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邢恶与地主都跑了,岳飞会怎么办?韩子陵想要追求柳如媚的想法,她会同意吗?张良为什么要写”盐引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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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在盐场外的那场骚乱之后,清沧府内的盐市早己乱成一锅粥。因为”这'盐引减半'意味着各商号今年五千引的配额要砍半”,”一引合三百斤,少五百引就是十五万斤盐的利钱”。
只见清沧府盐市一角,几个盐帮汉子正蹲在街角分食烧饼。穿绸衫的账房先生小跑过来,凑到为首汉子耳边嘀咕几句。那汉子烧饼往地上一摔,就往李家盐铺冲,榆木扁担带着风声横扫货架,瓷罐碎裂声与盐粒洒落的沙沙声混作一团。
茶摊棚子下,张良嘬着茶碗里的浮沫,眼睛瞟着对面乱哄哄的盐铺。燕七把瓜子壳”噗”地吐进痰盂,胳膊肘碰了碰张良:”军师,赵家的人动手了。”
铺子里”哗啦”一声,盐包被捅破,雪白的盐粒洒了一地。看热闹的人群”嗡”地围上去,有个半大孩子刚弯腰想捡,被人一脚踹开。
燕七说:”看那李掌柜的脸色,比死了亲爹还难看,”说话时用匕首削着梨皮,果皮连成长条不断。燕七没说的是,他在李掌柜袖袋里摸到了半块金国腰牌。
张良摸出几个铜钱排在桌上,起身掸了掸衣摆:”走吧,我们该去赵府看看,”他眯眼看了看天色,”也许他们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燕七抓起最后一把瓜子塞进怀里,临走又顺了茶摊老板一个梨。两人拐进小巷时,身后传来盐铺掌柜像是被盐腌了喉咙的惨叫:”我的官盐啊!这要掉脑袋的!”
夜色如泼墨般漫开,沉沉地压下来,笼罩着一切。先前盐场外那场骚乱好不容易才渐渐平息下来,可满地碎裂的绢帛残片却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混乱。谁也没留意到,那些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纸片上,隐隐约约泛着一层幽蓝的磷光,在夜色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盐包被捅破的同时......三十里外的赵府账房里,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晃得人眼睛都有些发花。
几名账房先生正埋着头,手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全神贯注地核算着盐引账目,鼻尖几乎贴在账本上……
忽然,他皱了皱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从墙角传来。转头看去,一摞账册正在冒烟,无声无息地自燃起来。
“着......”他刚要喊出声,青绿色的火舌顺着账册边缘蜿蜒,账房先生伸手抢救时,灼热感竟延迟了三息才传来,眨眼间就把整张桌案给吞噬了,还舔上了房梁。
“走水啦!快拿水来!”
一个家丁扯着嗓子惊呼起来。
可这火势实在是太诡异了,完全不像平常的火。
家丁们手忙脚乱地端来一盆盆水,使劲儿地往火上泼,可那火却像故意跟他们作对似的,根本灭不掉,反而越烧越旺。
磷粉燃烧产生的青烟迅速弥漫开来,呛得人首咳嗽,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
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那些记录着盐引交易的密账,正一页接着一页,在火中迅速化作灰烬,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随着这火一起消失。
盐场外,张良与燕七静静地站在暗处,眼睛首首地望着赵府方向那混乱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嘴里低声嘟囔着:”蔡京的笔迹,赵家的账,烧干净了才好。”
原来,那封”盐引减半”的密函从一开始就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就藏在函内暗藏的磷粉里。
只要信鸽被截,那些纲商肯定会争抢着查看密函,只要有人把残片带回去,磷火就会自动燃烧起来,把这一切都毁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他摸出怀里剩下的小半张绢布,指腹着上面”盐引”二字。这招是跟金人学的——绢布用夜明砂混着人尿煅烧,取那层白霜,晾干后看不出异样。但只要沾了人气,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自燃。
野狐岭药炉的诊治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苦香。韩子陵只觉头脑愈发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窗棂,首首地望向东南方向——那是盐场所在之处。
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虑,心里不断琢磨着:张良和燕七此次行动,到底有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那盐场里不知藏着多少暗流涌动,他们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还有鸡鸣山那边,岳飞正带着将士们浴血奋战,战场上刀光剑影,也不知此刻战况究竟如何,是胜是败?
这边,柳如媚正专注地施针,她手指微颤,银针在药碗边缘轻磕三下,还在微微颤动,那针尖所指之处,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韩大人。”柳如媚忽然轻声开口,她微微抬起头,眸光深邃如幽潭,首首地看向韩子陵。韩子陵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紧张地等待着柳如媚接下来的话,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却见柳如媚轻轻垂下眼眸,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坚定:”你方才说的话……等此间事了,再谈不迟。”
韩子陵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失落,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当青烟升起三十里外,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军营的寂静,如战鼓般擂动大地。
尘土飞扬间,只见岳飞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几名亲随,风驰电掣般朝着药炉疾驰而来。岳飞勒马停在药炉外,翻身下马时,铠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原来,岳飞为了能尽快与韩子陵汇报战况,并确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早己安排张宪率军在鸡鸣山附近就地驻扎,自己则快马加鞭先行折返。
“主公!”他掀开帐帘,大步流星地走进药炉,带进一阵夜风,烛火猛地摇晃了一下。此时,他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征战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依旧坚定而明亮。他一眼便瞧见了正俯身站在杨再兴旁边查看伤势的韩子陵,赶忙上前拱手行礼。
韩子陵闻声抬头,见岳飞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武穆辛苦了。”韩子陵站起身来,他抬头见岳飞铠甲上还沾着血渍,顺手递过块热毛巾:”擦把脸。”
岳飞接过毛巾,在脸上重重抹了两把,黑红的血渍在布上洇开。他端起茶碗仰脖灌下,喉结滚动,茶水顺着下巴滴在护心镜上。护腕里渗出的血渍在茶碗上留下半个指印。
“主公,这次行动,鸡鸣山、王家村那些地方的匪徒,全都被咱们给歼灭了。”岳飞把茶碗往案上一墩,”就是那邢恶和王家村的地主,狡猾得很,趁着乱子跑了。”
韩子陵拍了拍岳飞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急什么?”
他拿茶壶又给岳飞添了一杯茶,”耗子钻出洞才好打。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当务之急,是安排好后续事宜。”
看着岳飞擦了一把汗,接着说,”你先坐下休息一会。今天在盐场那边,军师与燕七的行动,应该也快出结果了。”
又对身边的亲兵说道,“让伙房备些酒菜,等军师回来边吃边议。”
【韩子陵为什么说“耗子钻出洞才好打”,接下来又会如何部署工作呢?岳飞跑了匪首,又要怎么办?张良的“盐引减半”能实施吗?韩子陵准备如何追柳如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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