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椿“嘿嘿”的笑了两声,并不直接回答高中同学的问话。
“你在哪里上班?”
王椿又干笑了两声。
“我怎么进的来这里?我学历不够。你知道,我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不过,在学习上不行,我在健身上可是比你强,你看,我现在可是我们局长的保镖,工资照样不比你拿的少。”
“局长?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这两天来我们空语特区学习的那个王局长?”
“是啊,怎么样?混的还不错吧。我可告诉你,王局长这次出行可不简单,你们以后有可能就换集团领导了。所以,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给你指明一条路,可是你升官发财的机会。”
“嗯?”
朱之伟的神色有点不悦。
“揭露孙语等人的罪行,可是将功赎罪的大好机会。”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听不懂。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里更让人活的像人的地方了。你喜欢像狗一样舔人,做狗做惯了,就不会做人了。”
“你骂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说空语集团任何管理层的坏话,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良知的一群知识分子,没有他们,我们这里的一千多万人还在为生活的不易为别人做牛做马。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自由悠闲,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物质基础,没有剥削和压迫,人人平等的享受着这里所有的福利。在这里,真正的实现了生有所养老有所养,从出生到死亡,一条龙的服务,覆盖了一个人的方方面面,你在外面的那个世界能享受吗?”
“你被洗脑了,被洗的还挺严重的。”
“胡说八道!像你们这些人,就是被奴役惯了,放开了牵着脖子的绳索,反而不知道怎么像人一样走路了。”
“妈的!”
王椿一时兴起,知道自已说不过这个上过大学的大学生,心里面又羞又怒,扬起拳头,直接砸向了朱之伟的脑袋。朱之伟毫无防备,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哪里遇到过什么暴力事件,一下子被打的晕头转向,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有一个拳头砸了下来。
“我别的没有你强,至少我的拳头比你强。来啊,来打呀。”
王椿异常兴奋的看着被打的趔趄不稳的朱之伟,叫嚣着。
好男儿,血性上来了,也顾不得自已的斯文,待刚刚站稳,朱之伟扬起拳头也准备朝着王椿打去,但是,哪里是这位在身高和体力上都比他强的野蛮汉子,他的拳头被王椿紧紧的捏住,脸上就被拳头又打了一下,鼻子已经被打的流血不止,眼睛上也糊上了鲜血,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朱之伟想要用自已没有被捏住的那只手擦掉脸上的鲜血,还没有来得及抬手,就被王椿用力的往后推搡着,终于没有站稳,跌倒了,后面就是绿滑带的坚硬的石头,朱之伟的头部不偏不倚的正好磕在石头楞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王椿懵了,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大学生,没想到这位自已昔日的高中同学如此不耐打,两下子就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他自已闯了大祸。
“你小子,你醒醒啊。”
王椿摇晃着朱之伟,很快,他发现自已手中的这个人似乎有点不对劲,一阵后怕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不再摇晃朱之伟,而是轻轻的把朱之伟放下,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用手放在他的动脉上,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了。王椿吓得满头冷汗。
王勤监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气的大骂,但是也只能对着空气破口大骂,王椿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你们这么能私设司法机关?还有没有王法?”
“空语特区有一定的行政特权和司法特权,这一点,相信王局长是知道的。”
王勤监无语。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净在外面给我惹事。行,他犯事了,你们该怎么处理,你们处理。”
王勤监现在急着要走,也顾不得自已的这条狗了。
“王局长,你目前还不能走。你的部下在空语特区打死了空语特区的人,你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不善的责任。”
“怎么?难道你们要连我也一起审判了吗?”
办事人员并不想搭理这个咆哮着的男人,宣读完警察局的命令,所有人就匆匆的退了出来。
王勤监和他带来的那一群所谓的专业人才,统统都被扣留了下来。
朱之伟的葬礼在一个礼拜之后举行,很多听说的人都来了,每个人都眼含泪水,同时也是悲愤的。空语集团自从成立以来,就没有发生任何暴力事件,更不要说是刑事事件了。人与人之间都是友爱和睦的,并不是表面的友爱和睦,是真真正正的友爱和睦。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一群不速之客。
我和孙空去参加了葬礼,心情异常的沉重。
葬礼上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身黑衣,脸色沉痛阴郁,一言不发,眼角没有一滴眼泪,只是冷冷的麻木的坐在那里,表情不然的看着已故人的黑白相,旁若无人。
“他就是朱之伟的哥哥朱之龙。”
孙空也注意到了他。
“他们兄弟长得真像,刚开始我还以为我看错眼了,吓了一下跳。我们过去安慰一下他。”
“他看起来似乎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看出来了,但是,还是要过去打一声招呼。毕竟,他弟弟的死,我在某种程度上也负有责任。如果我坚决不允许那些不被欢迎的人进来,如果我能要求王勤监管束好自已的下属,也许,就可以避免悲剧。”
我一脸悲戚,说句实在话,我更不希望在空语特区发生这样的不幸事件。可是,我没有通天能力,我估计不到这么周全。
“逝者已逝,请节哀顺变。”
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话语,最简单的,也是最真诚的。
朱之龙看都没有看我们,麻木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他弟弟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