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三秋雪乃：“！”
居然真的能想出来贝尔摩德的眼神为何熟悉，而且锁定目标成功？！
“最近，新出医生常常用这种眼神看着着们，”毛利兰道，“因为他是校医，我之前有些疑惑过。”
而且‘新出智明’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
假如他只关注毛利兰，毛利兰一定会不着痕迹地避让开，可他还关注了三秋雪乃和铃木园子，便显得这份关注只有友善的意思，没什么其他意思了。
毛利兰回忆着，又想起三秋雪乃没有见过‘新出智明’几面，便提醒，“就是你第一天上学，我们在门口碰到的那位新出老师，他穿着校服的白大褂，看起来很温和，”
“还有之前那辆被劫匪挟持的公交车，新出医生也在，还有在教室里讨论舞台剧演什么的时候……”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来。
因为想起了‘新出智明’推门而入之后的事。
“就是，”她停顿了几下，推开房间的门，声音又轻了几分，“新出医生在二楼看我们的时候，还有在教室里把钥匙给我们的时候，你应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这两个时刻的‘新出智明’，眼神格外明显，是非常温和，堪称温柔的眼神。
是友善到假如只是在看一个人，真的会令人误会的眼神。
三秋雪乃目移，“我想起来了。”
她跟着毛利兰进门，随手关上门，组织着措辞，考虑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首先要考虑的是：柯南便是工藤新一，要不要说？
如果可以的话，三秋雪乃当然不暇思索：当然不能说！
柯南没有一点竞争力，连情敌都算不上，哪怕他告白，毛利兰也只会揉揉他的头发，笑眯眯地把他打发走，就像是打发奶油一样。
可工藤新一……
给情敌找存在感这种事，才不要！
三秋雪乃不是很情愿。
却又想到一点：这家伙诡计多端，从幼儿园就喜欢上了毛利兰，却一直没有明说，当了十多年的男闺蜜还想上位，那当小孩子的时候万一也想趁机上位，仗着自己是小孩子的时候占便宜怎么办？
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更改想法，紧急组织着语言。
要说工藤新一是柯南的事，那便相当于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毛利兰了。
只是要斟酌着措辞，把握一个度，把这些事情换一种角度，用人鱼的语言说出来。
毛利兰用手轻轻碰了碰三秋雪乃的脸，先捏了捏，随后又用指尖捋平她蹙起来的眉头，“雪乃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我好像没有看过你这么严肃的神情。”
连面对凶杀案的时候，三秋雪乃都没有如此严肃，这令毛利兰不得不放下对熟悉眼神的思考，担忧起来，“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吗？”
“有哪里正在发生命案？”
三秋雪乃摇头，顺手握住了毛利兰的手，“不是，”
“只是你说到新出医生，说感觉新出医生和助手小姐有些像，我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需要伪装，凭借真实情绪，便又蹙起了眉头，眉尖的距离蹙近了几分，“我是人鱼嘛，”
“小兰应该听说过小美鱼的传说？”
“传说之中，人鱼拥有比人类要长的生命，可一旦死去，便会化为泡沫，人类则有着不灭的灵魂，哪怕身躯死去，灵魂却还是活着的，会升至天空化作那些闪耀的星星。”
毛利兰当然听过小美人鱼的传说，她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三秋雪乃因抿唇而有些苍白的唇上，静静地聆听。
三秋雪乃打算编故事，编一个‘人类都有灵魂，我是人鱼，我能看到，看到有的人灵魂和外表不太符合，很奇怪，不同的人是同一个灵魂’等等之类的话，间接启发毛利兰。
但说着说着，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睫垂下去，目光闪烁起来，发现自己在编故事的时候，似乎可以两全其美，赢两次。
一次，是对情敌痛击‘柯南是工藤新一！他不告诉你，他坏！’。
还有一次，则是……
“人鱼想要拥有不灭的璀璨灵魂，必须获得一位人类的爱情，和她真心实意地互相恋爱，”三秋雪乃慢慢说着，唇畔不自觉地露出了些笑意，“届时，人鱼会将一半的寿命分享给人类，人类则将一半的璀璨灵魂分享给人鱼。”
边说，她边握着毛利兰的手去贴自己的脸颊，抬眼看过去。
她看见毛利兰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旋即又柔和下了目光，眼睛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样，泛着某些闪耀的东西。
“雪乃，你，”毛利兰没有关心自己的灵魂，只柔和地注视着三秋雪乃，注意到了自己曾很在意、很犹豫的事，“你会永远陪伴我，我会永远陪伴你，”
“直到一起去世？”
她曾很在意：如果人鱼的寿命比人类长，那人鱼和人类的在一起后，在人类寿命到末期的时候……
另一个赢，当然是解决毛利兰的这种顾虑，让她无需再顾忌。
反正商城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买。
三秋雪乃用力点头，“嗯！”
她毫不犹豫地把‘痛击情敌’往后排了一位，先关注毛利兰，“当然，我们的寿命是一致的。”
又弯起了眼睛，蹭了蹭毛利兰的手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毛利兰却有些犹豫了。
“但是，”她迟疑地咬住唇，“但是寿命，”
“会对你……”
“你之前提到过，短期内不太想，”
红晕又浮现了些，毛利兰勉强压住了，“不太想共结连理，”
“是因为一旦共结连理，我们便会分出寿命和璀璨灵魂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毛利兰便理解了为什么三秋雪乃会有些害怕，会在脸红中又突然迟疑地说出‘不太想共结连理’了。
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三秋雪乃的全句：‘因为还想要和小兰在一起，所以不太想共结连理’。
但她还是道：“那、那我们，”
毛利兰又咬住了唇，轻声道：“我也不想要雪乃变成泡沫，想分享给雪乃灵魂，如果雪乃有其他可以拿到一半灵魂的方法，可以告诉我吗？”
“但寿命，”
她注视着三秋雪乃，“如果对你的身体有害，还是……”
三秋雪乃太柔弱了，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如果可以和三秋雪乃在一起更久，毛利兰当然很开心，可是如果要夺走三秋雪乃的一些生命时长，她便不太想了。
毛利兰注视着三秋雪乃的眼睛，和她对视，非常认真地道：“雪乃，”
“雪、”
三秋雪乃扑了过去。
几乎是撞上去打断了之后的话。
毛利兰下意识接住了她，原本的话便被打断了，刚要组织出新的语言开口。
她们跌跌撞撞地撞向房门。
毛利兰的肩膀撞上了灯泡的开关，‘啪嗒’一声后，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浓郁到几乎快要窒息的黑暗。
黑暗并不寂静。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三秋雪乃比黑暗更浓郁鲜明的存在。
“雪、雪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