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沈府的回廊下,看着远处雨幕渐收,天边泛起一抹霞光。刚才那一场雨,仿佛把整个汴京都洗得清清爽爽,连我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跟着静了几分。
“大人说喜欢我做的菜……”我一边整理着裙摆,一边小声嘀咕,“这算是关系缓和了吧?”
春桃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姑娘,您这是准备去参加宫宴呢,”
““我这是为沈大人的面子争光!听说今晚的宫宴可是皇帝亲自设的,满朝文武都在,我要是能在宴会上露一手,说不定还能混个御膳房客座主厨啥的。”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我:“啊?”
我拍了拍她:“放心,我程小满是谁?现代穿越女编剧,嘴皮子利索,脑瓜子灵活,关键是——有螺蛳粉加持,谁与争锋?”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声轻咳。
我转头一看,沈清晏正站在门口,一身紫袍玉带,气场两米八。
“走吧!”他淡淡开口,“宫中来人催了”。
我赶紧整了整衣襟,蹦蹦跳跳地跟上去:“大人,咱们坐马车还是坐轿子?”
“骑马!”他说得干脆。
我愣住:“啊?我不会骑马啊!”
他瞥了我一眼:“那你走过去”。
我欲哭无泪:“这也太狠了吧?”
最终我还是被扶上了马背,一只手死死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搂着沈清晏的腰。
“我说大人,您能不能慢点?”我贴在他耳边小声求饶,“我怕摔下去变成北宋第一具会动的兵马俑。”
他嘴角微扬:“抓紧便是!”。
一路上颠簸不断,我整个人几乎快贴成他的影子。到了皇宫门口,我差点没从马上滚下来,幸好被他一把拉住。
“谢、谢谢……”我喘着气,“下次咱俩出门,必须坐轿子。”
他挑眉:“你想坐软轿,得先学会规矩!”
我撇嘴:“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懂不懂什么叫破而后立?”
他摇头轻笑,没再说话。
宫宴设在太极殿前的御花园里,灯火通明,丝竹悠扬,我们刚一踏入,就听见一阵喧闹。
“哟,这不是沈相吗?”赵明轩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挂着假笑,“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程姑娘?果然气质非凡!”
我冲他一笑:“赵公子好呀,最近可喜欢‘金玉其外’?”
他脸色一僵,干笑了两声:“姑娘真是幽默!”
沈清晏冷冷扫了他一眼:“赵公子若无事,便请自便!”
赵明轩讪讪地退下,临走还不忘对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皱眉:“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沈清晏淡淡道:“宫宴之上,谨言慎行!”
我点点头:“明白啦,我会低调做人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发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如烟忽然起身,端着酒盏走到我面前。
“程大小姐!”她笑得像朵小白花,“多日不见,越发娇艳动人了!”。
我眯着眼打量她:“你也挺美的,不过这妆有点夸张”。
她不以为意,继续道:“听闻姐姐随身带着香囊,不如让我瞧瞧?”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不用了吧,里面都是些私人物品”。
她却突然伸手一碰,我的妆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盖子弹开,一瓶药膏滚了出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地上。
“咦?这不是遮瑕的药膏吗?”有人低声议论。
我心头一紧,蹲下身就要捡起药膏,却被柳如烟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各位大人,大家看好了。”她高举药膏,声音清脆,“这可是能遮掩胎记的灵药,若非身份有异,又怎会用到它?”
顿时,全场哗然。
“原来如此!”赵明轩趁机煽风点火,“难怪沈相近日对她另眼相待,原来是另有隐情!”
我急得额头冒汗,正要解释,沈清晏却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扫视全场。
“诸位!”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程姑娘是我府中之人,她的身份,无需他人质疑!”。
柳如烟不甘心地咬牙:“沈大人,您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沈清晏缓缓看向我:“你说呢?”
我心中一紧,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一刻,我读懂了他的意思——你自己选,如何应对。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环顾西周,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各位大人。”我朗声道,“你们知道胎记是怎么来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
我继续道:“胎记嘛,其实就是前世留下的印记。比如说,有的人前世是个包子,今生就成了圆脸;有的人前世是个锅盖,今生就成了平头。”
全场一片寂静。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我乘胜追击:“而我这个胎记嘛……其实是我前世吃了太多辣条,阎王爷看不下去,给我盖了个章,说:‘你这辈子不能再吃辣条了!’”
此话一出,全场哄笑。
就连沈清晏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柳如烟气得脸色发青:“你胡说!”
我耸耸肩:“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想想呗。”
赵明轩怒斥:“你这是转移话题!”
我反问:“那你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的胎记?是不是你心里有鬼?”
他一时语塞。
我趁热打铁:“再说了,就算我真用了药膏,那也是为了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各位大人就没有一点小心思?”
这话一出,几个大臣纷纷低头,不敢对视。
气氛开始缓和。
沈清晏适时开口:“此事到此为止,谁若再提,便是不给本官面子。”
一句话,定乾坤。
柳如烟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赵明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躲过一劫。
可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御花园,跪地禀报:“启禀陛下,边境急报,辽军压境,意图南侵!”
全场瞬间安静。
我心头一震,抬头望向沈清晏。
他神色凝重,缓缓起身:“臣,即刻前往枢密院议事。”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他己经转身离去。
夜风呼啸,吹乱了我的鬓角。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宫宴,还没结束。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