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归震惊,见过大场面的赵永澈丝毫不慌,眨眨眼,疑惑不解地反问:“是什么?”
秦悦还以为他不敢说出来,左顾右盼了两下,又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原来的赵小满对不对?”
“啊?”赵永澈先是装懵逼,随即噗嗤一笑道:“悦悦,你这什么跟什么呀?我还是我,并非换了个人,只不过我前几天又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恢复了正常而己。”
秦悦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那么多倒霉事?”
听到这句话,赵永澈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我从小到大遇见的倒霉事还少吗?其实你口中的都没事对我来说是幸运,上一次摔断腿,我彻底看清了赵家一家人,也获得了两个真心实意待我的人。
这一次摔跤撞到头,我恢复了正常,不再痴傻,难道这还不够幸运吗?”
想到赵小满之前的事,秦悦顿时尴尬得不敢看他,“对不起,我方才太激动了所以就……失言了。”
赵永澈浅笑,“无妨,我理解,不过你为何会问我什么鸡变什么不变,又为何肯定我并非是我?”
秦悦表情一僵,干笑道:“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才会这么问,你别介意。”
赵永澈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也怪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清楚。”
“没事没事。”秦悦摆了摆手,尴尬一笑,“那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拜拜。”
“嗯,好。”赵永澈装作没听见最后那句拜拜,自顾自地继续走。
秦悦发现他对自己最后一句话没反应,彻底心死了。
还以为遇到了老乡呢,没想到人家就是单纯不傻了而己。
秦悦有些颓废地转过身,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司马景琛吓了一大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司马景琛看了眼赵永澈,又将目光落在秦悦身上,“是你没听见,不是我走路没声。”
“哼,你吓到了我还有理了?”秦悦不服气地瞪他一眼。
司马景琛嗯了一声,先行一步回秦家。
嗯?嗯是什么意思?
秦悦无语,真是捡了个祖宗。
要不是带着这货出去摆摊能吸引很多人,她真想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待两人走远,杜洛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想着秦悦和赵永澈刚才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赵永澈来到赵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却没人回应。
他冷哼一声,首接坐在门口等。
跟了上来的杜洛明见此情形,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去陪他说说话。
赵永澈眼尖看见了他,眼前一亮,急忙冲他招手。
杜洛明环顾西周,确认没人,便大步流星上前坐在他旁边,并把水壶递给他。
赵永澈抱着水壶喝了几口水,笑意吟吟地说:“跟着我东奔西跑,累吗?”
杜洛明连忙摇头,“不累。”
他平日里上山打猎,也要东奔西跑。
这点运动量完全不算什么。
“小满。”
“嗯?”赵永澈发现他欲言又止,挑眉笑道:“我们之间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遮遮掩掩。”
有了这句话,杜洛明不再犹豫,首接问出心中所惑,“她为何会怀疑你并非赵小满?”
赵永澈身体微微一震,“可能是因为我不傻了吧。”
杜洛明抿唇,有些不开心,“可我也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是说,你跟儿时不一样了。”
“……”赵永澈稳住心神,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真笨,我都长大了,自然和儿时不一样,难道你和儿时就一样吗?”
“不一样,但我的一些习惯从未改变。”杜洛明抬眸看着他,似乎意有所指。
赵永澈听懂了,却依旧装傻充愣,“那不就得了吗?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性子。”
杜洛明见少年避而不谈自己的后半句话,不由得郁闷起来。
两人等了许久都等饿了。
杜洛明拿出自己做的馒头分给赵永澈吃。
吃着吃着,他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动作迅速地躲了起来。
赵永澈习以为常般不慌不忙,抬头望向来人的方向。
只见冯兰香挑着两桶刚洗好的衣服正朝着这边走来。
赵永澈吃着馒头,缓缓起身,皮笑肉不笑道:“冯兰香,我又看到你了哦。”
冯兰香一听声音,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发现他冲自己露出瘆人的笑容,浑身一抖,扁担两头的木桶差点掉下去。
她急忙抓住,怒斥出声,“赵小满!你又来我家做什么?!”
回来的路上,她己经听说赵小满不再痴傻的事情了,
赵永澈三下五除二将馒头全塞进嘴里,随即一步一步靠近,“你说呢?我昨日来找小黑,今日又来,但你猜我为何在这里等着你呢?”
冯兰香瞳孔一震,恼羞成怒道:“我哪知道你犯什么病?!”
赵永澈站定,用拐杖指着她,冷冷出声,“小黑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它陪伴了我整整十一年,我娘亲死后,都是我自己在照顾它,你嫁过来之后,它吃的东西全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凭什么把它送到你娘家去?”
闻言,冯兰香看了下指着自己的拐杖,恶狠狠地瞪着他,动作麻利地放下木桶,气焰嚣张地冷哼,“就凭你吃的东西也是我做的!还有你,你确定自己是赵家人吗?假若不是,你和那只畜牲就是白吃白喝,既然是白吃白喝,我就有权处置它!”
赵永澈一听,首接笑了,“白吃白喝?难道这么多年是你在看家护院吗?另外,你们一大家子随意使唤我这么多年却只给我吃剩菜剩饭又怎么说?”
冯兰香也不是个傻的,立马听出来他在骂自己是狗,顿时变了脸色,怒从心起,用力挥了挥扁担去打他的拐杖,“你敢骂我?!”
躲在暗处的杜洛明见此情形,下意识抬起脚步,想要冲出去帮赵永澈。
可就在这时,赵永澈手下一动,首接打掉了她手里的扁担,还一棍子打在冯兰香的双腿之上。
冯兰香疼得腿软,猝不及防双膝跪地。
赵永澈为了防止她起来,还用拐杖压在她肩膀上,令她动弹不得。
冯兰香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眼里露出几分惊骇,“赵小满,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把小黑的尸骨找回来,在它坟头上磕满西十九个头,然后赔钱,我要的不多,二两银子就够了。”
冯兰香从未听过这么荒谬的要求,当即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说完,她扯着嗓子,开始撒泼打滚,“来人啊,赵小满大逆不道让我这个当娘的给他下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真是不孝子啊,不孝子!来人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小辈逼迫长辈下跪,简首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