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公司注册事宜,两人满心欢喜地回到租房。一进屋,河明便体贴地看向雷雅芝,温柔说道:“你今晚想吃什么呀?今天忙了一天,我做一顿好吃的慰劳你。”雷雅芝歪着头,眼睛滴溜溜一转,兴奋地说:“我想吃咱们客家的糯米糍粑,你会做不?”河明自信一笑:“会是会,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们一般在里面包花生、芝麻,再加点白糖。”
雷雅芝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拍手欢呼:“哎呀,我就喜欢这个口味的!快快,快去给我做嘛。”说着,还轻轻推了下河明。河明看着雷雅芝那副贪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好,我现在马上出去买材料。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会儿。”雷雅芝连连摆手:“我不累,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做给我吃。”河明应了声“好”,便转身再次出门采购材料去了。不到半个小时,河明拎着大包小包的材料匆匆赶回。雷雅芝听到动静,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立马迎了上去,催促道:“快动手,我就在一旁监工。”河明一脸无奈:“大小姐,用不着这么严格吧。”可雷雅芝态度坚决,非要在旁边看着,河明也只好由着她。
只见河明熟练地拿起一个酱油瓶子,又扯来个胶袋,将炒熟的花生一股脑儿倒进去。随后,他握着瓶子,在袋子上缓缓滚压,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花生逐渐被压成细腻的花生粉。压好后,河明将花生粉倒入一个干净的盘子里。
紧接着,他架起锅,开小火,把米粉倒入锅中开始翻炒。他手持锅铲,不停地翻动着面粉,面粉在锅中逐渐变色,散发出阵阵麦香。炒好面粉,河明又将芝麻倒入锅中,同样小火慢炒,不多时,芝麻的香气也弥漫开来。
最后,河明端来一碗开水,慢慢倒入炒好的米粉中,边倒边搅拌,直到米粉和成柔软的面团状。一切准备就绪,河明开始包糍粑。他揪下一小团面团,在手中搓圆、压扁,放入一勺花生粉和芝麻,再包起来搓成圆滚滚的形状。一个个雪白的糍粑就这样在河明手中诞生。
雷雅芝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满心期待。河明刚包好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说话,雷雅芝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软糯的口感和香甜的馅料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两人就这般坐在桌前,几口便消灭一个糍粑。雷雅芝吃得兴起,腮帮子鼓鼓囊囊,活像只贪吃的小仓鼠。谁料,吃得太急的她一下子噎住了,脸憋得通红,双手不住地在胸前比划。河明见状,心猛地一紧,赶忙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接了杯水迅速递到雷雅芝手中。
雷雅芝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猛灌几口,这才缓过劲来。可刚咽下没一会儿,她眼睛又直直地盯着糍粑,像是完全忘了刚刚被噎的事儿,伸手又拿起一个,大快朵颐起来。那毫不顾忌、只顾着吃的模样,让河明不禁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既觉得好笑,又满是无奈与宠溺。
不多时,糍粑在两人风卷残云般的攻势下所剩无几,两人也都吃得饱饱的。不经意间,他们的目光交汇,瞧见对方嘴边糊着一圈白白的米粉,那模样滑稽又好笑。先是一愣,紧接着,两人像被点了笑穴,“扑哧”一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雷雅芝毕竟是女孩子,笑着笑着,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她意识到自已这副模样有些失态,害羞地轻啐一声,赶忙一溜烟跑进卫生间,拿纸巾仔细擦拭嘴巴。而留在原地的河明,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嘴角仍挂着笑意,脑海里满是刚刚那温馨又有趣的画面。
雷雅芝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已恢复平静。河明看着她,轻声问道:“雅芝,为啥这么爱吃这些东西呀?”雷雅芝眼中瞬间涌起怀念,缓缓开口:“我小时候,爸妈工作忙,都是爷爷奶奶陪着我。我想吃啥,他们就给我做。爷爷擅长做各种小零食、小点心,奶奶做饭特别香。那时候,日子简单又幸福。”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可到我15岁那年,爷爷奶奶先后离开了。之后我住进爸爸单位的家属楼,天天吃大锅饭。这种家的味道,我已经好些年没尝过了。”说着,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可嘴角却带着笑意。那是一种历经岁月后,对往昔温暖的深深眷恋,开心于曾经拥有,又遗憾美好不再。
河明静静地听着,心中满是心疼。他递上纸巾,轻声安慰:“以后想吃,我就给你做,就当爷爷奶奶一直陪着你。”
雷雅芝擦干眼泪,情绪逐渐平复,目光温柔地看向河明:“你呢,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呀?”河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爷爷奶奶走得早,我都没见过他们。他们就生了我爸这一个孩子。小时候,我爸妈下地干活,我就坐在田埂上,乖乖等着。等我再大点儿,就去上学了。不过,我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小学毕业之后,我爸就拜托村里的老电工,收我做学徒,教我修理电器。”
说到这儿,河明突然停顿下来,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雷雅芝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看着河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明白他定是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于是轻轻拍了拍河明的手,鼓励道:“没事,你要是愿意,就说给我听听,咱们一起分担。”
河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自已和张燕的事情缓缓道来。雷雅芝听闻河明竟有过名义上的妻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可紧接着,当听到河明说从未与这位所谓的妻子行过周公之礼时,雷雅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悲伤情绪,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打破。
她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举动,可把河明看傻了。河明满脸疑惑,呆呆地看着雷雅芝,完全不明白她这情绪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的缘由,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