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胜算大
不过这么熟络到算计的语气,倒是不用证明,就知道这个人是她的亲爹了,只是还需要法律承认才行,所以祁月笙一边交着医药费,一边还在思考怎么让祁鹏配合自己进行亲子鉴定检查。
交完手术费,祁月笙没耽误就匆匆回去,生怕这只老狐狸一招金蝉脱壳,一下子再找不到人。
这次就看见警察在。
这警察来的时机也巧,人刚醒着就来了,她都开始怀疑是周旖给警察通风报的信。
实际上也差不多,在祁月笙跟祁鹏开口聊的第一句开始,周旖就录了音,并且联系了覃墨年,请示老板之后,才把警察喊来的。
首先询问祁鹏的身份,因为他一直用假的身份证明。
提起他的身份证,祁月笙站在一旁看热闹,觉得祁鹏也是个人才,他到底从哪找到那么多和他长相相似的人的?
这么多年抱头鼠窜换身份,少说一只手的数该有了吧?
她偷偷往前站了下,就为了凑上前去看祁鹏的身份证——刘永江。
警察翻出早就找到的资料,“刘永江,安城三样屯人,今年67岁,先生,你真有这么大吗?看起来也就60出头。”
祁鹏实际上只有61岁,但身份证上的年龄和出生地都是造假。
警察不知道,祁月笙很清楚,但毫无证据说出来只会生疑。
祁鹏毫不在意,甚至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身份证上写啥名,我就叫啥名;身份证上我多大,我就多大;身份证上我是哪人,我就是哪人。”
对这种恬不知耻厚脸皮的人,祁月笙每看见一次都会刷新自己的下限。
没办法,这个人真的很无耻。
兴许是她凑得太近了,不知不觉就挤到了警察旁边,他不认识自己,挑了挑眉,“姑娘,你找谁呢?”
祁鹏见她就皱眉,撇清般转过头去,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这是为避嫌,尤其是刚才警察问了祁鹏身份之后,祁月笙暗自思忖几秒,觉得现在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她故意装作亲昵,“爸,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叫刘永江啊?”
祁鹏右眼皮狂跳,装死。
警察“呦呵”一声,起了兴趣,“怎么,你们父女俩不是一个姓啊?”
祁鹏哼唧,“我不认识她。”
祁月笙故意的:“爸,别这么翻脸无情啊,我刚给你交完医药费。”
然后警察就开始问祁月笙名姓家庭住址和年龄等问题了。
最后知道祁鹏真名的时候,警察的眼睛都亮了。
确实,祁鹏在旅城犯下过重罪,警察一直在找他。
如果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祁鹏,那他就跑不掉了。
只是,怎么确定祁月笙说的是真的呢?
祁月笙赶忙道:“我可以和这位先生做一下亲子鉴定,你们看一下报告结果就清楚了。”
张杰怀疑祁鹏,正要点头,祁鹏突然杀猪般吼叫起来,“都说了不认识,凭什么做亲子鉴定,我拒绝!”
“你没有这个权利。”说这话的人……
祁月笙回头看去,发现覃墨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似是刚从会议上下来,身上的西服挺括修身,袖扣折射的光芒冷冽而不近人情。
终于不再是那样无所谓的反应。
祁鹏看见覃墨年的第一秒就打了个哆嗦。
警察是周旖叫来的,覃墨年的出现也不太需要解释,覃墨年很快就和警察聊起来。
祁鹏是挺想逃的,但碍于自己是个患者,已经逃不了。
覃墨年也想动用人脉关系,把亲子鉴定尽快做出来,但张杰挺死板的,觉得在医院更方便稳妥,防止人为作假。
夫妻俩都不想多生事端,就这样吧。
张杰走后,祁月笙更不想和祁鹏说什么,覃墨年让她先回车里,自己则有话跟祁鹏说,祁月笙猜到他要聊的是楚夏娟的事,没说什么,只覆在他耳边叮嘱要他早点回去。
覃墨年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心。
祁月笙走后,祁鹏一声叹息,便是阴阳怪气道:“你们现在感情还真好啊,生二胎了吗?”
覃墨年在他床边坐下,脸色冷峻,“这好像和你没关系。”
兴许是这么多年逃亡磨去了他的棱角,又或者他本来就是欺软怕硬,对着覃墨年一如既往从来不会发怒,“我关心一下你们的婚姻。”
“不过好像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打听到你们俩的消息,怎么,没在国内居住啊?”
覃墨年颇具压迫感的目光逼向他。
祁鹏眯缝着小眼睛躲闪,请覃墨年不答反问,“这次你应该逃不掉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忌惮你,之后的生活会一切顺遂,你就在牢里安心吧。”
祁鹏呵笑:“我现在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进牢里去了?”
他哼哼唧唧不像样,覃墨年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攥紧了拳头,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身体后椅,舒适的椅子包裹住他的身体,留下他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楚夏娟在哪?”
祁鹏一脸的好笑:“我们都离婚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早知道他会这样,覃墨年也不生气,“供出她来,我可以帮你申请减刑,让你早点出来。”
祁鹏基本上是文盲,但这么多年一直流窜,他真的不是个法盲了。
就他犯下的那些罪,这辈子就到头了,减刑从死刑变无期吗?嗷,无期变十五年,七老八十蹒跚学步了,到时候祁月笙和祁月亮接他出来安度晚年吗?还是指望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名义上的女婿?
祁鹏哼哼唧唧,“我不认为我就得进去。”
不到黄河心不死,覃墨年也不笑他,“那我们拭目以待。”
就是没问出楚夏娟的下落,实在令人沮丧。
覃墨年下午回公司,中午陪祁月笙在公司附近吃了午餐,说起楚夏娟下落不明的事,祁月笙表示能接受。
“祁鹏有时候就是攥着这些不值钱的消息,以为可以逼得人妥协,实际上无用。”
覃墨年看她垂头丧气,“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最起码这次我们的胜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