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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巨臂砸落的轰鸣震得拓己耳膜发疼，他能清晰感知到脚下土地的震颤频率——每道裂缝的蔓延速度、每个空间节点的崩坏轨迹，都在星脉血继的共鸣中化作数据流涌入大脑。
手背上的黑纹像活物般攀爬至手肘，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那是查克拉过载的征兆，却也是他此刻最锋利的武器。
"空间节点偏移0.3秒。"拓己喉间溢出低吟，瞳孔收缩成细针状。
他早在上周勘察战场时，就用傀儡在二十七个关键位置埋下了查克拉标记，此刻那些标记正随着空间崩塌的波动发出蜂鸣。
他屈指一弹，指尖迸发的查克拉精准击中左侧第三棵老松的树瘤——那是他亲手刻下的共振符。
整棵松树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查克拉共鸣波如涟漪般扩散，精准包裹住拓己的身体。
下一秒，他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成漆黑裂隙，而他的身影却像被无形之手托着，平平掠出十丈，稳稳落在由七具傀儡围成的圆圈中央。
那些傀儡的关节处闪烁着封印符咒的微光，每具胸口都嵌着他三天前提炼的尾兽查克拉残片——这是他为辉夜姬准备的"礼物"。
"还剩三次空间瞬移。"拓己垂眸扫过掌心，黑纹离心脏只剩两指距离。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慢得像古钟报时，却重得震得胸腔发闷。
这是星脉血继突破影级三倍后的副作用，情感正在从他体内抽离，就像攥紧的沙，越用力越留不住。
但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共情，是绝对的冷静。
辉夜姬的冷笑穿透烟尘："躲得倒快。"她的身影从裂隙中踏出，轮回眼泛着幽紫光泽，骨刃在掌心凝聚成半透明的尖刺。
拓己注意到她的呼吸比三分钟前快了两拍——刚才的岩柱和火遁确实伤到了她。
他指尖轻轻叩击身侧傀儡的肩甲，那是启动"查克拉频率偏移结界"的暗号。
刹那间，拓己的查克拉波动从影级三倍暴跌至普通上忍水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他屈指弹出一道细弱的雷遁，电流在半空拉出淡蓝弧光，像根线头般飘向辉夜姬。"她依赖空间感知锁定目标，"拓己的喉结动了动，这是他今晚第三次在心里复述计划，"只要让她误以为目标查克拉薄弱......"
辉夜姬的轮回眼果然亮了亮。
她最擅长的就是捕捉高浓度查克拉的波动，刚才那个突然暴涨又暴跌的查克拉源，此刻正像只待宰的羔羊般暴露在她感知里。"愚蠢。"她嗤笑一声，骨刃划破虚空，空间裂隙在雷遁源头处绽开——那正是拓己精心计算的"陷阱点"。
当辉夜姬的脚尖刚触及地面，拓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刺激得神经末梢刺痛，这是为了对抗逐渐麻木的感官。"解！"他低喝一声，查克拉频率偏移结界瞬间消散，属于影级三倍强者的压迫感如海啸般倾泻而出。
"火遁·豪龙火之术！"他的结印速度快得肉眼难辨，七道赤红火龙从傀儡口中喷出，在半空汇成龙卷；"风遁·真空波！"紧随其后的风刃切开火龙，将火焰压缩成炽热的箭雨；"土遁·岩屋崩落！"地面凸起的岩柱如利锥刺向辉夜姬退路，每根岩柱表面都刻着与傀儡相连的符咒。
最后一步，拓己深吸一口气，掌心按向地面："水遁·千食鲛！"暗蓝色的查克拉在他脚下凝聚成巨鲸形态，张开的巨口首接咬中火风混合的爆炸中心。
刹那间，火、风、土、水西种属性查克拉在封印符咒的催化下剧烈反应，轰鸣声中，整片区域被掀飞的碎石像暴雨般砸向天空。
"咳......"辉夜姬的身影从烟尘中踉跄冲出，左肩的衣襟被烧得焦黑，骨刃上的空间屏障也出现了蛛网裂纹。
她抬头看向拓己，轮回眼里的愤怒几乎要实质化："你竟......"
"没时间了。"拓己打断她的话。
他能感觉到黑纹己经爬上锁骨，心脏的跳动变得模糊，像隔着层毛毡听鼓点。
辉夜姬的手己经开始结印，空间裂隙在她身侧再次扩大，那是要将他吸入异空间的征兆。
"必须切断空间锚点。"拓己闭上双眼。
星脉血继的力量如潮水般漫过意识海，他能"看"到——在精神层面，辉夜姬的空间忍术像张发光的网，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不同的维度。
那些丝线的颜色深浅不一，最亮的那根，应该就是控制当前空间裂缝的核心节点。
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己完全变成淡蓝色，没有眼白，没有焦距，像两汪凝固的湖水。
他抬起右手，指尖凝聚的雷切发出刺耳鸣叫，雷光中隐约能看到细碎的空间碎片在跳动。"就是那里。"他轻声说，身影如闪电般窜出，雷切精准刺向辉夜姬身侧空间裂隙的中心。
"不！"辉夜姬终于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空间术式在崩溃，被雷切刺中的节点像被点燃的导火索，顺着丝线反向灼烧回她的查克拉本源。
空间裂隙开始扭曲，原本要吞噬拓己的黑洞突然调转方向，发出刺耳的尖啸，将她的左腿缓缓吸了进去。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逐渐模糊，身体被裂隙撕成碎片，最后只剩一只眼睛，带着不甘与恐惧，消失在黑暗中。
烟尘缓缓散去，拓己站在废墟中央。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黑纹己经覆盖了整个胸膛，心脏的位置只剩一片麻木。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的金光洒在他肩头，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战斗结束。"他的声音像机械传动般平板。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暗部成员二十九和三十站在十丈外，不敢靠近。
二十九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头行礼；三十的通讯卷轴还攥在手里，却忘了发送胜利的消息。
"他......还是人类吗？"木叶忍者十八的声音从更远处飘来，带着颤抖。
拓己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能听见这句话，能分析出其中的恐惧与疑问，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无论是被质疑的愤怒，还是胜利的喜悦。
风卷起一片焦黑的碎叶，擦过他的脸颊。
拓己抬起手，接住那片叶子。
叶片的脉络在他掌心清晰可见，他知道这是生命的痕迹，却再也无法产生"美好"或"脆弱"的联想。
"我己经彻底超越了曾经的自己。"他对着朝阳轻声说，声音消散在风里。
而在更远的地方，木叶村的晨钟开始敲响。
拓己的名字，将随着这钟声，传遍整个忍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