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黎一脸严肃地看着顾清欢,语气坚定地说道:“清欢,麻烦你先把蓝小麦带离这里吧。”顾清欢微微颔首,没有多问什么,便依言带着蓝小麦转身离去。
待她们走远后,宋镜黎才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宋不疑,她的声音略微低沉,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一般:“宋不疑,小白已经撑不住了,它能存活至今已是奇迹,如今它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死亡对于它来说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而此时的宋小包子,虽然心中悲痛万分,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只见她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绣工精美的手帕,那手帕洁白如雪,上面还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宋小包子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小白所在之处。
当她终于来到小白身旁时,先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接着轻轻地伸出手,将手中的手帕覆盖在了小白的脑袋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轻柔地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过小白那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小肚子。
宋小包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她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对着气息奄奄的小白说道:“小白,你安心去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让伤害你的人逍遥得意!”
说这话的时候,她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凝聚在其中。
宋不疑稚嫩的眼中是老成的黑,如泼墨一般,都说侄女肖姑,现在的她就是缩小版的宋镜黎。
宋镜黎站在那里,看着宋不疑那满是哀伤与不舍的小脸,心中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她实在不忍心让这个年幼的孩子独自一人去承受亲手将小猫送走所带来的那种深深的内心创伤。
经过一番思考后,宋镜黎转过头对一旁的珍珠说道:“珍珠,你来给小白一个痛快吧。”
珍珠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那只可怜的小白猫面前。
而此时的宋镜黎,则转身看向了宋不疑和蓝小麦,轻声说道:“你们两个跟顾小叔一起先回车上等着吧。”
尤其是当宋不疑听到母亲说自已以后可以在家里念书时,原本还挂着满脸不悦的小家伙,瞬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所有的不快一下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这就是宋家人的性格特点吧,她们似乎永远都能够如此洒脱地面对生活中的得失。
对于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她们并不会长久地沉浸在悲伤之中。
就像现在,虽然要与心爱的小猫分别,但宋不疑很快就被在家读书这件事所吸引,忘记了刚刚的难过。
而且,回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周山书院位于偏远之地,远离繁华热闹的市区。
平日里,一旦有了空闲时间,如果想要找点乐子消遣一下,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甚至连孩子们想要吃点零食解馋,都只能提前从家里带过去呢。
话说那丙班之中,有位少女竟然是余笑的亲生妹妹,名唤余泉,芳龄不过才十岁而已。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对作恶之事情有独钟。
就在此时,东虎正骑着一匹骏马,急匆匆地赶往周山书院。说来也是凑巧,他在途中恰好迎面遇上了一辆返程的宋家马车。
宋镜黎一听赵家老娘来了,便让东虎随车在后面护送顾清欢和两个孩子去红叶山庄。
她则策马独自先行回了庄子。
一回到春园,宋老爹就拉着宋镜黎低声抱怨赵家老娘今日的所作所为。
宋镜黎笑了笑:
“阿爹,我之前失踪的时候也是被赵家所救,赵家老娘虽然有些行为不够优雅,但是她为人淳朴实在,没有坏心眼。”
宋老爹揉着额头:
“算了算了,你快去看看她们吧,以免往后被你岳母挑出不是来。”
宋镜黎想见赵九歌和三个孩子,也想知道赵家村人的近况,于是兴冲冲的去了赵家老娘下榻的西阁院。
赵老娘见到宋镜黎可开心怀了,赵九歌在小厨房亲自炒了些家常菜,娘俩儿喝着最烈的云中笑,笑谈着村子里的一些散碎闲事,一晃就到了月落乌啼时分。
赵家老娘将喝醉了的宋镜黎扛到赵九歌屋子里,对赵九歌道:
“老娘可都是为了你,你自已好好把握。”说着就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摆摆手离开。
宋镜黎被赵九歌安放到床上后,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洗,她的皮肤滚烫,脸颊红如桃花,醉意朦胧时笑起来如同花枝在颤。
赵九歌洗漱干净后,换了一件镂空的袍子,这袍子是他在一个画册上看到的,然后自已做了出来,是有点儿遮不住大腿来着,穿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可……可,画册上的女人就喜欢男人这样穿……
宋镜黎醉酒后,却自已觉得自已脑子无比清醒。
可她突然坐起来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时候,差点儿把赵九歌吓萎了。
……
这一日,余泉又不知惹出了何等祸端,被宋不疑知晓。宋不疑毫不留情,直接命令其宋家侍从将这小姑娘捆绑起来,犹如扔弃货物一般丢进了奴隶场。
短短两个时辰过后,余笑听闻消息,心急如焚地带着众人赶到奴隶场的地下寻找自已的妹妹。
当他们终于找到余泉之时,眼前所见令人震惊不已。
只见那余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目光呆滞无神,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惊吓,甚至连与外人靠近些许都会浑身颤抖不止。
而对于此事,宋镜黎并未有意加以隐瞒。
因此,当余笑得知这一切乃是宋镜黎授意所为之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待将余泉带回之后,便匆忙将其单独关进了一间房内,并严令禁止她踏出房门半步。
毕竟,余家与宋家相比,实力相差悬殊。在宋家眼中,想要除掉余笑简直易如反掌,就如同轻易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