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等了……”
祁问寒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派出去的那些侍卫回来。
他撩起了衣摆,后退了几步,打算助跑几步借力登上围墙,自已进云子去寻找——
他怀疑……那位阮小姐此刻就在那间燃烧的院子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只觉得自已的心都提了起来。
祁问寒其实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替一个不过数面之缘的小姐这么担心……他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给自已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位阮小姐身上的秘密……
况且,这位阮小姐也和他平时见到的那些贵族小姐很是不同,他也实在不忍心这么有趣的阮小姐就这么葬身在火海中。
只是当他正准备迈开脚步冲向围墙的时候,一个身影“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万万不可啊!”
跟在他身边的侍卫眼尖地看穿了祁问寒的意图,忙不迭地跪下了,“院子里的火势太过凶险,王爷您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您想要做什么,等其他兄弟们回来之后,可尽管吩咐我们!”
“来不及了……”祁问寒摇了摇头。他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等他派出去的那些侍卫回来,让他们去探那起火的院子才是最保险的。可是他不知道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回来,而眼前的火势却是肉眼可见地越演越烈。
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一个侍卫,不用问祁问寒也知道,这侍卫肯定不会同意独自去院子查看、放他一个病患等在围墙外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他和对方一起去那起火的院子里。
哪怕对方不同意他以身涉险,但是为了保护他,那侍卫还是依旧会跟在他的身边。
所以,祁问寒看也不看地上一脸惊恐的侍卫,自顾自地将衣摆扎进腰带中,“放心,我只是进去看一看……”
他向对方保证,“我绝对不会因身涉险的……”毕竟,他已经跟吴高升保证过了。如果他违背了保证的话,吴高升的眼泪估计能够淹没他。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进去。”祁问寒就这么笑眯眯地补充道。
听了这话,还跪在地上恳求的侍卫一脸惊恐地抬头,就只捕捉到祁问寒从他面前一闪而过、踩着墙面两步就登上了围墙的潇洒身影。
“王爷!”
他惊叫了一声,只能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
祁问寒利落地跳下了围墙,挥开了周围的浓烟。
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他皮肤生疼。他眯着眼睛,远远地打量着这座已经完全被烈焰吞噬的院子。
院子里,主屋的墙边、门口、甚至窗户下都堆满了柴禾;祁问寒还透过被热浪扭曲的空气,看到了门锁上系着的锁链,以及被木板死死封住了的窗户。
这场火果然是人为的!
“阮小姐!”祁问寒提高了声音,朝着院子喊道:“阮小姐!你在里面吗?!”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火焰燃烧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呼喊,还是火焰吞没了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祁问寒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正当他准备再接再厉提高音量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猛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动静,等他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屋子被锁住的那扇门还在原地震颤——
有人在屋子内踹门!
很快,第二声、第三声踹门声也接连传来,门锁上的锁链不断晃动着——有些熟悉的暴力画面,看得祁问寒心头一凛。
“去救火!”他斩钉截铁道,“阮小姐就在屋子里!”
“可是……”他身后的侍卫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知道应该要喊人来救人,但是现在王爷身边只有他一人,他不能离开王爷啊!
“王爷,要不再等一会儿,等其他兄弟回来……”
祁问寒打断了他的话,“来不及了……我们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才回来,光我们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你现在回去叫人……”祁问寒拍了板,“以你的速度回到庄子里,也不过几息的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带着人回来……”
“快去!人命关天!”他甚至严肃了神色。
那侍卫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低头领下了命令,他把身上的佩剑解下让祁问寒拿着防身,然后转身飞快地离去。
祁问寒目送了对方离开之后,转头之后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踹门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他的目光一凝,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剑,劈开了院门。
着火的地方大多都沿着院墙和被故意封起来的主屋,所以院子里除了热意汹涌了一些、烟雾浓郁了一点外,但是没有太过令人难受。
“阮小姐?”
他抬起了胳膊,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小心地向着火光、向着主屋的方向走去。
“阮小姐你在里面吗?”
……
屋子内,阮清宁觉得自已好像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
就像是有什么人在门外叫她的名字。
只不过,因为她戴着防毒面具的原因,声音实在模模糊糊,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的幻听。
这防毒面具是她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用来防止吸入屋子里的浓烟的。她倒是没有料到,那李富在发现始终找不到她藏在空间里的账本之后,竟然选择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让她和账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在她空间里的东西十分充足,在发现了李富放火点燃了屋子之后,她就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条床单,用放置在空间里的水浸湿了披在了身上,并且,她还在空间里找到了已经过期的防毒面具。这面具的防毒功能不知道还有没有,但是用来过滤充满了浓烟的空气还是可行的。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阮清宁才开始想办法离开屋子。
只不过,李富这一次的准备十分齐全,门窗都被钉得死死的。阮清宁试了一下,发现以她现在的力道根本无法踢开。所以她干脆在屋子里给自已用水浇出了一块空地等着——
她在等火再烧一会儿,等到火把门窗上的木条或者干脆门窗本身烧掉的时候,她再在那个时候踹开门窗离开。
她计划得十分完美,披着重新又浇了一遍水的床单蹲在自已浇出来的“安全区”里,十分耐心地等待着。
就在这个时候,阮清宁却忽然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