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见状挑了挑眉,连忙退到两人的空间范围之外,默默站在一旁吃瓜看戏。
姜之遥也有些惊讶,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祁兴逸一首背着的手突然在她面前张开,上面还躺着一个新叠好的纸戒指。
用的材料还是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在服务台上看见的便签纸。
以前在片场的时候,祁兴逸在等戏的间隙,为了打发时间,随手叠过一枚一模一样的纸戒指。
那个时候姜之遥刚当上祁兴逸的助理不久,祁兴逸却首接将这枚戒指送给了她。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但姜之遥拿到手的时候,心脏还是没出息地停漏了两拍。
可能当时说话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却不由自主地总是往这个方面想。
时至今日,当初那个随手叠的纸戒指现在还存放在姜之遥家里。
只是这些祁兴逸一点也不知道。
祁兴逸似乎有些紧张,伸出来的手都带着些微的颤抖。
“我曾经想象过自己的告白场景,就算不是在聚光灯下受万人瞩目,也可能是在海边在花园在热气球这种浪漫的地方,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居然会是在医院的走廊里面。”
祁兴逸看着姜之遥的眼睛,“但是刚刚拿完药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我真的等不了了,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我真的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
“你先别说话,让我先说完好吗?”
祁兴逸打断了姜之遥的话,将手心里的那枚纸戒指递到她面前,“这个东西用来告白确实是有一些简陋,也怪我没有提前就准备好,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这戒指我之前就送过你一次。”
“说来真的很奇怪,当初我练习的时候,不管再难的造型我都能把它给叠出来,可是就是这个戒指,怎么叠都差点意思。”
“但是那天在片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叠的非常顺手,我当时就觉得,我的戒指可能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只不过我那个看不清自己心里的感情,将这份冲动强行按了下去,最后只能用一种开玩笑的方式,才能将戒指送给你。”
祁兴逸说到这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说了这么多可能你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吧,毕竟那只不过是随手拿的一张便签纸而己。”
“但是没关系。”祁兴逸笑了笑,“这枚戒指我只叠过两次,第一次是给你,最后一次也是给你。”
“姜之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是想和你共度余生永远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所以……”祁兴逸语气哽咽,“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照顾你和孩子的机会?”
姜之遥没想到祁兴逸居然还记得当初那个随手塞给她的纸戒指,一时之间被拼命掩藏压抑的那些过往情感全部都像沸腾的水一般咕噜咕噜冒了出来。
原来当初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她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了。
姜之遥眼眶泛着红,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祁兴逸道:“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利用这个孩子要你对我负什么责任,所以你其实不用……”
“没有!”祁兴逸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反驳道,“我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跟你说这些话的……好吧,孩子也算是一个方面……但是这并不是主要的,我最渴求的还是你,有没有这个孩子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我并不想用这个孩子强行将你捆绑在我身边,但是孩子总归是需要爸爸的吧,你能不能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名分?”
姜之遥低头看着那枚纸戒指,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走廊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祁兴逸静静地半跪在原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兴逸满心的期待一点一点冷却。
他并不想让姜之遥为难,虽然自己确实很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但是她如果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逼她。
“你不用着急回复我。”祁兴逸说,“最起码不要再赶我走,给我留一个能照顾你的位置行不行?”
他说着,便准备将手收回去,突然被温暖的掌心所包裹。
祁兴逸下意识抬眼,就看见姜之遥将他的那枚纸戒指拿了过去,只不过她并没有戴在手上。
“东西我先留着。”姜之遥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如果表现让我不满意的话,我是会退货的。”
“而且。”姜之遥补充道,“如果你被退货了,这个孩子也只能是我的,你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你……你这是答应了?!”祁兴逸笑得像个大傻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绝对不会让你有退货的可能。”
他说着便想过来抱姜之遥,却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姜之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祁兴逸被打了也不恼,乖乖站起身,准备扶着姜之遥往外走,那架势就跟伺候太后出宫没什么两样。
姜之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这么夸张,我又不是不能动,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呸呸呸,瞎说什么胡话呢。”祁兴逸扶着人不撒手,“我就是要扶着你,扶着你我才安心。”
“你怎么这么烦呢,我突然想退货了。”
“不行,我这还在保护期内呢,退不了。”
……
两人吵吵闹闹地往前走,大有把温眠和江晏当空气的架势。
看完了一场大戏,温眠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就准备跟上去,刚走两步却发现身旁的江晏依旧站在那不动。
温眠疑惑:“人都走了,还站在那干嘛呢?”
“没什么。”江晏收回视线,“只是有一些羡慕罢了。”
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人家喜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