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玄商

第四十三章 漠北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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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九鼎玄商
作者:
小小鱼儿自在游
本章字数:
6404
更新时间:
2025-05-04

上一章,我们说到,李掌柜被谁救走了?假粮票现在哪里?那只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管会飞往何处?卢老板又设了什么局?韩子陵又会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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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哗啦”泼在李掌柜脸上时,他独眼里还糊着半块血痂。三张裹着皮毛的糙脸突然压下来,领头的汉子左耳垂吊着颗发黄的狼牙,正用指甲尖儿反复刮擦铜印上的”燕七”刻痕。

“契……契丹狗?”李掌柜的唾沫星子飞出去,正砸在对方皮甲残破的鹰纹上。那鹰翅早被虫蛀得七零八落,断羽在江风里飘得像枯草。

“啪!”狼牙汉子反手抡圆了胳膊,李掌柜后脑勺”咚”地撞上舱板,震得眼前金星乱冒。

他抹了把鼻血,见那汉子咧开嘴,金牙在油灯下晃得刺眼:”老子萧兀纳,西辽鹰师吃狼奶长大的。”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生锈铜牌,牌面”乙未”二字正往下渗着黑红血渍,活像干涸的猪血。

舱外突然传来尖利的哨音,萧兀纳猛地掀开破帘子。江风裹着鱼腥味灌进来,吹得火把乱晃。

下游水面上,十几条破渔船正顺着漩涡往下漂,船头麻袋堆得比人还高,麻绳在船帮上勒出深深沟痕。

“动手!”萧兀纳一脚踹在李掌柜腰眼上,李掌柜蜷成虾米撞翻油灯。

火苗蹿上舱顶的渔网,瞬间腾起股青烟。

与此同时,清沧道王家渡的芦苇荡里,五个戴斗笠的身影正猫腰钻出。

领头的矮个子啐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叠黄纸片——正是韩子陵书房舆图上画过的假粮票,蓼蓝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张三,你带人去西头。”矮个子甩给同伴个鼓囊囊的破布包,半截秤杆从布缝里支棱出来,杆头铜星子沾着可疑的靛蓝,“专找墙根长苔藓的院子,新麦子多给三成票!”

张三啐了口唾沫,带着两人往村尾摸去。他们专挑土墙上裂着蛛网纹的院落拍门,拍门声“梆梆”闷响,惊得芦苇荡里的野鸭扑棱棱乱飞。

“开开门!官府收粮!”

门闩“吱呀”拉开条缝,露出张老农沟壑纵横的脸。

张三不由分说塞进两张黄纸片,纸片边角还沾着块没化开的青蓝色:“老丈,韩知州亲批的提粮票,一石陈米换两石票,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老农浑浊的眼珠子在纸片上转了三转,枯枝似的手指突然攥住张三手腕:

“前几天王二拿这票去粮行,掌柜的说……说章子颜色不对……”

“放你娘的屁!”张三甩开老农,秤砣“当啷”砸在门槛上,震得门框簌簌掉土,

“瞧仔细喽!官印!这‘韩’字可是朱砂混着金粉盖的!”

他故意把票子往油灯下晃了晃,果然见老农喉结上下滚动,松了手。

里屋突然传来孩童的咳嗽声。

张三耳朵一竖,推门就要往里闯。

老农慌忙拦腰抱住他:“使不得!我孙儿正发痧子……”

“痧子?”张三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霉味混着甜香飘出来,

“拿两石票换这包甘草粉,保准药到病除。”

老农盯着油纸包,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

他颤巍巍转身去掀米缸,缸底最后半袋瘪谷子窸窣作响。

张三抄起秤杆时,秤砣在缸沿磕出火星子:

“八十三斤?老丈,这秤杆可是官府定的,再加半袋麦麸才够数!”

暮色渐浓时,村东头的晒谷场己堆满麻袋。

戴斗笠的这些人哼着《十八摸》往船上搬粮,秤杆翘得能挂住月亮。

张三正往麻袋缝里塞稻壳,忽觉裤脚被拽了拽——是方才那老农的孙儿,七八岁的娃子攥着半块麦芽糖,糖块上还沾着牙印。

“叔叔,我爷说……说这票子真的能换米?”

张三正要开口,芦苇荡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他猛地转头,只见最末尾那条渔船的船帮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刀痕,像是有人用匕首刻了道记号。

货船深处,萧兀纳的金牙在黑暗里闪了闪。

他摸着怀里那本翻旧的账册,李掌柜画的江北十二村地图正贴在胸口发烫。

船头传来麻袋落舱的闷响,混着孩童渐渐远去的咳嗽声,在江面上荡出层层涟漪。

谁也没注意,村口歪脖子柳树上蹲着个放羊娃,正把嘴里叼着的草茎吐向江面——那草茎打着旋儿,正巧落进最后那条渔船的舱缝里。

货船底舱,萧兀纳把玩着从李掌柜身上搜出的账册,突然”咦”了一声。

某页角落画着个歪扭的羊头,和晒谷场麻袋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金牙在黑暗里闪过道寒光:

“传令下去,明早改道白鹭洲。

听说那儿的佃户刚收了三十石新麦……”

江风卷着烧尽的纸灰扑向渔船,最末尾那条船的船帮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刀痕。像是有人用匕首在木头上刻了道问号,又像是暗夜里突然睁开的第三只眼。

萧兀纳转身将铜印往蜡板上一按,”咔”地脆响惊飞了舱顶的夜枭。

他举起蜡板对着油灯,印文在昏黄光晕里纤毫毕现——连燕七私章上那道被茶盏磕出的月牙痕都分毫不差。

“金人要银钱,我们要粮食。”萧兀纳的指甲深深抠进蜡板,融化的蜡油顺着指缝往下淌,

“清沧府的官仓,够咱们的马队吃到来年开春。”

他突然俯身,金牙几乎要戳进李掌柜的眼球,”你替西辽办成这事,粮道总管的官印就是你的。”

李掌柜喉结猛地一滚。

他盯着对方靴筒里露出的刀柄,那刀鞘上镶的狼牙让他想起二十年前朱仙镇粮仓的大火——当时他也是这么蜷在米堆里,听着火把舔舐梁柱的“噼啪”声,看着管库的老周被倒塌的粮垛砸成肉饼。

“江北十二村……”李掌柜突然“嗬嗬”笑起来,唾沫顺着豁牙往下淌。他猛地扯开衣襟,瘦骨嶙峋的胸口上,一只黑鹰刺青正张着利爪。鹰眼是两粒朱砂点成的,此刻在油灯下红得像要滴血。

李掌柜心里翻江倒海:

东村张保长那个在城里当丫鬟的闺女,上个月刚被他用二十两银子堵了嘴;

西头赵屠户好赌,他输给对方的欠条还在怀里揣着……

这些棋子,原是留着对付韩子陵的,没想到……

“每个村子的保长,都收过老子的银锭子。”

他喘着粗气,手指在舱板上划拉,

“东村地窖……西头祠堂……”

话没说完,船身突然剧烈一晃,岸上传来”咚咚”的梆子声,混着几声尖利的唿哨。

萧兀纳的刀”噌”地钉在李掌柜两腿之间的舱板上,刀尖离他裤裆不过三寸。

李掌柜盯着刀柄上晃动的红缨,突然想起昨夜被燕七踹进染缸时,靛蓝的脏水也是这样在眼前晃。

“张保长闺女在醉仙楼当差,她男人是漕帮的。”

李掌柜的独眼死死盯着刀尖,

“赵屠户的欠条……在我左边夹袄里……”

他的声音突然变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可要是韩子陵发现粮仓空了……”

萧兀纳突然拔出刀,刀刃在李掌柜脸上拍了拍:“韩子陵现在正盯着假粮票呢。”

他收刀入鞘时,舱顶又掉下一片烧焦的纸灰,正落在李掌柜刺青的鹰眼上,

“等你的保长们把官粮运到白鹭洲,老子亲自送你回朱仙镇——给你立块忠义碑。”

货船突然调转方向,船尾拖出的水纹像条甩不掉的蛇。

李掌柜盯着萧兀纳的背影,突然发现对方后颈有块烧伤——和二十年前那个纵火的粮仓守卫,伤疤的位置一模一样。

忽然,船身突然剧烈一晃,岸上传来“咚咚”的鼓声。

萧兀纳脸色一变,猛地推开舱门。

暮色中,远处江面上突然亮起十几支火把,隐约能听见”抓奸细”的吆喝声。

“妈的!”萧兀纳回身一脚踹在李掌柜腰眼上,“你他娘的被跟踪了!”

李掌柜蜷缩着身子,却突然从嘴里吐出半片碎瓷——正是刚才他撞在舱板上时,偷偷从破碗上咬下来的。

瓷片边缘沾着血,在昏暗的船舱里泛着暗红的光。

此刻的清沧府衙,韩子陵正用匕首挑开刚截获的假粮票。苏玉衡突然”啊”了一声——票面蓼蓝暗纹里,竟藏着极细的金国文字。

“主公!”燕七踹门闯入,靴底沾着新鲜的泥浆,“西边三十里外的渔村,今早有人用新粮票兑走了两百石陈米!”

韩子陵的玉佩忽然发出一道红光,脑海中出现系统的提示:

【预警信息:清沧府粮仓,危险概率:60%】

玉屑簌簌落下时,窗外传来信鸽扑棱棱的声响——腿上绑着的绢条上,画着幅简易地图:十几个红点包围着清沧府,每个点上都标着契丹文的”粮”字。

【契丹人究竟在多少村庄安插了眼线?萧兀纳能逃走吗?李掌柜究竟与金国有什么关系?假粮票上的金国文暗藏何种玄机?清沧府粮仓又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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