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法院的在这儿呢?你还要打人。”
“我没有打法院的,我打的就是你。”
“你他妈还给我装法院的,吓唬人!”
“打坏了,我给你治,不用你掏医药费,你没看我们村里先生都来了吗?”
“给你带着酒精,药呢!”
说话间,“啪啪!”扭打了两个耳光。
“不是我撞的!”张莉气的大喊,奈何头发被拽住了,动弹不得。
这娘们力气还挺大。
……
“不是她撞的,是她老公!……”法院的送一份谅解书还得拉架。
“这样呀!那还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滚吧!”
“你们是不是想偷东西?”
“还是你想告我?”
……
张莉捂着脸气呼呼的走了,
泼妇!这村里都是泼妇,活该你们穷,我再也不来了。
……
一旁拉了一电三轮,酒精,药棉等东西的陈叔,默默的看着。
因为她们挡住路了!
自已也要去江夏家。
……
江夏正在对着母亲的黑白照片默默垂泪,虽然她认为镜子里的世界,一千多年前的江桂华就是自已的母亲。
但是她不认得自已!
在她的心里,
自已是镜之神!
她的孩子应该是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在她的心里……没有我,21世纪的江夏。
属于我江夏的江桂华不在了。
被车祸撞的面目全非,烧成灰了。
而自已今天居然谅解了他们。
妈妈!你泉下有知,告诉女儿,该怎么办?
“妈妈……”
……
正在这时,她突然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伟大的镜之神,信女江桂华再次祈求您。”
“怜悯这数万生灵吧!”
“外面蛮夷压境二十万,祈求您降下降魔之火,九天之雷,”
“让恶魔灰飞烟灭吧!”
……
嚯!这一般二般的神仙,都达不到这水平吧,这得齐天大圣,或者玉皇大帝!
我算哪根葱?
江夏不由得走出堂屋的门,来到外面,听着老妈,继续许愿。
“信女奉上祭祀之物,请神仙笑纳。”
只见从镜子里飞出来无数的珍宝。
我的妈呀!
你别这么实在呀?我都拒绝不了啊!
这下可不只是女人的首饰,是金银财宝。
玉器,玉环,玉带,玉佩,金冠,
金瓜子,金花生,金元宝,金条,金砖……
银锭子,银裸子,……
这是不过了?
抄家了?
……
正在这时,她听见了门外有李海燕的喊声,还有门诊陈叔。
她赶紧拿大块白布一包。
这玩意,可不能让人看见,我的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挖了阿房宫。
……
她兜着就往里跑。
又放到卧室抽屉里,一个抽屉都放不下。
放了三个抽屉。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但是自已哪有放天火,惊雷的手段。
这是难为人吗?
哪怕自已有机关枪也可以,把敌人都突突了。
可是,这都是想象。
要不然让他们把镜子悬高点,我拿石头砸,但是上哪去弄这么多石头啊?
再者说这玩意儿,它好像没那么好的准头。
别再砸住自已人了。
……
“我们能进来吗?”
“夏夏,你是不是受伤了?”
“你咋让陈先生送这么多治伤的东西啊?”
村里习惯称大夫为先生。
李海燕一看这个门诊陈先生拉了一车的酒精,药棉,纱布……太惊讶了。
这次她没有放下东西就走。
而是无论如何得过问一下。
桂华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别出了什么事。
……
“进来吧!”
江夏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把人往堂屋让。
……
“你又哭你妈了?”
“是不是那个狗日的肇事者,给你气受了?”
“你别怕,让我打跑了。”
“在门口偷偷摸摸打电话。”
“还说什么,成了!”
“妈的,别人死了妈,她们喊成了。”
“让人一听就来气。”
李海燕见江夏哭红了眼睛,下意识认为她受委屈了。
“没事!燕姨!”
“这个陈叔的也是我让买的,我没有受伤。”
“你别管了。”
……
“陈叔,一共多少钱,把东西放这儿吧!”江夏随便指了一个角落,那还有一些其他的杂物。
门诊陈先生一看,有些皱眉。
这也太随便了,这能干医药公司?这不纯纯小孩过家家吗?
“我跟你说,丫头,这个东西呢,最好是保存在冰箱里冷藏。”
“为了防止他挥发,保持药性,叔得提醒你。”
江夏只好解释,
“陈叔,谢谢你提醒,一会儿就挪走了。”
“等不到它挥发!”
“多少钱?”
陈先生只好无奈的卸车,
他也看出来了,人家这就是为了花钱。
不拘怎么花。
掏钱比收钱的还着急。
“一共,1万多点,给你凑个整吧!一万。”
“收款码!陈叔。”
一万直接微信支付就好,不用转账。
……
陈先生把东西卸下来,把收款码递给江夏。
“你还需要多少?”
江夏一边扫码一边说道,
“陈叔,照这样的,最低一百份,越多越好。”
“不可能!”陈叔惊讶的手一抖。
“你要干什么?”
“你别抖呀!你抖扫不上了。”
江夏拿过他的手机来,自已握着扫。
……
“我说陈先生,你这就不对了,你问人家干什么?”
“谁会告诉你啊,你问老板干什么,老板会告诉你吗?”
“告诉你了,你不就当老板去了吗?什么投资商机,人会告诉啊?”
“那都说出来还叫商机吗?”
“夏夏问你要,你能行就行,不能行你就说不行。”
“有多大本事张多大嘴。”
李海燕看到夏夏有些为难,知道这是那个富二代朋友给的难题。
老板已经给难题了,干活,领钱的还问来问去。
这不是让夏夏为难吗?
……
李海燕的话是深得人心。
但是江夏也随口解释了一句,省得他猜来猜去。
“陈叔,是人家大公司团建的大单,备用的。”
“一两万人,去的地方比较危险。”
“还不得每人发一份。”
“万一用不了,人家许还退货呢!”
门诊陈先生一听退货,有些着急,
“这医疗用品可没有退那一说。买了就是买了,丫头!我这得跟你说清楚。”
……
“我知道!所以我找陈叔吗?”江夏淡淡一笑。
“我怕从别处买到假的,或者过期的了,咱们一个村里,八辈祖宗是谁都知道,你不能给我弄假的吧?”
……
“那不可能!”
“我要弄假的,还不得祖坟被人刨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回去就打电话。”
“让他们马上送货。”
“争取今儿全给你凑齐了。”
……
陈叔美滋滋走了。
一百份,这一笔生意就是100万。
一百万哪!
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怪不得李海燕跟打了鸡血似的。
能捡钱的日子,谁都精神。
如果一分钟捡一百,就没人睡觉了。
……
“那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赶紧回去给你拉下一车。”
李海燕见江夏确实没事,她看了看桌子上江桂华的照片,默默的垂了一把泪。
没想到,刚四十多岁,这同龄人就开始拔苗了,没想到先拔的是江华。
越拔越稀,最后能剩下谁呢?
……
她转身往外走,走到台阶上的时候。
阳光直接照到她的眼里,她晃了晃头,突然看到水管子里,有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