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宣脱下宋镜黎贴着里衣穿着的金丝软甲,嘴里还在嘟囔:
“少主现在也太宽厚了些,巴彦少爷要走,您还派宋家死士亲自去送。”
金丝软甲剥下来后,木宣将药膏打开放在火炉旁的桌上上,然后十分自然的帮宋镜黎除下里衣,露出她线条优美的后背,一条斜斜的红痕像一朵绽开的彼岸花长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木宣用手指蘸取了药膏涂在她后背的红痕处,满眼的心疼:“顾诗年我已经看过了,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过他并不适合待在军营里,少主还是早些将他送走吧。”
宋镜黎低低嗯了一声:
“明日将宋明栋和他一起送回江南吧。”
谁知屏风后正在玩儿积木的宋明栋突然大声嚷嚷:
“阿姐,我不走,你要送我走,我还要偷偷跑来。”
胭脂赶紧进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麦芽糖剥开:“三姑娘,你吃糖。”
宋明栋怕阿姐真的不要她了,乖乖的吃糖,悄悄的坐在绒毯上玩儿玩具。
屏风后,宋镜黎穿好衣服,嘱咐木宣再去看看顾诗年。
她自已想去看看巴彦宏映,军营内敌人入侵的号角便响起来了。
原来是薛寒刃带着她的军队偷袭义军的辎重,宋精黎立刻翻身上马,八千骑兵随之出动。
这一仗,义军险胜。
深夜。
灯火通明的帐篷里,一个黑袍人在帐内掀开自已的头罩。
宋镜黎单手撑着额头,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姚尚书,风雪这么大,你怎么亲自来了?”
姚沛嘴角抽了抽,施施然坐下:
“神策侯,我是来同你谈交易的,你不欢迎吗?”
宋镜黎挑了挑眉,随即让人给姚沛看茶。
“不知姚大人打算同我做什么交易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姚大人不是前日才发了讨伐我的楔文吗?”
姚沛是只千年的狐狸,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带走情绪。
她皮笑肉不笑,饮了一口茶水,略微嫌弃道:
“看来你们江南宋家现在也没钱了,喝的茶也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就连京城里的破落户也不会喝这种粗茶。”
宋镜黎倒是一口将茶水饮尽,笑了笑:
“京都是个繁华富贵之地,自然是人人向往之。”
“哦,那神策侯又多向往啊?”
“也就一般般吧,反正只要进去了,总得用人血洗刷一遍的。”
“怕你没机会吧。”
“那姚大人今夜来,不就是送这个机会的吗?”
屋子里灯火跳跃,静谧的这一刻,暗卫和姚沛带来的人已双双拔刀。
姚沛忽的哈哈大笑:
“行,尽管我女姚佳琪是死在你手中,但是为了天下大义,我先不计前嫌帮你入关,至于你入关之后能不能杀了阉党,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宋镜黎不太喜欢姚沛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冷嗤了一声:
“姚大人,年纪大了,少操心,还有啊,害死你女儿姚佳琪的不是郑春风吗?你该找的人是她才对。”
姚沛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我女儿的仇我自然要报的,但不是现在,宋镜黎,我会想办法派人给你做内应,五日之后,我会找个理由让秦家从涵雍关抽走一部分兵力,届时你的人若能想办法攻入关内,我便有办法帮你处了阉党。”
宋镜黎摇摇食指,勾唇一笑:
“哎,你说错了,是我帮你除了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