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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云雾缭绕，慕灵儿站在一座陡峭的悬崖边上，望着对面云雾深处隐约可见的一座茅屋，心里一阵发虚。
“我说三哥啊，你这是带我去送死吧？”她一边擦汗一边嘀咕，“这地方连鸟都飞不过去。”
“你不是说自己混江湖了吗？”萧景炎靠在一旁，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那就要学会找人。”
“可我要找的是个传说中的隐士！”她翻了个白眼，“不是隔壁村走失的老王头！”
“他就在那儿。”他指了指茅屋方向，“只要你能让他开口说话，就算成功。”
“哈？！”她瞪大眼睛，“你是让我去逗一个几十年没跟人说过话的世外高人？”
“对。”他点头，“而且不能用武功，只能靠嘴。”
“……”她嘴角抽搐，“这不是要我现场脱口秀嘛！”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大声喊道：
“喂——有人在吗？！”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息。片刻后，一道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从茅屋中传出：
“谁？”
“我是李二狗！”她赶紧回应，“江湖艺人，专治各种不开心！”
“滚。”那声音冷冷道。
“哎呀前辈别这么绝情嘛！”她不死心地继续喊，“我只是来请您出山的！”
“我不出山。”那人语气坚决，“我己经看透红尘，不想再沾染江湖是非。”
“可是前辈！”她急中生智，“您知道为什么现在江湖越来越没意思了吗？”
“因为你来了。”屋里传来一句。
“……”她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顿了顿，换了个语气：“前辈，您当年可是笑林盟主，多少门派想请您当顾问，结果您全拒绝了。”
“您这一辈子，就打算在这山上孤独终老？”
“……”屋里沉默了几秒，“你怎知我曾是笑林盟主？”
“我在武林大会上听说的！”她趁热打铁，“您年轻时讲的段子，能让掌门们笑到下不来台；您一张嘴，能让整个江湖为之一震。”
“如今，江湖又到了需要笑声的时候，您就不想再出山一次？”
屋里依旧沉默。
“这样吧。”她决定放大招了，“我给您讲个笑话，您要是笑了，我就走；要是没笑，我就天天来门口讲，首到您笑为止！”
“你敢。”屋内之人语气微变。
“我当然敢！”她清了清嗓子，开始飙段子：
“从前有个隐士，一个人住在山上，每天除了喝茶看书，就是对着石头发呆。”
“有一天，一只乌鸦飞过来问他：‘前辈，您怎么不出山呢？’”
“隐士叹气：‘我不想惹事。’”
“乌鸦点点头：‘明白了，您怕别人听不懂您的笑话。’”
“隐士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乌鸦拍拍翅膀：‘因为我也被你们这些高人整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内终于传来一声久违的大笑。
“你这张嘴……倒是有几分本事。”那声音缓和了一些。
“谢夸奖！”她趁势推进，“前辈，您愿意出山吗？”
“……”沉默片刻后，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须发皆白、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缓缓走出。
“你叫李二狗？”他上下打量她一眼。
“正是小人。”她赶紧行礼。
“你说得没错。”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我确实太孤僻了。”
“那您愿意跟我下山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可以考虑。”他微微一笑，“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你到底是男是女？”他目光如炬。
“……”她心头一紧，“前辈，您这也太毒了吧？！”
“哼。”他冷笑，“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她苦笑：“前辈果然名不虚传，一眼识破我的伪装。”
“那你为何要扮成男子混江湖？”他问。
“因为我只想活着。”她坦然道，“在这个世界，一个女子若想立足，就必须比男人更狠、更聪明、更懂得自保。”
“所以……我选择了最擅长的方式——用嘴活着。”
“……”老者看着她，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你这张嘴，倒是有点意思。”
“彼此彼此。”她笑着回应。
“好。”他点头，“既然你能用段子唤醒我这颗沉寂多年的心，那我也该重新出山了。”
“谢谢前辈！”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您不会后悔的！”
“我只希望。”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也能坚持自己的路。”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这时，萧景炎走上前来，朝老者行了一礼：“晚辈萧景炎，见过前辈。”
“你就是那位三皇子？”老者笑了笑，“难怪你会带着这个小子来找我。”
“她是我的随从。”萧景炎答得简短。
“你的随从可不太简单。”老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要小心点，别让她跑了。”
“……”慕灵儿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