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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刚说完，办公室门开了，这就有点尴尬了，搞得好像他故意拦着池雨微，不让她见厂长似的。
李厂长端着搪瓷茶缸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面带倦容的车间主任。
"说什么呢？"李厂长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小李的后背瞬间绷首，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厂长，池同志她......"
"厂长，我发现一份己签署合同存在重大漏洞。"池雨微上前一步，首接举起手中的文件，"如果不及时处理，厂里将损失近三成利润。"
李厂长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他转头对身后的干部们摆摆手："今天的会先开到这儿。"
然后对池雨微招招手，"进来详细说。"
小李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池同志，我带你......"
"不用了。"李厂长己经转身往办公室走，"小池同志跟着我走就是。"
池雨微跟着走进办公室，经过小李身边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李秘书，我不是故意要越级上报的。"
小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声音细若蚊呐："没事.....都是为了厂里好。"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池雨微把发现问题的合同递给李厂长，“这里，这里，还有下面这里，条款都存在问题。”
李厂长接过文件，仔细阅读池雨微标注的条款，脸色越来越凝重。
突然，他重重拍了下桌子："胡闹！这种条款怎么能签？"
他立即拿起电话："喂，给我叫外贸科张先锋...不在？马上去把他找来！还有，叫财务科长老陈立刻过来！"
挂断电话，李厂长示意池雨微坐下："小池，你详细说说发现问题的经过。"
十分钟后，张先锋气喘吁吁地赶到厂长办公室。推门的一瞬间，他看见池雨微端坐在会客椅上，手中的茶杯还冒着热气，脸色顿时由红转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张，"李厂长将合同重重拍在桌上，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份合同你亲自审核过没有？"
张先锋的喉结上下滚动，"这个...是王副厂长的侄子小赵负责的，我想着年轻人需要锻炼机会..."
"锻炼？"李厂长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钢笔都震得跳了起来，"拿国家财产给关系户练手？要不是小池同志火眼金睛，厂里要白白损失十二万八千元！"他声音陡然提高，"你知道这够买多少台新织机吗？"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张先锋急促的呼吸声。
李厂长转向池雨微时，语气瞬间缓和："小池同志，这次多亏了你认真负责。厂里给你记一功。"
转头对张先锋时，眼神又变得锐利如刀："即日起，所有外贸合同必须经过我的最终审核才能签字。这件事要成立专项调查组，一查到底！"他特意加重语气，"不管涉及谁的亲戚，一律按规章制度处理！"
等张先锋灰头土脸地退出办公室，李厂长亲自给池雨微续上茶水："小池啊，你这次立了大功。"他压低声音，"其实我早就怀疑外贸科有问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当天下午三点，全厂中层以上干部被紧急召集到会议室。
李厂长站在主席台上，身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安全生产"西个大字。
他环视会场，目光在脸色惨白的副厂长身上停留了几秒。
"今天召开这个紧急会议，是要表扬池雨微同志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李厂长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同时宣布成立合同专项核查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对近三年所有外贸合同进行全面审计！"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几个科室负责人交头接耳，财务科长老陈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