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辙听到哥哥的安慰,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几分牵挂。
他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哥,我过得还算可以,但没有了你,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家里的事情,奶奶她,,,,”
范思辙边说边哭起来,范闲轻声说道:“这事还没完!”
范思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好奇:“哥,我和郭宝坤是被上杉虎胁迫到这里打探军情的。”
叶重突然出现,打断了范闲和范思辙的谈话。
叶重九品上强者,曾任京都守备师师长,枢密院正使,叶流云的侄子兼徒弟,不会流云散手,而会脱胎于其的大劈棺,他是一名精通暗器和毒术的高手。
叶流云安排叶重留在明家三大坊,明面上是为了保护明清达,事实上,明清达也知道是另有所图。
安排好一切后,叶轻眉带着范思辙和五竹去北魏,范闲留在庆国,明清达继续做原来的生意,叶流云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经过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叶轻眉终于回到了北魏,她的“轻眉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叶轻眉从后门进了自家大院,红豆饭像是见到了大救星。
“我不在,是不是又闯祸了?”叶轻眉一看红豆饭的表情就知道一二,虽然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她再看看手足无措的红豆饭,心下不禁暗自好笑,看来这小姑娘又在无意中闯了难以想象的祸事。
“您不晓得,奶!这是绝对的大事!我进了您的密室,喔,不止进了那层门,还碰到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小姑娘说着,眼睛更亮了,似乎是对那神秘的密室充满了崇拜。
叶轻眉微微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这间密室,她曾在其中投入了不少心血,各种神秘的设备都是她秘密研究,也算得上她的一个不得已的工作场所,而那些“奇怪的东西”若被其它人发现,就会引发不少麻烦。
“然后呢?”
“然后……是那些设备,我一时好奇,动了动那些开关……”红豆饭咬了咬下唇,现出几分羞愧。“不知道按了哪一个,屏幕突然亮了,陛下和贺夫人的屏幕就同时跳出来——”
“啊!”叶轻眉打断了她,手中的动作凝滞,她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你是说,陛下看到了贺夫人的卧室?”
“对,应该是这样的!”红豆饭的声音小了下来,显得有些害怕。“我不懂。然后…然后陛下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
“快,跟我进密室!我们得看看发生了什么。”她说着,直接拉着红豆饭往里走。
两人悄悄走入那扇隐藏的门,木门后是一片神秘的空间,墙壁上布满了晦涩的符号与设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密室的最中间,一块巨大的屏幕正静静地悬挂在墙上,恰如一道未解之谜。
叶轻眉流露出几许紧张,一言不发,只专心回放那段不影像。
手指轻轻拨动着设备,屏幕上迅速带出那段记忆,一幅幅画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里是……贺夫人的……卧室?”红豆饭小声地说,脸也像煮熟的虾般,变得通红。
“是的,可是——”叶轻眉没能说完,屏幕上映出的画面让她目瞪口呆:贺夫人坐在华美的卧榻上,她的石榴裙下是一位年轻的翩翩少年,按照现在的标准就是小鲜肉。
“咳,真是……”叶轻眉不禁咳嗽了一声,脸颊微红。
“小姐,五竹先回避一下!”
“奶奶,我也回避一下!”
密室只剩下叶轻眉和司理理,在看完视频录像后,司理理问:“叶前辈,理理不懂这是什么,自从见了前辈您本人,之后无论见到多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叶轻眉解释说:“这是监控设备,我们放出去的镜子其实就是这套监控设备的显示屏,可以记录下所在房间内发生的一切。这样便于我第一时间把控信息,当然,如果在我生活的那个时空,私自安装监控就是违法行为。”
司理理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这种科技产物感到十分新奇,也对叶轻眉的解释云里雾里。
她轻轻抚摸着监控设备的屏幕,指尖在光滑的表面上滑动,就像在感受着某种未知的魔法。“监控设备……”她喃喃自语,“前辈,您是从哪里得到这种神奇的东西的?”
叶轻眉微微一笑道:“神庙!”
司理理听得入神,她听过神庙的传说。
“那……前辈您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她忍不住问道。
“那是一个意外!”她缓缓说道,“我原本不属于这里,但命运的安排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司理理心中一震,她突然意识到,叶轻眉身上有着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叶轻眉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理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我在这里经历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走下去。对了,拓跋珪是北魏的开国皇帝,他知道了这个丑闻,想必此时的皇宫已经天翻地覆。”
司理理点点头说道:“贺夫人已经被打入冷宫!”
叶轻眉问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为什么陛下会迁都盛乐,改国号为“魏”呢?”
司理理答:“帝王都好面子呗!”
叶轻眉说:“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陛下考虑的是正统性,正统就是合法,不正统就是非法。”
“前辈的意思是?这贺夫人就是非法的?”
“帝王和普通男子不同,拓跋鲜卑又和别的民族的帝王不同,拓跋珪的身上有男人的本真,他不管贺夫人原来是谁的夫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就算是杀掉贺夫人的丈夫,也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抢到手。”
司理理似乎恍然大悟道:“前辈的意思是,他们就是真爱!”
叶轻眉看看眼前的司理理,突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范闲会看不上他,至少,这个司理理没有看上去那么机灵。
“你想想,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会放过谁?一个这么在乎名号的他,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绿帽子是什么东西?”
“绿帽子就是对一个男子的极大侮辱,尤其是帝王,”叶轻眉微微一笑道,“在古代,男人被妻子背叛,许多时候会以死相报。而为帝王者,尤其要将此视为不可容忍的羞辱。而北魏的拓跋鲜卑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父亲死后,儿子可以继承一切,包括父亲的嫔妃,这是庆帝那样的帝王无法理解的。”
司理理愣住了,她也无法理解。
叶轻眉轻轻撩起一缕散落的鬓发,道:“有些道理却是相通的,对帝王而言,权力与情感是交织不可分割的两部分。真爱未必求之于绝对,但对于一个拥有庞大权势的统治者来说,这份爱,有时偏向于如刀如剑的绝对。”
司理理眉头微皱,“那为什么,陛下执意要把国号改成‘魏’?”
“这是为了昭示国之正统。‘魏’字,他是要昭告天下,拓跋氏是魏武帝曹操之后。”
“可贺夫人的地位,似乎也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司理理思索着,试图蹭到更多的信息。
“确实。”叶轻眉叹了一口气道:“贺夫人虽身居高位,却远不及真正的皇后。她的身份是个过客,何况如今还曝出这样的丑闻,她的爱是个旁枝,只有那些位居高位的嫔妃,才能真正成为帝王爱慕的对象。拓跋珪一方面为贺夫人心生爱慕,另一方面也必得保住自身的正统之位。”
此时,司理理好似明白了些许问道:“那拓跋珪的真实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