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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南眼神讳莫如深，浑身都要烧了起来。
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可眼神还是往那处晃得眼花的雪白瞟。
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顺手合上门，用尽浑身的力气才迈步上前。
抬手刚要脱身上的围裙，却猛地对上季婉目瞪口呆的脸。
“林政南，你要干什么？”
“？”
这下轮到林政南愣住了。
他赶紧放下双手立正，一板一眼回答。
“不是一起洗？”
“？？？”
她说过吗？
什么时候说的？
看他这么认真，季婉都开始认真回忆。
想半天总算想起来了，她哑然失笑。
“我说的一起，是我们俩前后脚洗，总不能咱俩都脱光了一起站这儿互相洗吧？”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林政南好像脸红了？
她下意识迈步上前想要仔细打量，却见林政南立马转过身。
“是我误会了，那你先洗。”
林政南撂下这句转身就要跑，季婉忽然反应过来了，低头扫了眼自己这个装扮，确实有些不太适合。
抬眼又撞见他泛红的耳尖，季婉原本还挺害羞的，这会儿忽然心中一阵偷笑，故意逗她问。
“误会？”
她故作惊讶。
“林政南，你该不会真的想和我一起洗吧？”
林政南哪儿敢回答，连忙拉开门钻出去，生怕冷着季婉，迅速又合上了房门。
季婉不依不饶，隔着一扇门都还不忘调戏他。
“看在你这么想的份儿上，等天气暖和了咱俩一起洗啊！”
“！”
门外的林政南整个人红得想煮熟的虾子。
俩人是夫妻，孩子都两个了，按理说他不应该感到害羞。
可他心里毕竟是喜欢媳妇的，平时板着脸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和媳妇亲近。
对于他来说，季婉每次释放的亲昵信号，他都毫无招架之力。
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摁了摁发麻的胸口，喘了口气来到不远处坐下。
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有些浮想联翩。
比起以前和季婉没有互动的上床，他更期待两人心意相通的水融。
以前住营里的时候，听那些长辈说搂着媳妇睡觉有多舒坦，可他结婚这么多年从没体会过。
如今只是见到媳妇他就脸红心跳，要真到那一步，他不敢想象。
今晚月色很美。
林政南等在外面一点不觉得无聊，只是脑海中划过媳妇曼妙的身躯，他有些口干舌燥。
急切地想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从兜里掏出火柴盒，这是刚才点煤油灯顺手揣下的。
他以前其实是抽烟的，自打和季婉结婚之后，他就戒了。
不过戒归戒，只是没有瘾，该抽的场合还是要抽。
比如这会儿，他忽然有点想抽了。
翻遍了浑身上下也没找到一根烟，他起身倒回去客厅，找出一盒没开封的红塔山。
抽出一支叼在口中，重新来到后院坐下，拿上一根火柴。
唰——
一下，火苗亮起来把烟给点上了。
他夹在指间，才抽了一口。
“林政南……”
季婉迅速洗了个战斗澡，穿上睡衣拉开门栓，探头看出去正好瞥见黑暗中的那点火星。
她声音戛然而止，看过去的眼神带着几分狐疑。
林政南心中警铃大作，抬眼和媳妇西目相对的瞬间，他忙咳嗽两声，顺手就把手里的烟扔地上踩灭。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刻在骨子里的。
噌的一下站起身，他连动作都变得僵硬，满是被抓包的惊慌，摸摸鼻尖问。
“怎么了？”
季婉眨了眨眼，林政南刚才是准备抽烟？
对吧？
抽就抽呗，那怎么还踩灭了？
手忙脚乱地，满脸慌乱，怕她生气？
他也太可爱了吧？
季婉忍住笑，装作没看见，推开门出来，“没事，我洗好了，你进去吧。”
她把煤油灯留在了里面，捂紧身上的外套借着月色进了门。
“你……”
擦肩而过之际，她只隐约听到了林政南踌躇的声音。
季婉以为他有事，“怎么了？”
听媳妇语气不太好，林政南后悔不迭。
垂眸撞上媳妇那张瓷白的脸，他喉咙一阵发痒。
“没事，你慢点。”
“知道了。”
季婉一口气跑回卧室，要不说人家林政南贴心呢，啥时候把蜡烛都翻出来给点上了？
卧室里还挺明亮的，她迫不及待掀开被子躺上去，一点睡意没有。
只要想到她和周巧玉的赚钱大计，她就兴奋得睡不着。
等林政南收拾完回来，她裹着被子若有所思，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怎么还没睡？”
林政南坐在床边有些心虚，毕竟以前媳妇不让他抽烟，今晚被逮个正着，她没生气吧？
“这不是等你么？”
季婉无心的回答，又把林政南哄得不要不要的。
“等我做什么？”
“等你聊天啊！”
季婉瞌睡也没了，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拽了拽他的胳膊兴奋道。
“你之前不是问我和周姐都聊了什么么？我跟你讲，我和她准备做小买卖了！”
“嗯？”
林政南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他扭头看着她不可思议。
“做买卖？”
季婉爬起来坐好。
“对啊，我俩打算生豆芽卖。”
林政南这下还真有些兴趣，掀开被子也坐上去，夫妻俩并排靠在床头。
“她会？”
“我会呀！我之前在书上看的，打算自己实践下，周姐豆子都买好了，过两天就能知道结果。要是咱俩能生出来，不就可以卖钱了么？”
季婉越说越起劲儿。
“尤其这青黄不接的年头，物资稀少，供销社每天买菜都要抢，要是能来点豆芽改善下伙食，想必大伙都很乐意买。”
“更何况这玩意儿生长周期就几天，吃起来又嫩又脆，价格还不贵，炒菜炖汤都美味，没人能拒绝吧？”
林政南认真思索。
“真要能生出来，想必不愁卖，不说外面的收购站，就咱们部队估计就能给你们包圆了。”
季婉眼睛都亮了，情急之下一把搂住他的胳膊，美滋滋问。
“真的假的？”
“真的，要是不错，我会向领导汇报，给你们多个销路。”
“林政南，太感谢你了！虽然不知道我们豆芽能不能成，但我得感谢你替我们想办法！”
季婉一把抱住他，跟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