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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城，城墙上，探子已经下去了。
众人看着东平王，心里忐忑。
这个梁大人也太太太……他娘的无耻了！
把无耻之尤演绎的这么清新脱俗，
正常人只觉得被屎盆子糊一脸。
弃城而逃，扔下一城的百姓，说的为国为民。
就这还不算，还要咬别人一口，连血带肉。
最后还“呸”一声老血不够鲜美。
那真正为国为民，血战到底的呢？
”王爷！怎么办？”
……
“季大人，你说呢？”
“你是朝廷命官，圣上钦点一甲探花。”
“你觉得圣上听了梁大人的为民请命。”
“会怎么做呢？”
东平王把脸给了季明远，眼神如刀。
看太阳照着红黑斑驳的城墙。
影子都瘦没了。
……
这一局给季大人季明远也干沉默了。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刺痛。
似吞下刀片，
“我觉得圣上不会信他的一面之词。”
“一定会明辨是非，给予东平王清白。”
……
“放你娘的狗臭屁。”
陈耀祖直接骂起来，
“还清白，需要自证清白。”
“就证明你在他们心里不清白了。”
“梁狗贼扔下几十万百姓，随便让蛮夷蹂躏。”
“几万军队保着他逃跑，他还成了恶人先告状。”
“只要不诛狗梁的九族，就不算明辨是非。”
诛九族？
其他人嘴里咀嚼了一下。
圣上也在姓梁的九族之内了。
……
梁……可不只是跳梁小丑，他是梁国舅，真是圣上的小舅舅。
圣上会这么干吗？
这事儿，还真的令人怀疑。
……
“现在蛮夷……不定……多美呢？”
“几十万的人，让他们随便杀，随便玩儿，随便泄愤！”
“现在有了城池，他们还有了落脚之地，可以补给了。”
“不用睡帐篷，吃生肉了。”
“抱着美人吃供奉，一刀一个……赵家翁！”
“满嘴可以笑……东……平！”
……
“浪里个浪当……”
“气死老爹加老娘……”
陈耀祖在一旁发疯，摇晃着脑袋，头发成了转陀螺……
大家也可以理解他，谁从城楼上亲眼看到自家人被杀，被蹂躏，
也得疯狂。
他这就算承受力强的了。
……
东平王双手握拳，不知想清楚了什么，眼神清亮，又幽深似海，
“陈耀祖，不要阴阳怪气了，好好守城。”
“今晚上我要去杀杀蛮夷的锐气。”
……
“奸佞，圣上不杀，吾杀之！”
“扔下百姓，士不可忍！”
“蛮夷，梁贼不杀，”
“吾亦杀之！”
……
说完，手提长枪，背有弓箭离开。
……
而身后的陈耀祖“噗通”跪到地上，
“东平王！”
“我心里难受！”
“我这难受呀！”
说着拳头“噔噔”的捶着胸口。
东平王的背影此时在他眼中，真是如二郎真君一般。
……
“城主夫人，这些月事带我们来缝吧？”
“您忙别的去吧！”
镜神树下，刚刚喝了点粥，能抬起头，趴着干点活的女子，忍着身下一股股的血流说道，
没办法，就是喝了神仙药，也不是立刻停住。
想来也跟普通月事一样，得有六七日吧？
她们一直躺在一层细土地上，上面都有凝结板块了。
……
水……吃饭都是紧张的，谁还舍得清洗垫月事的旧衣服。
城主夫人就让人给她们缝一些月事带。
也就是用布缝成长条状的小兜子，里面放上草木灰，或者一些太阳晒过的细土。
然后把它绑上，用细绳拴住垫在下面。
每次湿的厉害了，就换一条干的。
然后把里面的板结填充物扔掉。
……
布也不可能用新的，大都是旧的，也细软一些。
以前的时候还能洗洗用，现在只能是用过的板结布，用手揉揉，
或者是太阳足的时候，放到一块烫石头上。
用棍子敲打敲打，不再硬的拉皮肤，就可以接着用了。
要不然拉的慌，动一动都得蹭的疼，走不得路。
……
她们已经给城主夫人添了太多麻烦，这时候又是汤，又是粥，还有神仙药的，
把命拉回来了。
岂能还让人伺候着？
已经过了一天，也差不多了。
生个孩子能休三天也就不错了，
她们这算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金贵身子吗？
……
能抬起头来，自已的月事带，趴着也是可以做一做的。
城主夫人让她们不要羞耻，
不是她们的错，但是……
有些伤是永远有疤的。
……
何况她们也听说了，蛮夷已经占领了蓟州城。
曾经大家以为蛮夷不会进攻蓟州城，才往那边逃。
谁知没有进城就被赶了出来，入了蛮夷的口中。
天意弄人，百转千回。
她们又回了东平王城。
而蓟州城却陷落了！
这命运车轮，终于让她们幸运了一回。
居然让她们来到了镜神面前。
受到了庇佑。
这让她们，怎么能不以生命去守护镜神？
还有东平王，
城主夫人，还有一个个不嫌弃她们给她们一口饭吃的大娘，大婶……
……
“你们能行吗？这时候可是要养好身体。”
“否则以后……”
城主夫人也说不出话来，难道让她们好好坐月子吗？
在这镜神树下。
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露天地里。
……
“我们能行，这又不费力气。”
“就是缝几针的事。”
“蓟州城的人们，也许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也许在挨家挨户抓人。”
“……”
女子的话说了一半，就沉默了……
……
“行！能干就干吧！”江桂华也没有再劝慰，也许这时候有点事干更好。
她往周围看去。
自打听说蓟州城被占了，大家好多也都不再说话。
都尽量找点事做。
好像不干点啥，就会像蓟州城的百姓一般被抛弃。
……
有的正在把熬好的菜肉粥倒到大盆，大缸里，然后往车上搬，这是往城门送的。
有的正在捡拾地上的一些垃圾。
人多了，每天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主要是一些小石子……
偶尔的落叶是舍不得捡的，那东西铺在地上，也软软的很。
有的在照顾病人，老人……伤员……
这些人行动不了，给他们翻翻身。
背着或者扶着去下远处的茅厕。
……
剩下的好些人……拿着士兵们淘汰下来的兵器，
正在练习挥舞。
她们组成两队，正在对打，你一枪，我一刀，倒也打的热闹，
……
“再来！”
“你胳膊流血了！要不要停一下。”
“没事！”
“一会儿就凝结了，而且咱们有镜神给的药。”
“吃了就不流了。”
“你不怕身上有疤吗？”
“老天奶！镜神公主，我还怕身上留疤。”
“如果我不能保护自已，那能不能留命都不知道了。”
其实女子的刀也能杀人，
这件事好多年人们都忘了……
镜神呀！
……
“娘！你说镜神能看到我吗？”
“我把这碗粥送给镜神公主，让她保佑我不被坏人抓！”
这时，江桂华的女儿夏夏，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浅浅的只有几口粥。
她还是小孩子，能有几口就不错了。
……
江桂华摸了摸女儿的头，
“夏夏！你可以试试，镜神肯定能看到我们夏夏。”
“但是这粥，镜神怕是没时间收的。”
如今江桂华也发现一个规律，
镜神大都晚上收供奉。
白天许是忙的很，也许正在天客隆仙购。
为了这人间苦难的百姓。
救苦救难的镜神啊！
……
“娘！镜神收了我的粥！”片刻之后，夏夏惊喜的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