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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州市公安局财务室的空调开得太冷，苏晴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屏幕上 8700 万的毒资流水像条扭曲的水蛇，在周明的账户间来回游走。陈虎叼着扳手尾端，盯着投影仪上的资金流向图，突然用扳手敲了敲屏幕："苏姐，3000 万进了 ' 莲花助学 '？这名字听着就他娘的讽刺。"
她滑动鼠标，慈善机构的注册信息弹出来，负责人栏写着 "林美玉"—— 张副局长的情妇，上个月还在聋哑学校剪彩。账户流水显示，2015 年至今，该机构向聋哑学校转账 17 次，附言都是 "教学设备采购"，但收货地址却是缅北的 "HT 建筑公司"。
"陈虎，" 苏晴调出卫星地图，"查 HT 建筑公司的坐标。" 她的手指划过屏幕，"和佛爷的制毒工厂，首线距离不到 500 米。"
陈虎的扳手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跳起："操！张局的情妇，原来在给毒枭盖制毒厂！" 他突然想起林小琴的助学金发放记录，每个学期的转账日期，都和唐姐的忌日重合，"琴琴的学费，都是毒资喂大的？"
苏晴的视线落在受助者名单上，李阳、陈虎、林小琴的名字赫然在列，附言栏统一标注 "水蛇之子"。她的后背撞上椅背，想起缅北实验室的胚胎培养箱，37 个标签上的出生日期，正是这些 "受助者" 的生日。
"带张局来问话。" 她扯下领带，后颈的月牙疤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白，"顺便查查他办公室的保险柜，密码可能是林美玉的生日。"
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张局的拳头砸在桌上，婚戒磕出闷响："苏晴，你这是污蔑！" 他的视线扫过苏晴手中的转账记录，右肩的梅花 K 纹身隔着衬衫洇出青影，"莲花助学是正规机构，所有项目都有审计报告！"
陈虎突然推门进来，扳手敲在张局办公椅上："正规？" 他甩出份银行流水，"2018 年 6 月 15 日，你情妇的账户收到周明 500 万，附言 ' 给晴晴的学费 '—— 我操，那是苏姐考警校的年份！"
苏晴的呼吸停滞，2018 年，正是她通过招警考试的那年。她盯着流水单，附言里的 "晴晴" 二字像根毒针，原来自己从踏入警队开始，就活在毒枭的监视下。
"张局，" 她调出 HT 建筑公司的注册文件，"这家公司的法人，是你侄子，" 她指了指对方后颈，"而周明的密道里，藏着你们公司的股权分配表，你占 37%。"
张局的喉结滚动，视线突然飘向审讯室的监控。苏晴知道，他在向莲花会的同党求救，而此时的财务室，林小琴的盲杖正敲向 "莲花助学" 的保险柜。
财务室里，林小琴的指尖抚过保险柜密码锁，突然停在数字 "20071225"—— 唐姐的死亡日期。锁 "咔嗒" 打开时，她的盲杖突然颤抖，保险柜最底层的麻果包装触碰到指尖："苏姐......" 她比划着生日蛋糕的手势，"李薇的......"
苏晴冲进财务室时，看见林小琴捧着袋麻果，包装上印着 "20080917"—— 李薇的生日。麻果表面的血迹还未干透，和李薇临终时攥着的丝巾上的血型一致。
"苏姐，" 技术科小张举着 U 盘冲进来，"莲花助学的项目名单，每个受助者都是莲花会容器的候选，" 他的声音发颤，"包括你和李阳，附言里的 ' 水蛇之子 '，是毒枭给容器的编号。"
陈虎的扳手砸向保险柜，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梅花 K 标记的账本，每本封皮都写着汉州警队高层的名字。苏晴翻到张局那本，2025 年 3 月 17 日的记录让她瞳孔骤缩："李阳鱼苗场投毒预算 1300 万，由莲花助学转账。"
"苏警官！" 走廊传来喧哗，张局的亲信带着一队警察闯入，领头的副队长袖口露出梅花 K 纹身，"有人举报你私藏证物！"
苏晴的枪口瞬间对准对方眉心，陈虎的扳手横在林小琴身前，盲女的指尖在空气中快速比划："虎哥，他们鞋底...... 七个梅花钉......"
财务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苏晴看见张局的身影闪进暗格。她摸向父亲的警徽，挂钩处的缺口在微光中发亮，突然想起林小琴在法庭说的话："唐姐的日记，藏着每个毒贩的脚步声。"
"陈虎，" 她压低声音，"带琴琴从通风管道走，我拖住他们。"
黑暗中，扳手砸在金属栅栏上的声响格外清晰，陈虎的咒骂混着盲杖敲击声远去。苏晴的手电筒扫过账本，发现张局那本里夹着张照片 ——2009 年 11 月 5 日，父亲坠楼前，正和张局在市局楼顶争执，后者手中的注射器闪着冷光。
"苏晴，" 张局的声音从暗格传来，"你以为拿到账本就能赢？" 他走出阴影，枪口对准苏晴后颈，"汉州警队的地下室，还有三十七个胚胎等着破壳，他们的第一针毒，就是你父亲的血提炼的。"
苏晴的后背撞上保险柜，指尖摸到李薇生日的麻果袋。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掉下来："张局，你知道为什么周明的密道会暴露吗？" 她晃了晃手机，"林小琴的触觉，能摸出所有带毒的金属，包括你保险柜的密码锁。"
张局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盲女才是莲花会最大的漏洞。当苏晴的枪响在财务室，他的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而她的子弹，精准地击碎了对方手中的注射器 —— 那是父亲坠楼时用过的同款。
"逮捕他们！" 苏晴的怒吼混着警笛声，看着张局的亲信被制服，突然发现暗格里还有个铁盒，里面装着 37 枚梅花 K 吊坠，每枚刻着不同的警号。
陈虎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苏姐，琴琴说暗格通向周明的办公室！" 他的扳手敲着管道，"里面还有个培养箱，标着 ' 苏晴，2000 年 3 月 17 日 '。"
苏晴的手指捏紧吊坠，2000 年 3 月 17 日，正是李阳和陈虎的生日。她突然明白，莲花会的容器计划，从他们出生前就开始了，而父亲和李大海的卧底行动，不过是毒枭棋盘上的过河卒。
"苏姐，" 小张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缅北传来消息，HT 建筑公司的地基里，埋着 37 具尸体，都是二十年前的缉毒警。"
她望向窗外的汉江，水面上漂着莲花助学的宣传海报，"帮助聋哑儿童" 的标语在暮色中扭曲。苏晴知道，这 3000 万毒资，每一分都沾着烈士的血，每一笔转账，都是毒枭对正义的嘲弄。
林小琴的盲杖敲在她脚边，指尖比划着 "李薇" 和 "生日" 的手势。苏晴蹲下身，将麻果袋塞进证物袋，包装上的血渍在灯光下，渐渐晕染成梅花 K 的形状 —— 和李薇后颈的胎记，和周明的纹身，和整个莲花会的标记，完全重合。
审讯室传来张局的咒骂，苏晴摸向后颈的月牙疤，突然觉得不再疼痛。她知道，这 3600 万毒资的迷踪，不过是毒网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在警队的地下室，在缅北的罂粟田，在每个带着梅花 K 标记的阴影里。
"陈虎，" 她拨通电话，"去聋哑学校，把唐姐的日记残页交给琴琴，" 她望向财务室的狼藉，"让她用触觉，把莲花会的每个毒贩，都钉在证据的十字架上。"
汉州的夜来了，苏晴站在财务室窗前，看着张局被押解上车。他西装口袋里掉出的莲花助学宣传单，正好落在她脚边，宣传单的背面，用盲文扎着 "水死蛇生" 西个大字 —— 那是林小琴在法庭外种下的树苗根须，正在吸收毒资的养分，生长成遮天蔽日的正义之树。
手机震动，技术科发来最终报告："苏姐，周明的 8700 万毒资，3000 万流向莲花助学，2000 万汇入警队高层账户，剩下的 3700 万，" 他顿了顿，"买了 37 份人寿保险，受益人都是未出生的胚胎。"
苏晴望着远处的钟楼，那里曾是周明的葬身之地，现在却成了毒资迷踪的起点。她知道，这场毒资追查不是终点，而是汉州禁毒战的新起点。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财务室，那些被毒资污染的账本，那些带血的梅花 K 麻果，那些刻在胚胎期的标记，都将在法律的强光下，无所遁形。
陈虎的摩托车声响起时，苏晴正将李薇生日的麻果袋封入证物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