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蛇,这是快要成蛟的森蚺!”
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蟒蛇,而是比蟒蛇还要凶残恐怖的蚺!
巨大的蛇头上,已经出现了蛟角的雏形,显然这条蚺在祁山中,已经生存了数百年的时间了。
“殿下,它要成蛟了!”
“它现在正处于成长期,需要大量进食来加速成长,咱们这里的人……”
都会沦为它的食物!
他们进入祁山的时候,那个人也没说祁山之中会有这样的存在啊。
如果早知道有,他们是打死也不会进来的。
最初他们以为,祁山里不过是毒物瘴气野兽多了些罢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恐怖的存在。
且它的蛇瞳,还是分裂的重瞳!
它高高地立起自已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最前面的轩辕曦月。
继而张开血盆大口嘶吼,尖锐的嘶鸣声使其万物震荡,枝叶乱飞。
狂风呼啸,吹得人东倒西歪,四处乱窜。
“殿下快走!我等自会留下来,替殿下拦住这小畜生!”
一队人马迅速将轩辕曦月围拢,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是斗不过的。
人类的力量在它面前,宛如笑话。
轩辕曦月咬咬牙,也明白现在逃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她的气息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这让森蚺感到无比的狂躁。
沈长宁死死捂住了裴凌雪的嘴,她肋骨和胸骨都断了。
她想过森蚺的强大,但没想到,它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就连角都快要长出来了。
它也不认得自已了。
只是将她当成了敌人,想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也许在它看来,吃掉她,它就能逃离这座山脉了。
“我知道你很疼,也知道你很想亲手杀了轩辕曦月,但我们都低估了它的厉害。”
她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裴凌雪放置在灌木丛后面。
森蚺那一尾横扫过去,别说是凡胎肉体了,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会碎裂的。
“陛下,陛下……”她紧抓着沈长宁的手,双眼发红,眼眶里闪动着泪水。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不要小瞧了她,她的身边,有一群由方术士组成的小队,在方术士的合力围攻之下,森蚺也不一定能够赢的。”
她眼神里透着恨意。
她恨不能亲手杀了轩辕曦月。
裴凌雪说:“您的母亲,云归公主,当年……当年最是疼爱她,可她和燕王殿下私奔逃跑的消息,却是她告诉国君的。”
“她就是个告密者,如果不是她,云归公主不会死的,燕王殿下的行踪,也不会被暴露的!”
沈长宁的心狠狠一颤。
她咬紧了呀。
在佛寺中的那一阵风。
是母亲给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拥抱。
“我会杀了她,我会把她的头颅割下来,去祭奠母亲。”
她按住裴凌雪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坚定。
裴凌雪苦笑着,嘴角渗出血渍来。
“对不起,是凌雪无用,帮不上什么忙了。”
是她大意了,没想到那森蚺会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厉害了,它在这片林子里生活了上百年,早就拥有了灵智,也拥有了思考能力,非寻常野兽。”
“好好待着这里等我回来。”
耳边是那些士兵的惨叫,她知道,森蚺已经吃了很多人了。
“凌雪,你告诉我,她的那群方术士,弱点是什么?”
“方术士总共有十二人组成的一个团队,他们缺一不可,合作密切。”
裴凌雪又咳出一口血沫子来。
森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也许她可以和轩辕曦月打,但在森蚺面前,没有丝毫胜算的。
“他们的防御几乎没有任何破绽,若想要将他们击溃,只需要将其中一个击杀即可!”
但裴凌雪都说了,十二名方术士的配合几乎是天衣无缝的,他们的防御,更是没有丝毫的破绽。
哪怕是想要击杀掉其中一个,难度也非常之高。
“我知道了。”
她起身,朝着前方迅速前进。
“陛下!”裴凌雪咬着牙:“千万……千万小心,即便是杀不掉也没关系的,至少要有一条命活着。”
“嗯。”
她说过,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轩辕曦月的团队和森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沈长宁躲藏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那树干被凤凰藤缠绕包裹,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连同着她的气息也被遮挡了。
藤蔓上附着的黏液带有剧毒,同时也能屏蔽掉沈长宁身上的气息。
这才致使森蚺找不到她,而在这里狂性大发,将这底下的人当成了宣泄工具。
沈长宁抚摸着那些藤蔓,眼神微闪,盯着下面那一群身着白袍的十二名术士。
他们就是裴凌雪所说的,方术士么?
他们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还真是让她讨厌啊。
“殿下,咱们已经走不掉了!”
森蚺庞大的身躯盘踞在这里,分裂的重瞳锁定了他们每一个想要逃跑的方位和路线。
但凡生了想跑的心思,不过是在顷刻间,便已经被长尾横扫,拦腰折断。
数万人在它面前,也不过如同蝼蚁般,长尾一扫,便倒下了一大片人。
刀剑劈砍在它身上,它身上的鳞片,宛若金刚一般坚不可摧。
日暮西下,残月升空。
轩辕曦月握紧手中长剑,纤细敏捷的身子弓起,带着千钧之力迅速向它的七寸之地击去。
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但……
黑暗中,沈长宁缓缓勾唇,碧绿的树叶放在唇边,刹那间,尖锐嘹亮的乐声在林中骤然响。
“吼——”
巨蛇嘶鸣,比起方才,似要更为狂躁许多。
尖锐的声音越发急促了起来,长剑已达七寸,火光迸溅,她的剑伤不了它分毫。
哪怕是七寸。
奇怪的音调在响彻森林,巨蛇狂舞。
“殿下,是有人在操纵它!”
十二名方术士似乎是在摆阵,在他们的外围,还有一群士兵正将他们保护的密不透风。
想来是怕有人会在暗中偷袭。
“你们到底好了没有,还有多久?”
她快要撑不住了,这该死的畜生,简直强到离谱。
她毕生所学的功夫,在它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还反而让自已五脏六腑都跟着动荡了起来,握着剑的手都被震的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