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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晏猛地回头，门外的侍卫己经瘫倒在地。他几步冲上前，扶住我摇晃的身体，“程小满，你怎么样？”
“没……没事。”我嘴唇发麻，视线有些模糊，“就是觉得有点晕……像是喝了假酒。”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人！快传太医！”
我靠在他怀里，脑袋昏沉沉的，嘴里却还在嘟囔：“这庆功宴也太坑了吧……刚破了通敌案，转头就被下毒……这也太不给主角光环面子了。”
沈清晏眉头紧锁，脚步飞快地往府外走，“你现在不是讲段子的时候。”
“我知道啊……”我迷迷糊糊地说，“但我一紧张就想说点啥缓解气氛……不然怕自己吓哭。”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别怕，我在。”
我笑了笑，眼睛却睁不开了。
再醒来时，我己经躺在沈府的床上，屋子里飘着浓浓的药香。沈清晏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我的手腕，像是在确认我的心跳是否平稳。
“醒了？”他松开手，语气平静，眼神却不平静。
“你这是……守了一夜？”我撑起身子，感觉身体还是软绵绵的。
“两个时辰。”他纠正道，“你中毒不深，但毒素诡异，太医查不出是何物所制。”
“辽国细作的手笔嘛，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在庆功宴上动手，说明他们还没放弃计划。”
沈清晏点头，“我己经下令彻查宴会当日所有进出人员，同时封锁城门，严查可疑之人。”
“那刑部大牢那边呢？”我忽然想起什么。
“劫狱的人己经被抓到，背后牵出的是辽国密使的同党。”他顿了顿，“但他们真正的目的，还不清楚。”
我皱眉，“也就是说，李仲甫只是冰山一角？”
“恐怕是。”沈清晏神色凝重，“这次的毒，和他们的手段如出一辙——隐蔽、致命、难以追踪。”
我拍了拍胸口，“好在我命大，又活过来了。”
他看着我，忽然轻声道：“下次不准再这样冒险。”
“哪次？”我眨眨眼，“是在宴会上吃东西那次，还是跟着你去设伏那次？”
他抿唇不语，显然是不想跟我斗嘴。
我凑近一点，笑嘻嘻地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还帮你破译了密信，救了整个汴京，你说我是不是该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他终于忍不住轻哼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贴金。”
“这不是跟你学的嘛。”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等我养足精神，咱们一起揪出幕后黑手。”
他没有应声，只是替我掖了掖被角。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干嘛呢这是？”我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沈府门口摆满了贺礼，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沈清晏站在门口迎客，一身官服挺拔如松，嘴角虽未扬起，但眼里透着几分喜气。
“皇帝亲自下旨嘉奖我们揭发叛乱有功。”他见我出来，解释道，“今日设宴款待群臣，以示恩宠。”
“哇哦，这排面够大的。”我一边穿鞋一边嘀咕，“不过你确定现在适合办这种大型聚会？”
“正因为如此，才要让大家看到朝廷的稳定。”他淡淡道，“否则，只会助长谣言。”
我耸耸肩，“行吧，反正你说了算。”
庆功宴设在沈府后花园，亭台楼阁间挂满了红绸，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连御膳房都派人过来帮忙掌勺。
我穿着一袭淡粉色罗裙，头上簪着一支白玉步摇，走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穿越进了某部古装大戏。
“夫人，这边请。”一名丫鬟引我入座。
我刚坐下，就看见柳如烟朝我走来。她如今己被洗清嫌疑，恢复身份，虽然依旧高傲，但比起从前少了几分戾气。
“恭喜你。”她站在我面前，语气难得平和，“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多谢关心。”我笑着回敬，“你也挺不容易的，总算苦尽甘来了。”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正想喝口茶压压惊，忽然瞥见角落里一个陌生面孔，正在跟一名侍女低声交谈，神情鬼祟。
我眯起眼，悄悄拉了拉沈清晏的袖子，“那边那个人，是不是你们府上的？”
沈清晏顺着我看的方向望去，脸色微变，“不是。”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起身，朝着我这边疾步而来！
“小心！”我猛地推开面前的桌案，整个人往后一仰。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支袖箭擦着我的鼻尖飞过，钉入身后柱子中，尾羽犹自颤动。
全场哗然。
沈清晏瞬间抽出腰间佩剑，挡在我身前，“护住夫人！”
几名侍卫立刻围拢过来，将我团团护住。
而那名刺客则趁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猛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浓烈的紫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视线。
“有毒！”有人惊呼。
沈清晏迅速扯下外袍，捂住我的口鼻，“闭气！”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混乱中，只听得刀剑交击之声此起彼伏，还有几声闷哼传来。
片刻后，烟雾渐渐散去，刺客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几具昏迷的侍卫。
“追！”沈清晏冷声下令。
我瘫坐在椅子上，心还在狂跳，“这庆功宴怎么变成这般凶险的局面了。”
沈清晏蹲下身，仔细查看我的状况，“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差点被毒死。”我苦笑，“看来敌人是真不想让我活着。”
他沉默片刻，忽而低声说：“我会找出他们。”
“嗯。”我点点头，“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们。”
他伸手抚过我的脸颊，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我望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像古代版的‘霸总’。”
他微微蹙眉，“什么叫……‘霸总’？”
“就是那种……”我故意拖长音调，“对女主言听计从，却又霸道专情的男人。”
他轻咳一声，别开脸，“胡说什么？”
“哎呀，害羞啦？”我戳了戳他的肩膀，“宰相大人也会害羞？”
他瞪我一眼，却没有反驳。
我正要再说点什么，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名侍卫慌张跑来，“不好了！皇宫方向传来消息，说是……辽国使者突遭刺杀，现场发现了刻有沈府印记的短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