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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云层时，拓己己经带着小队站在木叶南门。
他指尖着怀里的地图，雨隐村地下祭坛的位置在羊皮纸上泛着冷光——那是从忍者六记忆里剜出来的，剜的时候他甚至没让对方昏过去，看着对方瞳孔因剧痛扩散，查克拉量刚好涨了三点。
"队长，晨雾散了。"十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拓己没回头，他能听见她调整苦无袋的响动，指节扣在忍具包上的力度比昨日轻了两成——这姑娘昨晚又偷偷去医疗班给村民三送药了，查克拉消耗值应该在三十左右。
"出发。"他吐出两个字，率先迈入林间小道。
十三跟在最后，脚步比往日重，拓己不用看也知道那小子在瞪他后背——昨天村民三的哭嚎，这小子的查克拉波动整整紊乱了十七分钟。
雨隐的阴云来得比预计快。
当小队深入草之国边境时，天空己经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得人耳膜发疼。
拓己突然抬手，全队瞬间隐入灌木。
他的嗅觉比上忍还敏锐半分，风里飘着铁锈味，混着点苦杏仁的甜——是血继限界者的查克拉残留。
"三个。"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左侧三十米的树冠。
最顶端那片叶子在抖，频率是每秒三次，和晓组织外围成员的踩点习惯一模一样。
前世他见过这种人，他们总爱用苦无在树皮刻六芒星标记，就像现在他脚边这道新鲜划痕。
"拓己小心！"
十西的尖叫混着破空声炸响。
拓己侧身的瞬间，三根淬毒银针擦着他喉结飞过，扎进身后的树干，树皮立刻泛起青黑。
他看见忍者五从树后跃出，左脸有道贯穿眉骨的刀疤——正是前天被他打断右臂的家伙，现在胳膊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查克拉量比上次少了二十，看来没找到好医疗忍者。
"给六姐报仇！"忍者五吼着挥出苦无，刀刃泛着幽蓝。
拓己的瞳孔缩成细线，他在计算：忍者五的攻击轨迹会在0.3秒后到达十西胸口，而十西的反应速度最多能偏头，但腹部会中刀。
查克拉在指尖凝聚，他甚至能感觉到星脉在血管里跳动——只要现在结印，风遁·大突破能把敌人掀飞，但十西...
十西突然扑过来。
她的背囊撞在拓己腰上，苦无擦着她左肩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但那三根银针没入了她的右肩，青黑色瞬间顺着她的脖颈往脸颊爬。
"咳...毒针..."她跪下去，指尖抠进泥土，"是...雾隐的千蛇毒..."
拓己没蹲下去。
他的手指在结寅印，风遁的气旋在掌心成型。"你还有用。"他说，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撑住。"
风刃撕裂空气的轰鸣中，忍者五被掀飞撞断两棵树。
拓己的查克拉量又涨了一点，他能清晰感觉到，星脉在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是查克拉突破三千后的正常反应，前世资料里写过，会加速五感，但也会...
"去死！"忍者五从废墟里爬起来，手里多了柄短刀。
拓己的螺旋手里剑己经成型，蓝色查克拉在指尖旋转如刃。
他没瞄准心脏，而是手腕微偏，刃尖擦着忍者五的右肺扎进去——活口比尸体有用，这是他在暗部训练时学的，虽然现在暗部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看实验体。
"封印。"他甩出卷轴，黄色符纸裹住忍者五的挣扎。
转身时，十西己经倒在地上，嘴唇乌青，呼吸弱得像游丝。
十三红着眼要冲过去，被他一把拽住："医疗班在木叶，现在回去还能拖三小时。"
"三小时？
她中了千蛇毒！"十三的声音在抖，"你明明有解...你身上带着纲手大人给的解毒剂！"
拓己的手指在忍具包上顿了顿。
他确实有，昨天纲手特意塞给他的，说"给小队备着"。
但千蛇毒的解法需要消耗至少五十点查克拉，而他们今天必须在天黑前把情报送回火影办公室——三代最近总用那种看大蛇丸的眼神看他，他得尽快拿到外道魔像的资料，证明自己的价值。
"走。"他说，拽着十三的手腕往回拖。
背后传来十西的呻吟，一声比一声轻，像被踩碎的蝉鸣。
火影办公室的檀香有点浓。
三代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目光扫过拓己递来的情报卷轴，又扫过他身后被暗部架着的十西——医疗班的人说她最多撑到明天中午，而拓己全程没看她一眼。
"你的表现，太过完美了。"三代放下卷轴，火光照得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前天村民三求救时，你说'没时间'；今天十西中了千蛇毒，你说'她还有用'。
拓己，你今年才十二岁。"
拓己垂着眼，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能听见三代的心跳，每分钟五十八下，比上周慢了三下——老头子又犯心绞痛了。"我只是想让村子更强大。"他说，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如果心慈手软能打败晓，我会学。
但不能。"
三代的手指停了。
他往前倾了倾，盯着拓己的眼睛——那双曾经会因为被族人羞辱而发红的眼睛，现在像两口深潭，潭底没有光，只有冷得刺骨的水。
"你...还剩多少人性？"
拓己没回答。
他转身时，听见三代的叹息混着烛火噼啪声，像一片被揉皱的纸。
深夜的训练场笼罩在月光里。
拓己站在中央，掌心的查克拉流动如星河，每一丝都清晰可触——9023点，比昨天又多了七点。
他闭着眼，试图回忆上一次心跳加速是什么时候。
是前世母亲被杀时？
是重生后第一次释放忍术时？
还是...
"啪。"
一片落叶掉在他脚边。
他睁开眼，月光下，落叶的脉络清晰得可怕，连叶尖的虫蛀小孔都看得分明——这是查克拉强化后的五感，但他再也闻不到花香，尝不出味噌汤的咸淡，甚至记不起十西笑起来时左边有个酒窝。
"力量...己经吞噬了一切。"他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风掀起他的衣角，却掀不起半分情绪。
后半夜巡逻时，拓己沿着木叶边境的灌木带走着。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他的靴底突然碾到什么——一截泛着诡异紫斑的藤蔓，断口处渗出黏糊糊的绿汁。
他蹲下去，指尖刚碰到藤蔓，那绿汁突然像活了似的往他皮肤里钻。
拓己的瞳孔微缩。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整片灌木丛——月光下，原本普通的灌木叶片上，正爬满细密的紫斑，像某种...标记。
他摸出苦无割断一截藤蔓，收进忍具包。
夜风卷着湿气扑来，他望着远处的火影岩，耳边又响起月读回廊的预言："星脉成，则人心灭。"但这一次，他听见了更深处的低语——在紫斑藤蔓的沙沙声里，在查克拉沸腾的血管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月光下的紫斑藤蔓轻轻摇晃，仿佛在回应某种远方的召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