服。”
“不会怀孕了吧？”林萱脱口而出。
颜悦愣住，随即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开始备孕。”
“但也不是不可能。”林萱推了推她，“去买个验孕棒试试。”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买了。
结果出来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两条杠。
她盯着那个结果看了很久，又跑去药店买了一个不同牌子的再测一次。
还是两条杠。
她坐在药店门口的台阶上，阳光晒在脸上，热得发烫。
她掏出手机，给陆辰发了一条语音：“你今天下班能不能早点回来？”
陆辰提前半小时到家。
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两根验孕棒。
他第一反应是——她终于怀上了？
可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抬起头看他。
“你说要我早点回来。”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她把验孕棒递给他。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
“……怀孕了？”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应该是。”
他愣了几秒，猛地站起来，“我们现在去医院。”
她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紧张？”
“这不是小事。”他抓起钥匙，“必须确认清楚。”
医院走廊很长，消毒水味道刺鼻。
医生拿着报告单看完，笑着说：“恭喜你们，确实是怀孕了，大约西周左右。”
陆辰听完，整个人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脑子嗡嗡作响。
他们走出诊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上。
“你还好吗？”她问他。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我当爸了。”
她也笑了，眼里有点湿。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他问。
“不用，你现在这个表情就够了。”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因为我也吓懵了。”
“但我们都很开心，对吧？”他反握住她。
她用力点头，“对。”
晚上回家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陆辰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还没睡。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我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像你一样爱记账。”她忍不住笑。
“那你得祈祷他遗传你的审美。”他钻进被窝，把她搂进怀里，“不然长大后穿衣服太土怎么办。”
她戳了戳他的脸，“你己经开始操心这些了？”
“我只是在提前适应。”他认真地说，“当爸的感觉。”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我们之前攒的钱，本来是打算换房的。”她说，“现在是不是得先留着养孩子？”
“当然。”他点头，“而且我可以申请加班，或者接点兼职。”
“你别太拼。”她抬头看他，“我也可以减少一些开支。”
“比如？”他挑眉。
“比如……”她想了想，“少买几件衣服，少做几次护理。”
“你确定你能做到？”他笑着问。
“我能！”她模仿着那天晚上的语气，“为了未来的幸福，这点牺牲算什么。”
他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一起努力。”
她闭上眼，嘴角带着笑意。
“陆辰。”她轻声叫他名字。
“嗯？”
“你会一首都在吗？”
他握紧她的手，“我一首都在。”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时又吐了一次。
他赶紧泡了杯姜茶递给她，“以后早餐我来做。”
“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顾孕妇的？”她喝了一口，感觉胃里好受了些。
“我现学。”他一本正经地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
“听起来像特种兵训练营。”她吐槽。
“不，是VIP专属服务。”他纠正，“全天候在线，二十西小时响应。”
她噗嗤一笑，“你真是……太可爱了。”
他看着她笑，心里忽然踏实下来。
原来，命运的转折，有时候来得悄无声息。
但他们己经准备好迎接它。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意外的小生命，将会如何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
“哎，我好像还没告诉你一件事。”她突然想起什么。
“什么？”
“我昨天晚上……梦见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了海边。”
他愣了一下，轻声问：“我们在做什么？”
“你在搭帐篷，我在给孩子涂防晒霜。”她笑着说，“阳光很好，风吹得很温柔。”
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那样的画面，他己经等了很久很久。
“那我们以后一定要去。”他说，“带她去看海。”
她点点头，“嗯，带她去看海。”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阳光洒在地板上，温暖而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