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除了找画师,还得给他们配备些顾问。
如此,才能将此事彻底办好!”
顾问?
这么现代的一个词在赵二耳朵里显得十分陌生,他问道:
“什么是顾问?”
赵德昭突然意识到,这个词太现代了,思考了一下后便解释道:
“陛下可以理解为帮手的意思。
而且这顾问还必须得在情牵楼之类的场合去找。
至于其中的原因,臣不便明言,还请陛下决断。”
赵二略一思考,瞬间参透了他的意思,嘴角也不由得微微,露出一抹坏笑道:
“哦,原来如此啊!
好,就这么办!
画师和什么问的事情,朕自会找人去办,贤侄可真是帮了朕的大忙了!”
赵德昭微微弯腰拱手答谢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道:
“如今的科举一事,是臣选拔不当,才招致此祸,臣请陛下重开一场科举!”
赵二提起这事,眼中便弥漫出一点恨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人家刚帮自己出了个好计策,就追究人家的责任,这也不太合适!
赵二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赵德昭见他答应了,便将心中的想法缓缓道出:
“陛下,依臣看,之所以出现科举舞弊,全是因为当今科举试题太过于一成不变。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才会借此机会,暗中操作。”
说着,眼神便不由得瞟了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耶律。
自己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了,但听着赵德昭的一条条计策,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计策,真的是,太毒了!
他太明白契丹人能割据塞北的原因了,就是凭借他们那强大的武力和憾不畏死的气概!
但现在,赵德昭提出的计策,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再经年累月的发展下去,契丹男人的最后一点血性,也会被这么一点点的磨没了!
毒,实在是毒!
但自己心里骂得再狠,表面也得表现出一脸顺从的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可是,你不是己经劝朕改过一次科举试题了吗?”
赵德昭嘴角微翘,略显尴尬的轻声道:
“那次只不过是牛刀小试,依臣看,要想杜绝科举舞弊,改革力度还得加大!
舞弊试题也无非就是摸清了科举的套路法则。
只有改变创新足够大,才能彻底杜绝舞弊现象!”
说着,赵德昭便拱手,给赵二行了个90度的鞠躬礼,道:
“依臣看,要想革新,就必须要开设一所新式学堂!
里面所教的,所学的,都要跟科举试题截然不同!”
赵德昭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气势汹汹,慷慨激昂,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赵二也不禁被这种气势震撼到了,自己的气势反而不知不觉的弱了半分。
“有些道理,那开这个所谓的新式学堂,需要什么?”
赵德昭见赵二有所退步,显然是被自己说动了,仰头自信道:
“并不需什么,只要一座足够巨大的宫殿即可,里面能容纳数千人为好。
至于内容讲授,臣自有办法。”
赵二思索一番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朕就将文德殿给贤侄,作讲学之所吧!”
赵德昭一听心里泛起了嘀咕,微微皱起眉头。
文德殿,那不是徐铉给皇子们讲学地方吗,如今分给我了?
但回头一想,徐铉和赵二的几个儿子,兴许还有赵德芳,也会来听我讲学?
嘿嘿,那场面,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赵德昭想到这里,立刻恢复了笑容,激动说道:
“谢陛下!”
“陛下,昨天的太学生来到贡院门前闹事的事情,您可曾听过?”
赵二听后不禁冷笑一声,抬起右手指了指赵德昭,冷声道:
“朕不光知道此事,还知道贤侄是如何意气风发的跟太学生们辩论。
细细想来,若是没有你,赵普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赵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平静,不禁让赵德昭在心里暗吸口凉气!
看来这赵二的眼线还真多,还整天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跟着,倒也挺敬业!
以后自己做事,得更加小心点!
赵德昭平复下情绪后,便从容答道:
“陛下明察秋毫!
只是,陛下可曾想过,这帮太学生为什么敢冲撞贡院,甚至敢堵在门口找考官要说法?”
赵二脑中闪现过吕蒙正的身影,心里也猜知一二,道:
“还能因为什么,读书读……”
想到这里,赵二便突然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要重文轻武的,怎么能说读书人的不好?
“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求学心切,想得知真理罢了。”
“陛下所言,也有一定道理。
但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儒家思想培养出一群只知道首颜犯谏,却不懂家国大事的士子。
要论夸夸其谈,无人能比得过他们。
但要论民间稼穑之艰,他们却摇头不知,胸中更是无一点治国安邦之策!
陛下试想,这等士子,如何能承担得起这大宋天下呢?”
赵二觉得这话说的在理,仔细一想真是这么一回事。
见赵二点头,赵德昭便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依臣看,太学生们也该来听臣讲学。
臣宣讲的新学问不敢说堪比圣人之学,但起码也能消除他们的桀骜之气!”
赵二有些吃惊的看向桌面,思索一番后笑着看向赵德昭道: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贤侄就给朕出了这么多的好主意!
先皇的在天之灵,看到贤侄如此聪慧,也会开怀大笑吧。”
赵德昭听见赵匡胤的名字,便立刻问道:
“陛下,先皇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赵二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脸上没显出一点惊讶,淡淡的道:
“朕仔细想了一下,先皇的生活一向以简朴为主。
要是将大部分的钱财都花在上面,先皇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满意。
所以,朕己经令专人将先皇棺椁葬于墓葬之中,贤侄若是想念,亲自去一趟就行了。”
赵德昭听后一愣,赵二就这么不在乎他哥吗,连葬礼都懒得办?
真的就连演戏都懒得演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