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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脸上先是一愣，随即转为惊喜交加，那神情像是突然听闻了天大的喜讯。
“嬷嬷，这……这三小姐不是不要我们了吗？”
她边说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指尖轻轻滑过曾经被小姐用指甲划伤留下的白印，似乎那道痕迹还隐隐作痛。
蒋嬷嬷看着木槿这副懵懂模样，气道，
“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傻呀！你们自幼与三小姐相伴，那感情难道都是做戏不成？三小姐这是器重你们，是在考验你们！”
“你们连这点心思都揣摩不透，岂不是辜负了小姐多年的栽培与心血？”
丁香原本就强忍着的泪水，听到这话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里饱含着巨大的落差感与委屈。
想当初，她们身为侯府嫡女的贴身丫鬟，走起路来都带着副小姐的傲娇做派，比一般的庶女还要风光无限。
往昔，就连程潇潇那样不起眼的小庶女，见了她们都得陪着笑脸巴结讨好。
可如今，却沦落到在这府里给人看门的境地，这境遇的转变实在让人心酸。
木槿也跟着哭起来，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我就说呢，小姐以前待我们那般好，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又是打骂又是撵走我们。原来是为了考验我们……”
蒋嬷嬷看着这两个哭成泪人的丫鬟，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行了，别哭了。”
“你们只需好好理解三小姐的苦心就成。如今三小姐有事情要问你们，你们可得如实回答，莫要再让小姐失望了。”
……
木槿一听要被问问题，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嬷嬷！什么问题？”
蒋嬷嬷的目光在两个丫头脸上扫过，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着这才去程潇潇那儿几天，就沾染上小家子气，胆子也变小了。
跟着戏子姨娘养出来的，跟跟着嫡女出身的就是不同。
蒋嬷嬷手里把玩着戒尺，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世子的病情怎么突然就大有好转了？”
木槿像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一抖，眼神躲闪着说道：
“嬷嬷，我们根本进不了四小姐的屋。”
“小姐就让我们在外面看门！”
”我只听半夏说，是按摩的作用。还说四姑娘的按摩手艺可好啦，那简直堪比国手。”
说到这儿，木槿微微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讨好和邀功的神情，
堪比国手，这话是她自已吹的，因为她觉得太医都没按摩好的问题，四姑娘世子夫人弄好了。
岂不就是堪比国手？
而且如果三小姐问了，自已要不提供点什么，回头绝没有自已的好果子吃。
……
“按摩？”
蒋嬷嬷轻声嘟囔，有些不信。
“程潇潇能有这本事，还真瞧不出来。罢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还是先忙正事。”
她清了清嗓子，
“下一个问题。”
蒋嬷嬷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随即又恢复严肃，
“昨晚上成事了没有？”
木槿像是一愣，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地反问：“嬷嬷，什么事？”
蒋嬷嬷顿时恼了，手里的戒尺“嗖”地指向木槿，
“就是洞房，房事！你还跟我装糊涂？你们都学了些什么？当年是怎么调教你们的！”
……
木槿随之后退几步，双手乱摆，
“啊！天地良心啊，嬷嬷，那世子当时的样子，我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指定是没成的呀！”
“您想想，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只有一个部位动嘛！”
……
这话……这话，是怎么问出口的？
一旁的丁香，原本还在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立刻收住泪珠，
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蒋嬷嬷。
你这问题问的有点不合情理吧？
这是三小姐让问的？
不会是蒋嬷嬷你这老婆子心里龌龊吧？
但是这话可不敢说，不敢问。
……
蒋嬷嬷有些皱眉，程潇潇那模样，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懂男女之事的清白样子啊……
……
蒋嬷嬷微微抬了抬下巴，
“既然这样，你们就多去跟世子的人套套近乎，要是缺银子，尽管跟我说。”
“听好了，一旦发现世子那方面能成事，就立刻来向我禀报。”
说到这儿，蒋嬷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此一来，你们的通房姨娘梦可就指日可待咯。”
丁香听到这话，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诧异道，
“什么？三小姐还能把手伸到世子房里？”
心想，这要是二公子倒还有可能，可世子那边，三小姐怎么能行呢？
蒋嬷嬷轻轻笑出了声，
“你们别管那么多，只管乖乖听话就好。”
“只要这事儿能成，从太夫人到国公夫人都会出面安排的，你们俩可不就顺理成章了嘛。”
“有咱们承恩伯大夫人在背后撑着，程潇潇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吭声。”
蒋嬷嬷的这一番话，让两个丫鬟瞬间茅塞顿开。
木槿和丁香对视一眼，挺直了腰杆。
对啊，世子夫人程潇潇的把柄在握，她那个戏子姨娘就是她最大的软肋。
“有三小姐给咱们撑腰，四小姐和半夏那俩丫头能翻出什么浪来？就算程潇潇手里握着咱们的卖身契，量她也不敢真把咱们怎么样！”
蒋嬷嬷满意的递给两人每人一袋银子，然后转身离开。
回去给程菲菲禀报去了。
……
这边，程潇潇躺了一会儿，还真迷瞪着了。
等一醒过来。
就听到外面的吵吵声，乱乱哄哄的。
四下一看，自已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程潇潇不由得喊了一声，
“半夏！外面怎么了？”
……
听到动静，半夏急匆匆跑进来，两手扎煞着，滴滴答答的水，掉到地板上，洇了一小摊。
“小姐！你快看看去，有人把那位大姑奶奶还有两个孩子送过来了。”
“正在院里闹腾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