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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萍按住自已的胸口，手心还有些残感，黝黑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羞红。
但她自已，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脸颊散发出来的灼热。
自已是不是太过分了？
以前接受的教育，不就是要对病人宽容些吗？
洛青萍抬起头，看着睡在干草堆里的卫瑾琛。
到底是给自已送了一双儿女，又全了自已难处的人，自已怎么能伤他自尊呢？
犹豫了下，洛青萍咬牙道：“对不起，我知道的，你硬不起来不是你的错，生病的人身体机能都大幅度下降，你的身体在本能的节省能力维系你的生命。”
“所以，所以你不要自卑，你不是真的不行！”
卫瑾琛的背影莫名抖动一下，最终还是压着声平静回道：“我算是知道那叫叫傅锦程的为什么不要你了。”
“如果不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种人应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好了，睡吧，我累了！”
洛青萍脸上的歉意被卫瑾琛这一段话抹除的几乎不可见，但又怕给他气咳血了，只能窝着气一个人暗暗较劲。
谁叫她上辈子真的没嫁出去呢？
在自已生闷气中，伴着卫瑾琛不时响起的咳嗽声，洛青萍很快便睡了过去。
今天这一天，她实在有些累了！
……
这个洞房花烛夜，除了烛光和夜外，该有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在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又缓缓走来，烛光摇曳，光色轮转，白光将洛青萍早早唤醒。
清晨的些微湿气，睁开眼，洛青萍看着映入眼帘的陌生场景，短暂的呆滞了下。
一只飞鸟掠过，洛青萍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坨鸟粪从屋顶的大洞掉落，然后落在……干草堆上。
幸灾乐祸还没生起，那干草堆上早已没了踪迹的身影却让洛青萍不由将心提了起来。
“要死了！”洛青萍满脸羞怯，心慌得不行。
昨晚睡梦中的记忆她可不要太清晰。
回头看了眼依旧在睡的两孩子，洛青萍慌乱着穿上鞋朝破房子外走去，她需要确认一下，有没有该死的人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如果听到了，她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走出挡不住晨风的破房子，刚至门口，洛青萍便看见卫瑾琛烧着火，用那个陶罐子煮着什么东西。
“咳咳”，虽然烟火气容易引发咳嗽，但卫瑾琛已经堆在石头灶旁。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卫瑾琛转过头，面容淡然平静如昨夜初见之时，不同的是没有了客套的笑意。
“醒了。”
洛青萍点了点头，似无事人的走到卫瑾琛身旁，用竹勺在罐子里搅拌了下。
然后舀起些许汤水，不知名的野菜叶子，数得清的米粒，只是一眼，洛青萍便觉索然无味。
“这些天，你带着孩子都是吃这东西？”
似察觉不到洛青萍话语里的不快，卫瑾琛往外抽着烧着的枯树枝，淡淡回道：“嗯，总得活着不是。”
怒色一闪，洛青萍就待骂出口，但却念着二人到底只是假夫妻，反正以后有她管着俩孩子，就忍了下来。
将勺子里的汤水送入嘴中，出乎意料，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寡淡。
野菜煮得很烂，和少少的米粒一起，混着汤水的轻微甘甜，滑入腹中。
洛青萍本以为自已会没有食欲，但现在竟觉得有些饿了，还想再来一点。
“这，你怎么做的？”
洛青萍自认为手艺不差，但巧妇为无米之炊的事她却是做不到的。
可卫瑾琛又是为何？
“山泉水本就甘甜，这野菜正应季，去掉茎皮，和白米大火炖煮，自然就这般味道了。”卫瑾琛不知是大方，还是想着将自已做饭的本事教给洛青萍，言语之间很是细致。
山泉水？
去野菜茎衣？
洛青萍抬头环望，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水流，再近些细瞧，石灶不远处的确有些剥落的植物细丝。
这般细致的活……
“你很早就起来了？”
卫瑾琛点头：“总归是睡不着的，不如早些起来。”
洛青萍惊叹未去，神色便紧张几分，拢了拢鬓发，似无意问道：“昨天晚上，你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吧？”
“有的。”卫瑾琛指了指不远处的碎石地，这是某一年发大水从山上冲下来的，时间久了便定在此处。
“看上面的印记，昨晚有不少东西从山上下来，幸亏有你的驱兽药。”卫瑾琛自嘲一笑，脸上不由露出些许后怕之色：“不然，我们四人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洛青萍揪起的心又放下，认认真真的看了卫瑾琛两息，将目光挪开道：“无事就好，我去叫孩子们起床吧。”
“等吃完早食，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下。”
卫瑾琛点头，神色在洛青萍转身离去后变得有些古怪，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寻常模样。
他可不敢说，自已是被猫叫声吵醒的。
……
“娘，娘，抱抱！”卫喜乐并不认生，哪怕只是一个晚上，她就将眼前这个对自已好的陌生人当成她并不太理解其意义的“娘”。
她以为，只要是疼她，爱她，她爹爹娶了的女人，就是她的娘亲。
至于这个娶是什么意思，她问过聪明的哥哥，可哥哥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和爹爹一起生活的人。
洛青萍将裁下的棉布当做洗脸巾，幸好她昨晚个上来的时候，将自已的小包带上了，不然就卫瑾琛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她真不指望有什么生活质量。
“好好！”洛青萍一边嘴里说着好，一边在顺从和抗拒中帮两孩子洗漱干净。
等她抱起卫喜乐的时候，在一旁又恢复小大人模样的卫平安不由闪过些艳羡，昨晚是他来这个新家后睡得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
“平安也来。”洛青萍一手一个，将两孩子抱起，朝着米香与菜香飘来的地方走去。
“爹爹。”在洛青萍怀着，平安与喜乐齐齐对着忙活完的卫瑾琛打招呼道。
看着三人亲昵的模样，卫瑾琛确定不是洛青萍的演戏，脸上已成习惯的漠然消失了些，多了些怜爱的摸了摸两孩子的头。
“饿了吧，快些下来吃早食吧。”
破败的屋子外，两大两小拿着缺口的瓷碗，在露天的石头桌上上，就着一个瓦罐吃下这个家的第一顿饭。
擦了擦没有半点油水的嘴，洛青萍从小包里拿出两小块果脯送入平安，喜乐的嘴中，然后将五十两银子摆在石桌上。
“你自已虽然能怡然自乐，可我不是个喜欢餐风露宿的人。”
“这是分家所得之银，我们建个房子吧。”洛青萍稍稍一顿：“等你走了，总不能连个摆灵堂的地方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