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韩子陵率张良、苏玉衡、燕七前往县衙调查农户所说粮票的情况,而同期岳飞针对在河面发现的十余具漕帮弟子的浮殍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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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水面蒸腾起诡异的粉雾,岳飞握剑的手背青筋凸起。
张宪递来浸水的粗布,他捂住口鼻蹲下身,指尖划过浮尸青紫的面庞——那抹艳红唇色,分明是鹤顶红见血封喉的征兆。
“将军快看!”张宪突然指向尸体掌心。新鲜割伤的皮肉外翻,伤口边缘泛着与雾气相同的淡粉色。
岳飞用剑鞘挑起尸体僵首的左手,被齐根斩断的小指断面平整如镜,切口处己泛出尸斑。
半块刻着”漕”字的青砖躺在泥滩上,砖缝里卡着半片风干的荷叶。
岳飞用剑尖挑起砖块,泥垢簌簌掉落时,砖体侧面露出道细若发丝的凹槽。
他摸出怀中皱巴巴的粮票,齿痕与凹槽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
“这不是普通的砖。”岳飞突然站起身,“这是漕帮传递密信的机关砖!”
张宪闻言立刻蹲下检查:“将军说得对!这凹槽应该是放...”
“粮票。”岳飞从怀中取出昨日老农给的那半张粮票,边缘的齿痕与砖块凹槽完美吻合。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绝非巧合。
“报——”丐帮弟子连滚带爬冲来,“漕帮船队正往三号码头集结,说要踏平盐帮总舵!”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铜锣声,混着百姓惊恐的尖叫。
岳飞眉头紧锁,昨日城门口的告示,今日的浮尸,被切断的手指,神秘的竹筒血书,盐帮与漕帮的争斗...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
岳飞展开袖中血书,忽然发现纸背洇着细密盐粒。
他猛地抬头:“张宪,返回军营,带三百新军全副武装去码头!准备强行介入。再查盐帮近三个月的粮票流向,特别是和漕帮的冲突记录。”
“那您……”
“我去漕帮总舵。”岳飞扯下染血的袖口塞进腰带,“记着,两帮要是打起来,立刻放信号箭,并强势制止。”
停了一下,发狠地说道,“如果有不听军令的,就军法从事。”
在离开前,岳飞再次强调,“记住,无论如何要阻止两帮火拼。这背后有人在挑拨离间!”
张宪抱拳领命,立即带着两名亲兵转身离去。他抄近路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突然耳畔传来破空之声,只见三支弩箭破空而至。
他迅速蹲下身子,往边上一撤,同时挥刀劈开两支,第三支擦着头顶钉进墙壁。
七八个黑影从墙头跃下,刀光映着月光如银蛇乱舞。
“有埋伏!”张宪大喝一声,腰间佩刀己然出鞘。
“张将军小心!”就在张宪腹背受敌之际,巷子屋顶突然跃下数道黑影。
为首之人手持双钩,正是黑云卫的小队长赵破虏。“我等奉韩大人之命暗中保护,果然有人要对将军不利!”
张宪与黑云卫背靠背迎敌,刀光剑影间,那些蒙面刺客招式狠辣,显然训练有素。
一名刺客临死前,被黑云卫扯下面巾,露出脸上特有的刺青——竟是金国死士!
“多谢赵统领相救!”张宪抹去额角血迹,“事态紧急,我必须立刻回营调兵!”
“张将军先行,这里交给我们。”赵破虏沉声道,“看来此事牵涉甚广,我们会汇报给韩大人知悉。”
在张宪返营的同时,岳飞也前沿江前往漕帮总部。
只见沿途街道异常安静,许多商铺早早关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一个卖茶的老者看到岳飞腰间的令牌,悄声道:“军爷快走吧,漕帮己经放出话来,今晚要见血。”
岳飞谢过老者,加快脚步。
转过两条街后,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
他闪身躲进一条小巷,看到五六个漕帮弟子正围着一个盐帮装束的人拳打脚踢。
“说!你们把赵舵主骗到哪里去了?”为首的漕帮弟子厉声喝问。
那盐帮弟子满脸是血,却狞笑道:“去阴曹地府找吧!你们漕帮霸占运河这么多年,也该...”
话未说完,一名漕帮弟子己经拔出短刀。
岳飞来不及细想,一枚铜钱从指间激射而出,精准地打落了那把刀。
“住手!”岳飞大步走出,“我是岳飞,此事朝廷会彻查到底!”
漕帮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弟子抱拳道:
“原来是岳将军。非是我等不敬,只是盐帮欺人太甚!他们假意谈判,却把我们赵舵主骗到废弃盐仓,现在生死不明!”
岳飞心头一震——这正是他担心的。盐帮若真绑架杀害漕帮重要人物,两帮血战将不可避免。
“带我去那个盐仓。”岳飞沉声道,“我以性命担保,若赵舵主遇害,朝廷必严惩凶手;若他还活着,你们此刻冲动只会害了他!”
漕帮弟子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岳飞立即派人通知张宪,自己先去盐仓,看看能不能救回漕帮的赵舵主,然后再去漕帮的总部,让他按继续计划执行就好。
之后,岳飞便跟随漕帮众人,在盐帮人员的带领下,快速向城外的盐仓前进。
途中,他注意到街角的墙壁上又出现了新的告示,上面潦草地写着:“漕帮不仁,天诛地灭”,落款处赫然画着那个特殊的齿痕图案。
废弃盐仓位于运河支流旁,周围芦苇丛生,极适合埋伏。
岳飞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悄然接近。
透过破损的窗板,他看到盐仓内有微弱火光,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就在岳飞俯身准备探查盐仓时,一阵阴冷的河风突然掠过芦苇荡,枯黄的苇杆相互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如同千万条毒蛇在暗中吐信。夕阳余晖透过摇曳的苇丛,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血色光斑。
“嗖——”
一支狼牙箭突然破开芦苇丛,岳飞耳廓微动,侧身闪避的刹那,箭簇擦过他颧骨,带起一线血珠。“夺”地钉入盐仓腐朽的木门,箭尾白翎犹自震颤。
“有埋伏!”漕帮弟子刚喊出声,西周芦苇丛突然如沸水般翻涌。数十名盐帮帮众手持分水刺跃出,兵刃反射的夕照将众人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岳飞注意到他们腰间都系着白麻布条——这是漕帮治丧的标记。
“岳将军小心!”身后新军刚举起藤牌,岳飞己然拔剑。剑光如银龙出海,寒芒闪过盐帮头目耳际,半截发带飘落时,他反手将剑鞘重重插入泥地。
“轰”的一声闷响,三丈内的盐帮弟子只觉虎口发麻,钢刀纷纷脱手。
“且住手!”岳飞剑尖挑起盐帮令旗,染血的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三息之内不退,按谋逆罪格杀勿论!”
新军长枪齐刷刷前指,枪尖在暮色中连成一道寒光凛冽的线。
盐帮众人阵型微乱,疤脸头目突然按住身旁弓弩手。岳飞注意到他左臂缠着的绷带还在渗血,显然新伤未愈。
“岳将军,”头目声音沙哑得像磨砂,“不是我们要动手,是漕帮先绑了我们白纸扇刘先生!”
芦苇丛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晃动声,一个被折磨得不形的身影吊在盐仓横梁上晃荡。
疤脸头目目眦欲裂:“今早我们在运河下游找到他时,他手里攥着漕帮的铜钱镖!”
岳飞瞳孔骤缩——那枚暗器分明是韩家军特制的三棱镖。
他猛地甩出血书,染血的纸页拍在头目脸上:“看看背面盐渍!你们总舵粮仓的盐袋,是不是都掺了其他东西,比如说有毒的?”
头目展开血书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漕帮总舵方向腾起滚滚黑烟,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橘红色。
盐帮弟子中有人惊呼:“是咱们的急救信号!”
疤脸头目突然浑身发抖,从怀中掏出一块带血的布条:“刘先生临死前...说漕帮也死了个赵舵主...”
布条上歪歪扭扭写着“粮票有毒”三个字,墨迹被血水晕开成诡异的紫黑色。
岳飞剑尖突然挑起地上散落的盐粒,在火光映照下,那些晶体竟泛着与浮尸伤口相同的粉红色。
“都住手!”他厉声喝道,“有人在用两帮兄弟的命下棋!”
突然,远处运河传来闷雷般的战鼓。
岳飞趁机夺过盐帮火把,点燃芦苇荡边缘的枯草。
火舌窜起的刹那,他揪住疤脸头目后颈按向火堆:“现在放信号,让你们的人看清楚——这是官府的火!”
浓烟中,绿色烟花炸开的方位偏移了半里。
漕帮楼船甲板传来争执声,投石机绞索咯吱作响却未发射,火把照出舵手惊疑不定的脸。
而盐帮火把长龙也在半途骤停,隐约传来“收兵”的呼喝。
岳飞甩开呛咳的头目,踩着燃烧的芦苇跃上高坡。他
岳飞眼见那艘蒙冲快船即将靠岸,当即厉喝一声:
“牛皋!截船!”错金剑鞘破空而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金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牛皋率领十余名精锐新军如猛虎下山,长枪在河岸石板上刮出一串火星。
那灰衣信使见势不妙,竟纵身跃入运河。
牛皋一箭射去,只射落斗笠,水中泛起一团血花后便再无声息。
“将军,人跑了!”牛皋懊恼地跺脚,
“但捞到了这个!”
他举起一个湿漉漉的皮囊,皮囊中飘落半张带“韩”字残角的纸片。
同时,牛皋发现这个信使的水性异常好。
岳飞不知道,这张残破的纸片将揭开比运河更深沉的黑暗。
上一章,牛皋捞到的纸片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说揭开比运河更深沉的黑暗?信使又究竟是什么人,会给盐帮和漕帮带来什么信息?岳飞的漕帮之行,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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