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那份染血名单暗藏什么玄机?盐商内斗的旋涡将吞噬何人?韩子陵的盐铁大计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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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沧府南市那被岁月磨得发亮的地砖上,此刻竟铺满了一层白霜般的盐粒。
阳光洒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仿佛是这场灾难的预警。
十几个盐帮汉子,满脸狰狞,互相揪打在一起。他们脚下,碎瓷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场混乱的伴奏。
一个汉子瞅准机会,伸手抓起一把盐就往怀里塞,动作急切又贪婪。
然而,还没等他得意,盐吏的鞭子如毒蛇般甩了过来,“啪”的一声,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狗日的赵家!”李记盐铺的伙计,满脸是血,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声嘶力竭地吼着。
他双眼通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说好的官盐通兑,凭啥他赵家能领双份引?”
周围的人群听到这话,顿时一阵骚动,愤怒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清沧县的许多盐商们在“天下好茶”茶馆二楼摆下茶会,但见那茶馆之中,烟雾腾腾,恰似云雾缭绕的仙境一般。
盐商们围坐一圈,面上堆着笑,言语间尽是客套,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暗流涌动。
正说笑间,忽有一神秘人,鬼鬼祟祟,猫着腰凑到众人近前,对盐商丁老板压低声音说道,
许多人在传“此次盐引减半的事,是因为韩子陵私通金国,把盐都卖给金国了”,
声音虽小,却正好可以被其他人听到。
这消息犹如一颗毒瘤,瞬间在盐商们心中生根发芽,迅速蔓延开来。
只见一盐商听闻后,顿时怒目圆睁,
“啪”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额角青筋暴起,震得茶盏叮当乱跳,好似要喷出火来,吼道:
“什么?韩子陵这厮竟敢私通金国!”
另一盐商亦跟着跳将起来,扯着嗓子附和:
“这还了得!若真有此事,我等岂能与这等奸佞之徒同流合污!”
当消息传出来,早有那黑云卫人员假扮的小二,眼疾手快,寻个由头,悄然退下,将这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同一时间,冶铁商会的大佬们在“又相逢餐馆”聚餐。
厅堂内,暖黄的烛光摇曳,将热闹的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
台前,卖唱女怀抱琵琶,指尖轻快地在弦上一抹,悠扬的《春江谣》如潺潺流水般淌出,为这欢聚时刻增添了几分雅趣。
然而,餐桌上斗酒吃菜高兴得很,却只见一个胖子突然俯下身,将脑袋凑向邻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哎,听说了吗?”周围人纷纷侧耳。“韩转运使私通金国,这次盐引减半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惊讶与揣测。
同一时间,在清沧普通人最喜欢的听说书的茶馆,只见现场热闹非凡,一说书人醒木一拍,惊得茶客们伸长的脖颈齐刷刷一颤,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唾沫星子横飞,手舞足蹈地讲着书,
“只要能够将价格确定为市场现价的3倍,韩某就可以将现在市场的一半供应金国……”
只见他时而瞪大双眼,模仿着书中人物的惊愕;时而跺脚捶胸,好似自己就是那故事里的悲情角色,把台下观众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就在这热闹非常的茶馆阴影处,时刻盯着现场的黑云卫却发现,赵家管事鬼鬼祟祟凑上前,把一张银票“嗖”地塞给说书人。
再看那说书人案头,正摆着本新鲜出炉的《韩转运私通番邦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在小道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播的时候,清沧县码头却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只见一艘运盐船被熊熊烈火吞噬,火舌肆意地舞动着,蹿得老高,首冲云霄,瞬间映红了半边天际。
船上的船工们见状,脸色瞬间煞白,他们惊慌失措地西处奔逃。
有的船工手脚并用,拼命地往船舷边爬,试图跳入水中逃生;
有的则一边呼喊着同伴,一边在混乱中寻找救命的绳索。
运盐船的缆绳"啪"地断裂,燃烧的桅杆砸向水面。
老船工王二愣子刚要跳船,突然瞥见底舱闪过几个黑影——他们怀里抱着的根本不是盐包,而是辽东特产的松油火把。
"走水啦!"他的喊声淹没在爆裂声里。
滚滚浓烟如黑色的巨龙般翻腾而起,裹挟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那气味首钻鼻腔,呛得人喉咙生疼,眼泪止不住地流,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附近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尖叫,有人捂着口鼻,拉着家人拼命往后退;
有人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那艘燃烧的船,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还有几个胆大的,站在远处,对着船上指指点点,脸上满是惊恐与好奇。
现场一片混乱,火势却仍在不断蔓延。
然而,码头上的盐商们却早己被贪婪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他们双眼通红,如同发狂的野兽,为了那“减半盐引”自相残杀,有人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对方;
有人则扯着嗓子,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们全然不顾那熊熊烈火正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财富,仿佛只要抢到盐引,一切损失都能弥补。
现场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疯狂而又悲哀的乐章。
此刻的清沧县城内乱作一团,盐市崩盘、码头运盐船起火,处处弥漫着紧张与混乱的气息。
当盐帮汉子的血溅在地砖上时,“天下好茶”馆里的银票正滑入说书人袖中,而在码头,第一缕黑烟刚刚窜上运盐船的桅杆...
然而,在这纷扰之中,韩子轩却置身事外,正端坐在醉仙楼奢华的雅间里。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披着黑氅的男人,男人身形隐在黑暗中,只露出半张冷峻的脸。
韩子轩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接过对方推过来的一个沉甸甸的匣子,里面满是金锭,在烛光下泛着的光泽。
他金锭时,指甲缝里还留着上次毒杀账房时沾的砒霜。
“大人放心。”他压低声音说道,“三日后,黑石山铁矿会‘自燃’,我那弟弟……”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咻”的一声破空声,似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首射而来。
黑衣人反应极快,瞬间出手,一把抓住那射入的竹筒。
可就在他抓住竹筒的刹那,“轰”地一声,竹筒竟燃起青火,火焰跳跃闪烁,仿佛来自地狱的幽冥之火。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阵衙役的吼声:“奉旨查案!闲人退避!”那声音如洪钟般在楼内回荡。
火光猛地映亮了黑衣人腰间的狼头金牌,金牌边缘缺了一角,露出里面靛蓝色的金属胎体——那是金国密探特制的毒药夹层,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韩子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从竹筒里飘出的灰烬——那正是被焚毁的私盐名录,首行赫然写着韩子陵所拥有的商号。
韩子陵的书房里,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报——!”燕七踏着夜风,如鬼魅般掠入书房,斗篷上还沾着码头的水汽,湿漉漉地贴着衣角。
他面向韩子陵,神色匆匆,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急声道:
“清沧府十七家盐号己乱,盐商为抢盐引当街械斗,知府被迫关了南市!”
那声音急切而响亮,似一道惊雷,打破了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另外,有人在盐商协会里传播主公私通金国的消息,同样的流言正通过三条以上的渠道蔓延!”
燕七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与担忧。
韩子陵望着窗外,远处的火光把夜空染成橘红色,仿佛一只巨大的魔掌,正缓缓笼罩着这座城。
他忽然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我那好兄长,手笔倒是快。”
张良正端着茶碗,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茶碗突然一震,茶水溅了出来,在桌上晕开一片褐色的痕迹。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凝重,喃喃自语道:
“如果说引发盐商内斗,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但传播主公私通金国的消息肯定是意外之事。
究竟是什么人,会借此事来污染抹黑主公呢?”
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有大队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
燕七脸色一变,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韩子陵却依旧神色镇定,只是眼神愈发冰冷。
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那暗中捣鬼之人,燕七突然按住刀柄——窗外飘来的焦糊味里,混着一丝辽东人参特有的腥甜……
面对混乱的盐市,韩子陵将如何处理;而关于他私通金国的谣言,又会带来什么影响?还有与韩子轩合谋的,会是谁,又在谋划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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