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你怎么这么好?”
沈长宁轻轻哽咽着。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得谢衍如此对待。
“不论是是阿音还是阿宁,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他捧着沈长宁的脸,低头,温柔地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眼泪。
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而后深吻,沈长宁同样在回应着,双手攀在他的身上,回应着他的吻。
流冕被取下,衣衫随着发丝一同散落。
她总是那般迫不及待,小手钻进了他的衣衫里。
当手掌触及到他的肌肤时,她能感受到他躯体瞬间的紧绷和僵硬。
两具年轻的躯体在逐渐变得火热滚烫了起来。
那是一场水与火的纠缠,谁也不想放过彼此,只想就此沉沦,将其溺死在那之中。
大掌覆盖,娇声轻喘,欲望在沉沦。
天光隐隐,在杏色的帐幔下倾泻出一袭旖旎热烈。
“阿宁……”
炽热的气息包裹着她,似要将她融化。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蛊惑,欲望在眸底纠缠,发丝散乱。(不敢写,怕被关,自行想想哈。)
待得夕薄西山,暮光昏沉。
昭和殿里的动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比起从前,沈长宁如今已经算得上是老手了,同谢衍也是不分伯仲的。
但她有些昏沉,被人抱着去汤泉池洗了个干净都未曾有半点儿知觉。
谢衍换了衣裳,头发还是半湿半干的状态。
他与阿郎站在昭和殿外的台阶上,一轮新月悬挂于空。
“快要入秋了。”
夜风渐凉。
阿郎微微侧目:“大法师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高望族不能没有初代祭司,景朝也不能没有国君。”
阿郎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暗示。
其实不用阿郎去说,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做。
“祁连铮一日不死,便一日都是个极大的隐患,大法师……”
“我会与她成婚,那是她的心愿。”
阿郎怔住,随后低头抿唇,一言不发。
直到过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我知道了。”
可事实上,沈长宁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都失控了。
他们哪怕是用铁链将她捆住,可一旦当天坛发出嗡鸣之声来,她还是会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天坛之中。
而沈长宁本人对此却没有丝毫察觉。
“陛下。”
大多数时候,沈长宁都是待在御书房,折子来了一批又一批,仿佛怎么也看不完似的。
东陵瞧着她忙碌的模样,将参汤送了过去,叹息道:“您已经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了,还是歇歇吧。”
“这马上就要大婚了,若是累坏了身子可不好。”
沈长宁只是轻轻嗯了声,却并没有停下批阅折子的动作。
“这份江南总督呈上来的折子,叫人打回江南。”
沈长宁扫了一眼,他们倒真是闲得慌,江南送上来的折子,竟只是为了问问她,何时为皇室开枝散叶。
其中不乏一些暗示性的话语。
大致的意思是从江南寻了一批不错的男子,且都还与谢衍有几分相似。
东陵捡起折子一看,小脸儿黑黑的。
“什么嘛。”
“奴婢这就着人打回去。”
折子被打回去,便是在敲打那些人,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而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她,何时充盈后宫,何时开枝散叶为皇室增添血脉子嗣。
“东陵,着翰林院去拟一份旨意,朕要废除后宫。”
“谁再敢提及充盈后宫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家儿郎来。”
“是。”
当真都是些闲出屁来的 。
一方面希望她能广纳后宫,一方面却又不会让自家儿郎入宫来。
毕竟现在他们还是未能适应,这适应了数百年的传承和祖制。
在他们心里,这天下也依旧是男人的天下。
而男人的双手,则是要去打天下的,哪儿进了女帝后宫去当妃子?
岂不是叫人笑话?
倒是那夏朝皇帝,甘愿沦为女帝裙下君,他们心中大多也都嗤笑了声,也不了了之了。
这等事情,他们自是不敢拿在明面上说的,私底下议论议论得了。
沈长宁召了霍冲前来。
那厮身形颀长,若不仔细瞧,是真真儿瞧不出来那一身官袍之下,乃是一袭红妆了。
“什么?”
“陛下要让臣摄政?”
“不行,这绝对不能!”
霍冲不淡定了。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忽然要封她为摄政王?
她没多大才能,平日里也就只能是纸上谈兵罢了。
沈长宁头也没抬。
说:“朕已经让翰林院拟旨去了,抗旨不遵乃死罪。”
“陛下,您为何忽然要封臣为摄政王?这景朝,不是还有您坐镇吗?”
霍冲不理解。
沈长宁垂眸,纤长浓密的长睫微微一颤。
抬眸看向霍冲的一瞬,霍冲便低下头:“臣知道了,臣接旨便是。”
“陆庭安会同你一起。”
“那陛下您呢?”霍冲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那是朕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你份内的事。”
沈长宁不会多说。
她有自已的安排。
近日来那种预感越发强烈,她需得加快速度才是。
夜里繁星点点。
曾经的玄机楼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今最高的,当属摘星楼。
站在摘星楼眺望天坛的方向,那里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召唤着她。
“陛下。”
风吹动她的衣袍,她移开目光,放眼眺望着偌大的皇城。
人间星火如豆,烟火袅袅,人声鼎沸,当属一片太平盛世。
“阿衍,人间安宁,不过如此。”
她转身,瞧见谢衍时却愣住了。
“这是……”
大红的喜袍,奢华繁复,那人长身玉立,面若仙人,却在红色的映衬下,多了几分烟火气。
“织造局不是还未赶制出来么?”
她以为他身上所穿喜袍,乃织造局赶制的那件。
“此喜袍,乃是我在夏朝时便已经绣好的,夏朝有习俗,女子成婚出嫁,需得未来夫婿缝制嫁衣。”
沈长宁惊愕地看向他,眸子里全是他穿着喜袍的模样,当真是好看极了。
她从未见过如谢衍这般好看的人。
“所以这喜袍,是你自已缝制的?”
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他自已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