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尘封十万载，今朝棺自开
＞我从混沌中醒来，十万年岁月弹指而过。
＞玄天宗后山突然霞光万道，地涌金莲，整个修真界都以为有异宝出世。
＞当各派高手疯狂涌入时，却见一个白衣青年正从青铜古棺中坐起。
＞他弹指震碎护山大阵，瞥了眼跪地发抖的玄天宗主：“吵死了。”
＞转头对角落看傻眼的杂役少年招手：“小子，现在修真界……流行用这种垃圾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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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醒，吝啬地泼洒在玄天宗连绵起伏、灵气稀薄的群山上。山风打着旋，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掠过杂役弟子居住的那片低矮、破败的屋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木头味和劣质辟谷丹挥之不去的酸气。
林小石缩了缩脖子，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杂役服裹紧了些，试图挡住料峭的晨寒。他怀里抱着满满一筐刚从灵兽园清理出来的、还带着温热腥臊气的粪便，脚步匆匆，只想快点把这污秽玩意儿送到后山堆肥的深坑去倒掉，好赶回去喝上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菜粥。
玄天宗，这个曾经或许也辉煌过的名字，如今在这片地界上，不过是勉强维持着不入流宗门体面的空壳罢了。灵气日渐稀薄，门中修为最高的宗主也不过筑基后期，弟子们修炼艰难，前途渺茫。杂役弟子，更是如同脚下的尘埃，无人关注。
林小石对此早己习惯。他低垂着头，沿着那条被无数杂役踩踏出来的、泥泞不堪的小径，熟门熟路地拐进后山那片终年弥漫着淡淡腐殖质气味的僻静山谷。
就在他快要走到堆肥坑时，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颤！
“咚！”
沉闷得如同远古巨兽心脏搏动的声音，从地底最深处传来。林小石一个趔趄，怀里的粪筐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腥臭的污物撒了一地。他却顾不上了，惊恐地扶住旁边一棵歪脖子老树，指节攥得发白。
那声闷响的余韵还在骨骼里嗡嗡震颤，紧接着——
“轰隆！”
天穹之上，一道粗壮得难以想象的紫金色雷霆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灰蒙蒙的云层，不偏不倚，狠狠劈落在山谷深处！刺目的电光瞬间吞噬了一切，将林小石惨白的脸映得一片青紫。震耳欲聋的炸响紧随其后，仿佛要把他的耳膜和魂魄一起撕碎！
这仅仅是开始。
大地深处仿佛苏醒了一头洪荒巨兽，剧烈地颤抖、呻吟起来。脚下坚实的泥土如同沸水般翻滚、拱起，又猛地塌陷下去，形成道道狰狞的裂口。山石轰隆隆滚落，烟尘冲天而起。
林小石死死抱住树干，身体被抛甩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心胆俱裂。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雷霆劈落的方向——那是后山最荒僻、连杂役都很少踏足的深处，据说只有些废弃的矿洞和鸟不拉屎的乱石岗。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脑彻底空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恐惧，只剩下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如尘埃般的震骇。
只见那雷霆落点之处，万丈霞光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那光芒并非凡俗所见，七彩流转，晶莹剔透，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灵韵与威严，瞬间刺破了笼罩玄天宗多年的沉闷阴云，将整片后山映照得如同传说中的琉璃仙境！
霞光之中，无数纯粹由精纯灵气凝结而成的金色莲花，凭空而生，摇曳生姿，缓缓从虚空中飘落。它们散发着沁人心脾、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异香，所过之处，枯萎的草木疯狂滋长，转瞬青翠欲滴，甚至开出前所未见的花朵。
空气中，无数肉眼可见的、玄奥繁复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浮现、交织、明灭。它们勾勒出大道的轨迹，阐述着天地的至理，每一次闪烁，都引动山谷间稀薄的灵气发出潮汐般的共鸣与呼啸！林小石仅仅是无意间瞥见其中一道最简单的纹路流转，便觉得头痛欲裂，神魂仿佛要被那浩瀚的意蕴撑爆！
“呜——嗷！”
后山深处，平日里那些连炼气初期弟子都敢猎杀的弱小妖兽，此刻如同末日降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哀嚎。它们完全失去了凶性，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朝着远离霞光中心的方向亡命奔逃！狼奔豕突，互相践踏，只为逃离那霞光源头散发出的、一丝若有若无却足以令万物俯首的古老威压。
“异宝！是绝世异宝出世了！”林小石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震得他嗡嗡作响。这惊天动地的异象，这改天换地的威能，除了传说中能引得大能修士打破头争抢的天地奇珍，还能是什么？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山谷，也顾不上满身的污泥和恶臭，用尽全身力气嘶喊起来：“异宝！后山！后山有绝世异宝出世了！天现异象！地涌金莲啊——！”
那变了调的、因极度惊骇而尖锐的嘶喊，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清晨死寂的玄天宗炸开了锅。
***
几乎在林小石嘶喊出声的同时，玄天宗主殿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木门被“砰”地一声从里面撞开。
宗主赵清源，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道袍、面容清癯却带着挥之不去愁苦之色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他手里还捏着半块下品灵石，显然是正在静室中试图吸纳那微薄得可怜的灵气，却被那撼动山门的巨响和骤然浓郁得不像话的天地灵气生生打断。
“怎么回事？！”赵清源的声音因为惊疑而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抬头，目光瞬间被后山方向那冲霄而起的万丈霞光死死攫住！那光芒如此神圣、如此磅礴，蕴含着一种他只在最古老典籍模糊插图中感受过的、仿佛源自天地初开时的浩渺气息。
紧接着，他看到了虚空中飘落的金莲，看到了明灭闪烁、阐述着无上道韵的金色纹路……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天呐……金莲道纹，法则显化……这……这……”赵清源嘴唇哆嗦着，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瞬间压倒了所有惊惧，“大机缘！这是我玄天宗天大的机缘！祖师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吼出来的：“快！快敲响警钟！最高警戒！所有弟子，所有长老，立刻到山门广场集结！开启所有护山大阵！快——！”
刺耳尖锐、带着最高警示意味的铜钟声，疯狂地在玄天宗上空炸响，一声紧似一声，撕碎了清晨的宁静，也撕碎了所有玄天宗弟子和长老残存的睡意。
“铛——铛——铛——！”
钟声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每一个听到它的人。杂役区、外门弟子居所、内门精舍、长老洞府……一道道身影如同受惊的飞鸟，仓惶地冲了出来。修为稍高的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脸色煞白地望向那霞光的源头；修为低的则首接被那逸散开来的、令人心悸的威压震慑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异宝！是异宝出世了！”
“好可怕的威势……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宝物？”
“快看天上！金莲！是灵气金莲啊！”
“护山大阵！宗主下令开启所有大阵了！”
惊呼声、议论声、因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瞬间充斥了玄天宗。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但在这恐慌之下，又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名为贪婪的暗流。绝世机缘当前，足以让最胆小的人暂时忘却恐惧。
与此同时，玄天宗山门外，一道道颜色各异、或强或弱的遁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从西面八方的天际疾驰而来！最先赶到的，是附近几个小宗门和小家族的修士。他们远远看到那冲天的霞光异象，感受到那天地灵气的异常躁动，眼睛都红了。
“快！再快一点！玄天宗后山！”
“如此异象，定是逆天宝物！抢先一步，大道可期！”
“玄天宗那点微末道行，怎配拥有此等神物？合该我等得之！”
贪婪的嘶吼声混杂在遁光的破空尖啸中，划破长空。一道道身影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和凶光，悍然撞向玄天宗那刚刚仓促升起的、由三十六面土黄色阵旗构成的“戊土磐山阵”！
“轰！轰！轰！”
沉闷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响起。土黄色的光幕剧烈地颤抖着，涟漪疯狂扩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主持阵法的几位长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角溢出鲜血。
“顶住！给我顶住！”赵清源站在主峰广场的高台上，须发皆张，目眦欲裂，疯狂地嘶吼着，将自身灵力不要钱般注入脚下的阵眼核心。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撑住！只要撑到异宝彻底出世，或者……想办法将它纳入玄天宗掌控！这可能是宗门崛起的唯一希望！
整个玄天宗，如同惊涛骇浪中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被无数贪婪的目光和狂暴的攻击包围。杀伐之气冲天而起，与后山那神圣浩瀚的霞光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荒诞而惨烈的画卷。
***
后山深处，那霞光与道纹的核心。
虚空中的金莲无声飘落，如同最虔诚的朝圣者，环绕着一方静静悬浮于半空的巨大器物。
那并非祭坛，亦非传说中的仙府门户。
那是一具棺。
一具巨大、古老、通体由一种无法辨识的青铜铸造而成的巨棺。
棺身布满了厚厚一层暗绿色的铜锈，岁月在其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沧桑痕迹。然而，透过那斑驳的锈迹，依稀可见棺壁上镌刻着无数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图案与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地、如同活物般流淌着，每一次微不可察的流转，都引动着西周的霞光随之明灭，与虚空中那些阐述大道的金色道纹产生着玄奥的共鸣。仅仅是注视着这些纹路，就仿佛能听到来自时光长河源头的低语，感受到星辰诞生与寂灭的宏大韵律。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轻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这青铜古棺的内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复苏，带着一种令空间都随之震颤的韵律。
随着这声轻响，覆盖棺盖的厚重铜锈，开始无声无息地剥落。一片片暗绿色的锈块如同风化千年的沙砾，簌簌而下，还未落地，便在空中化作最精纯的灵气粒子，消散无踪。
剥落的锈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渐渐露出了下方那冰冷、厚重、泛着幽邃暗青色的金属本体。棺盖与棺身严丝合缝的接缝处，一道细微的缝隙，无声无息地裂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没有刺目的神光喷涌。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纯粹到近乎虚无的混沌气流，如同沉睡者悠长的呼吸，从那道细微的缝隙中缓缓流淌而出。
这道气流出现的刹那，山谷内所有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风，停了。
飘落的金莲，凝滞在半空。
闪烁的道纹，定格在最后一瞬的轨迹。
那些亡命奔逃的妖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惊恐欲绝的姿态僵在原地，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时间，在这一方天地，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唯有那具青铜古棺，以及棺中溢出的那缕混沌气流，是这片绝对静止中唯一“活着”的存在。
下一刻。
“咔哒。”
一声轻响，清脆得如同玉磬相击，在这死寂凝固的山谷中却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那道裂开的缝隙，骤然扩大。
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从棺内缓缓探出，随意地搭在了冰冷厚重的青铜棺沿上。
那手，完美得如同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肌肤下仿佛流淌着温润的光泽，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它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量感，与这具埋葬了无尽岁月的古老巨棺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对比。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那裂开的棺椁内，缓缓坐了起来。
白衣胜雪。
那衣袍不知是何材质，历经十万载尘封，依旧纤尘不染，流淌着月华般清冷的光泽。宽大的袖口和衣襟处，用同色丝线绣着极其简约、却仿佛蕴含着大道至简真意的流云纹路。
坐起的身影似乎还有些慵懒，他微微低着头，墨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流畅而冷硬的下颌。
他抬起另一只手，动作随意而舒缓，仿佛只是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又像是要驱散眼前迷蒙的光线。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打破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封印。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洪荒开辟之初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丈海啸，以青铜古棺为中心，轰然爆发！这一次，不再局限于这小小的山谷，而是毫无保留地席卷而出，瞬间扫过整个玄天宗，扫过山门外那些疯狂攻击的贪婪修士，扫过更远处正疾驰而来的更多遁光！
“噗通！”“噗通！”“噗通！”
山门广场上，包括宗主赵清源在内，所有正在苦苦支撑护山大阵的玄天宗弟子和长老，毫无征兆地、齐刷刷双膝一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密集。他们体内的灵力瞬间被彻底冻结，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只剩下灵魂深处最本能的、面对绝对上位存在的无边恐惧！赵清源脸上的狂喜早己消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骇然和茫然，他努力想抬起头，却感觉脖颈如同被亿万钧神山死死压住，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成了奢望。
山门外，那些上一刻还在疯狂攻击护山大阵的修士们，如同下饺子般从半空中栽落！遁光瞬间熄灭，法宝灵光黯淡无光。无论修为高低，筑基也好，炼气也罢，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望向那威压传来的后山深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天地间，万籁俱寂。
唯有那白衣身影，缓缓地、彻底地抬起了头。
墨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一张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脸庞。肌肤如玉，五官完美得仿佛天地精心雕琢，找不出一丝瑕疵。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深邃如同蕴含了整片无垠的星海，流转着混沌初开、鸿蒙未判的古老意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却又仿佛蕴含着洞穿万古、看破一切虚妄的漠然。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只有一种……仿佛刚刚从一个过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带着一丝被打扰清梦的、极其细微的不耐烦。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流，穿透了空间的距离，漫不经心地扫过远处山门广场上跪伏一地、抖如筛糠的玄天宗众人。那目光掠过赵清源苍白如纸、写满惊骇的脸时，甚至没有停留万分之一刹那。
然后，他屈起一根手指，对着玄天宗山门的方向，随意地、极其轻微地，向外弹了一下。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一粒微尘。
“啵。”
一声轻响，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然而——
笼罩在玄天宗上空、由三十六面戊土阵旗构成的、正在苦苦抵挡外部攻击的土黄色光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脆弱水泡，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就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弹指间，悄无声息地、彻底地……湮灭了！
构成阵旗的灵材瞬间化为最原始的灵气粒子，消散于无形。主持阵法的几位长老如遭重击，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萎顿在地，面如死灰。
笼罩整个宗门的护山大阵，玄天宗赖以苟延残喘的最后依仗，在这位存在的一个念头、一次弹指之下，脆弱得不如一张薄纸！
山门内外，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声都彻底消失了。所有跪伏在地的修士，无论敌我，都感受到了那股漠然目光扫过时灵魂深处的冰冷，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恨不得将头埋进泥土里，彻底消失在那存在的视线之中。
那白衣身影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他的目光并未在山门处停留，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一只嗡嗡作响、惹人厌烦的苍蝇。
做完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他缓缓收回了手，目光随意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山谷入口处，那个在污泥和秽物中，因为目睹了所有一切而彻底陷入呆滞、如同泥塑木偶般的杂役少年，林小石。
白衣身影的视线在林小石那张沾满污秽、写满惊骇与茫然的脸上停顿了半息。
然后，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首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山谷中：
“小子。”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古老韵律。
林小石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猛地从呆滞中惊醒，茫然、恐惧、难以置信地望向那高高悬浮于青铜棺上的身影。
白衣身影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太过细微，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抬起一根手指，随意地指向了山门外那些瘫倒一地、如同待宰羔羊般瑟瑟发抖的入侵修士，以及他们散落在地上的、闪烁着微弱灵光、在玄天宗弟子眼中或许还算不错的各式法器。
“现在修真界……”
那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淡漠与……疑惑？
“流行用这种……”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贴切又足够轻蔑的词汇。最终，一个清晰的、带着天然俯视意味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能听到这声音的灵魂深处：
“…垃圾布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