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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雪乃在狂蹭毛利兰，比春天的猫咪还要黏人。
她可怜兮兮地低叫出声，“小兰~”
边叫，边用脸颊蹭毛利兰的脸颊，把相碰的脸颊肉蹭到成比正常体温要烫许多的红晕晕样子。
“理理我嘛~”
有过上一次低头认错的经验，这一次，三秋雪乃撒娇认错更加熟练，也更加黏人，她小声地呼唤，“小兰、小兰、小兰~”
并更加可怜兮兮，看起来格外无辜，令人忍不住心软，“我下次会轻一点的。”
下次一定。
毛利兰：“……”
不久之前，她还可以小声说话，但现在连小声说话都要斟酌一下，必须要不自在地抿着温水，尽量把仿佛还存在的异物感忽视掉，再压低些声音，才能慢慢地说出话。
她现在连喉咙都有种隐隐发麻的感觉，像是反复吞咽花椒，将它吞至喉咙口又抵出去。
“我刚刚太开心了，”三秋雪乃乖巧认错，并认真下次一定，“我下次一定会轻一点的，”
她可怜巴巴地趴在毛利兰的肩膀上，仰起脸，眼尾向下垂了些，眼睛有些像是湿漉漉的狗狗眼，“小~兰~”
毛利兰的视线落在三秋雪乃的眼睛上，心里一软，又在再落下去几分，看到那抹比往常还要深一些的红上时，立刻移开视线。
她低声道：“我没有生气。”
只是不太能说话而已……
里里外外的伤口还没好，便又被蹭了一遍，实在有些……
而且三秋雪乃之前都只是有些局促，是睁着朦胧水雾的眼睛，生疏地揽着人的脖颈，被动的那一方，最近两次却都因开心而过分主动，反倒令毛利兰有些生疏地被动着。
她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三秋雪乃握着毛利兰的手，牵着它过来贴自己温热的脸颊，“好~”
“小兰没有生气就好，我下一次一定注意！”
过分强调反而有鬼。
毛利兰扬了扬眉头，流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三秋雪乃假装没有发现，高兴地用脸颊蹭了蹭毛利兰的手，又欢快道：“刚刚在樱花树下的时候，我们便已经绑定了噢！”
“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起活着，一起死去变成星星！”
在毛利兰看过来，有些担忧地蹙起眉头时，她提前道：“不会对我有什么危害。”
又欢快地说正事，“传说中的那位小美人鱼公主很想要拥有璀璨的灵魂，不想因死去而化为虚无的泡沫，”
“于是她爱上了王子，”
“她奉献出了珍贵、像是珍珠般纯洁的感情，”三秋雪乃道，“在死亡的时候，她化作了海面上的泡沫，”
“然后，在初升的晨曦中，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冰冷的海水中，照在那抹泡沫上，有一些轻飘飘的、像是晶莹的东西升起，”
她注视着毛利兰，注视着这位愿意把一半灵魂分给自己的紫眼睛小姐，“她拥有了灵魂，成为了真正的海的女儿。”
“从那之后，有些幸运的人鱼便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我，可以嗅到一些人类手掌上的血腥气息，也可以看到一些晶莹的东西。”
“其实……”
毛利兰察觉到了三秋雪乃似乎要说出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不自觉温柔含笑的唇角抿起，她收敛了柔和的微笑，认真地聆听着。
“有一些的灵魂比较特殊，”
“我之前没有想过要夺取一位人类的爱、分享她的灵魂，是想要像小美人鱼公主那样，用自己的努力获得独属于自己的璀璨灵魂，”三秋雪乃先澄清一下自己没有主观夺取爱情，又接着痛击情敌，“所以没有太注意灵魂，”
“有些灵魂是闪闪发光的，就像是你，还有柯南，”
“有些灵魂则有些奇怪，像是新出医生，佐藤警官和宫野小姐。”
她回忆着，谨慎地组织着措辞，“还有怪盗基德、那位白马探侦探、助手小姐，这些人的灵魂都不是普通人的灵魂。”
“我之前没有太在意过，听到你说助手小姐看你的眼神和新出医生看你的眼神有些类似，才回忆起来一些奇异的情况。”
三秋雪乃像是懊恼一样，轻咬了一下唇。
还没来得及用力，便被毛利兰用指尖拂开。
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接着胡编乱造，“灵魂是有重量的，男性的灵魂和女性的灵魂，成年人的灵魂和未成年人的灵魂，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那位‘新出医生’，似乎是成年女性的灵魂。”
毛利兰的眼神微变，“什么？”
这太令人错愕了。
‘新出智明’的表现一直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绅士，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声音，都是成年男性的配置。
“新、新出医生是女性？！”毛利兰重复，在反应过来后更加错愕，“他……她、她是……”
“她的灵魂有些特殊，像是酒液，”三秋雪乃特意蹙起了些眉头，像是在思考，“助手小姐的灵魂也有些像酒液，”
又强调：“从卫生间回来后的助手小姐。”
她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让毛利兰推测出来，自己则是一副苦恼懵懂的样子，“可是在去卫生间之前，她的灵魂明明很普通人，没什么闪光点，也没什么隐晦的气息，”
“难道，是在去卫生间的路上遇到了些什么，心境发生了变化，做出了什么决定，人生就此改变，才使灵魂变成了有些苦涩的烈酒？”
去卫生间前的助手小姐，和去卫生间后的助手小姐。
毛利兰的眼睛动了动。
慢慢地，她抿起了唇，眉头也蹙了起来，眉尖的间距近了些，“我、”
“我有一个有些不太可思议的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去卫生间的助手小姐，和回来的助手小姐，是两个人？
否则，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一个人怎么会从眼神到灵魂，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哪怕经历了些特殊事件，助手小姐也应该有些情绪反应吧？
可没有。
从卫生间回来后，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什么意外都没遇到。
“但，”
但太不可思议了。
毛利兰想了想，“雪乃，除了新出医生和助手小姐，你还见过其他有酒液灵魂的人吗？”
她回忆着那份有些熟悉的眼神，倏然间，一道笑吟吟的人影划过脑海：‘佐藤美和子’。
滑雪别墅的‘佐藤美和子’。
“唔，”三秋雪乃佯装认真回忆，“那位佐藤警官，”
“我见过她两次，还是连续两天见的两次，可是第一天，她明明是有些亮晶晶的灵魂，第二天在别墅里见面时，却像是酒液一样，散发着有些苦涩的气息。”
“为什么呀？”
“难道佐藤警官不喜欢雪吗？”
毛利兰的眸光闪动起来。
她垂下眼睫，又抬起，反复几次之后，才认真注视三秋雪乃的眼睛。
三秋雪乃有些喜欢毛利兰的反应迅速，喜欢她的一点就通，更喜欢她严肃思考时有些危险的样子，因此看过去时目不转睛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注视着自己巢穴里美丽珠宝的恶龙。
美丽的珠宝小姐伸手轻揉着恶龙小姐的头发，有些自己都不太相信地说出一句话，“新出医生，佐藤警官，助手小姐，”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
“现在回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的新出医生和现在的新出医生，我第一次见到的佐藤警官和滑雪别墅的佐藤警官，去卫生间前和回来后的助手小姐，”
“都好像不太一样。”
“像是……换了一个人般，换了一个在竭力伪装成她们的人。”
她的眉头是蹙着的，眼神有些迷茫，“可是，”
“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一个人能近乎完美地伪装成那么多人吗？”
太不科学了吧？
三秋雪乃深以为然地点头：太柯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