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潘金莲脸色大变,也是狼狈不堪地赶紧抱头鼠窜了。
“嗨吆!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
王婆嘴里吐着瓜子皮,扭着水桶腰,走出茶水铺子,朝着匆匆逃离潘金莲窗下的那人喊道:
“怎么一向坦然自若,风度翩翩的西门大官人,今个儿怎么灰头土脸,如此狼狈,跟丢了魂儿似的呢?”
王婆说话间,不怀好意地看向潘金莲的窗户,“我看呐,大官人你这又是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了魂了吧?”
王婆故意扯直了嗓子喊着,连楼上的潘金莲都听到了,“呸!”潘金莲也是在心里暗唾一口,原来这个猥琐的家伙,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西门庆,怪不得这么让人恶心呢!
“额~~”潘金莲也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姐姐,你怎么了?”潘慧怜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竹竿打到了一个让人恶心的人罢了!”
西门庆在潘金莲这里吃了瘪,又被王婆无情嘲讽,赶紧跑进茶水铺子里,求饶道:
“我说王干娘啊,您老就嘴下留情吧!”
王婆邪魅一笑,端来一碗茶水说道:
“西门大官人,这是今年上好的春茶,五两银子一碗,老身看你火气大,给您败败火儿!”
“呵呵呵呵!”西门庆也是心情复杂地笑笑,心里想着,“你这个老猪狗,这是敲诈到我西门大官人的头上来了啊!”
“什么春茶啊?”西门庆阴阳怪气道:“怎么比本大官人家药铺的砒霜还贵呢?”
“嗨吆,我的大官人呐!”王婆眼珠子一瞟武大郎家,“您也不打听打听,那是个什么去处,您就乱动歪心思啊?”
“哦?”西门庆赶紧凑近了王婆,也看向门外的小二楼,摸着下巴问道:
“怎么?也没听说过这紫石街有什么人物啊?”
“大官人,”王婆把茶水端给西门庆,“要不,您再好好想想?”
“你呀你呀!”西门庆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来,扔给王婆,“说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婆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开心地收了起来,“你看到的那个小娘子,那可不是一般人儿!”
“那小娘子的官人,也是阳谷县的名人啊!”
“不会就是那个走街串巷,挑着担子买炊饼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吧?”
“哎吆!”王婆捂嘴一笑,“大官人真是机灵过人呢,您说的不错,她就是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 ...”
“哦!”西门庆兴味盎然地看向了武大郎家,眼里充满了向往。
王婆看在眼里,也是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啧啧啧”地叹息着。
“我说王干娘,”西门庆不耐烦地说道:
“您能不能别... ...一直这个样子啊!烦死了!”
“吆,这就不耐烦了?”王婆脸色一变,明显一副不想再掺和这事的样子。
“别呀,王干娘!”西门庆也是急了,“我也不赖您嫌弃,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呀,就这么点爱好了!”
“我的大官人呐!”王婆白一眼西门庆道:
“您也是个中老手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不用我说,您应该懂吧?”
“好说好说!”西门庆笑呵呵地做了一个掂量银子的动作,说道:
“这个自不在话下!”
“我说... ...”王婆又是眼神瞟过西门庆,“大官人您今天怎么老眯着一窍啊!”
“这个事,那它是光花银子就能办成的吗?”
“王干娘,你是说... ...”西门庆也是难得一脸正经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武松... ...”
“要不然呢!”王婆压低了声音,“那小娘子的那个叔叔,可不是个善茬啊!”
“您应该也知道,大名鼎鼎的‘阳谷三霸’,已经有两个折在他手里头了!”
“而且,您听说了吧?从东京来的采花贼魏子廷,也已经被那位给击毙了!”
西门庆一听,于是开始打退堂鼓了,“王干娘您说的其实也对,主要是我看那个小娘们,眼神里满是对我的厌恶,我还是不在这找不愉快了!”
“吆喝,”王婆唾一口瓜子皮,“我说西门大官人,听您这口气,也是怕了那位爷了呀!”
西门庆当时就怒了,直接摔了手里的春茶,骂道:
“你个老猪狗!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这阳谷县怕过谁?他一个小小的都头,我弄死他,就跟碾死一条臭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