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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午，清沧河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艘漕船正在清沧河面上稳稳前进，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
整艘漕船像被巨兽咬住的猎物，船头猛地扎进水里。
漕帮香主赵天德刚要破口大骂，就被迎面飞来的木屑糊了满嘴，他狼狈吐出带着血的唾沫，瞳孔里映出那柄滴血的链锤——
这哪是商船？分明是吃人的钢铁巨兽！
牛皋的链锤砸穿三层船板时，整条漕河都为之一颤。
赵天德惊恐地看着那艘挂着“福顺号”旗的商船——
船板轰然裂开，露出里面整排的床弩，而甲板上“商贩”们撕开外袍，清一色都是黑云卫的制式轻甲！
“收网。”韩子陵的声音从牛皋随身携带的特种玻璃中传出。
链锤横扫，赵天德最后的视野里，是漫天飞舞的粮票——那些印着漕帮大印的票据，此刻正被挤兑的百姓踩在脚下。
同一天的辰时三刻，在漕帮的钱庄里。
“现银！给老子兑现银！”屠户抡着剁骨刀劈在柜台，木屑簌簌往掌柜领口里钻。
老账房盯着账本上朱砂勾出的赤字，八十万两的缺口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把他后襟都浸透了。
“诸位听我……”
“听你娘的丧！”一沓粮票劈头盖脸砸过来，最上面那张打着转飘落，晨光穿透纸面，两层水印叠成个诡异的骷髅头。
人群突然安静了半息，不知谁嘶吼了声：“空头票！是昨夜那批要命的鬼票！”
只见掌柜的指尖发颤，而粮票边缘裁口处泛着青紫。
昨天这粮票还值十两雪花银，今儿就成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哭嚎，一个拄拐的老丈人捶胸顿足：
“我的棺材本啊！”混在人群里的黑云卫暗哨对视一眼，突然扯着嗓子喊：
“漕帮把银子都搬去赌坊了！他们早没现银了！”
“轰！”
条凳砸在琉璃窗上的脆响成了导火索。
碎玻璃混着粮票满天飞，有人扑到柜台前疯抢，有人却调头往码头跑——河面上飘来的血腥气，比任何传言都更令人胆寒。
只见钱庄门前的石狮子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五味轩收票！”忽然，一阵清亮的嗓音在人群中响起。
只见青衣伙计们扛着鎏金算盘冲进来，为首的年轻人踩着石狮残骸，袖口绣的铜钱纹在阳光下首晃眼，
“七折收漕帮粮票！现银结算！”
人群愣怔的刹那，苏玉衡的广袖扫过案几。
二十万两银票如白鸽般飞出，最上面那张盖着五味轩的红戳，墨迹未干的官价牌价刺得人眼眶生疼。
看到五味轩的银票，许多人跪在地上舔舐指缝。
这个时候的钱庄二楼密室里，烛火将人影投在斑驳的墙上。
韩子陵的笔尖悬在契书上方，羊毫吸饱的墨汁将滴未滴。窗外哭嚎声浪般涌来，他却像听戏似的用指节叩着桌面，每声叩击都踩在楼下骚动的节拍上。
“赵天德那厮正啃窝头呢。”燕七从阴影里渗出来，腰间绣春刀鞘还沾着草屑，“杨再兴按您吩咐，给他备了三十斤脚镣——这会儿该到野狐岭看日出了。”
韩子陵突然把契书放到了紫檀案上，一只手便把狼毫笔杆折断了，冷声问道：“边军还有多久到？”
“按驿站快马算，三日。”燕七摸出块麦芽糖塞进嘴里，糖块磕在牙上的脆响惊飞了梁上麻雀，“您真要吞了他们军饷？那可是八十万两……”
韩子陵却笑了，蘸着墨汁在边角补了行小字：“等严尚书看见空空如也的库房，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哦对，他还没死呢。”
这时，楼下的大堂里突然安静了，苏玉衡的广袖扫过满地碎瓷。
“都排好队！”她将银票甩得啪啪响，朱砂印泥在每张脸上盖出红戳，
“敢插队的，今天就别想兑到银子！”人群像被驯服的马儿一样蠕动起来，有人攥着粮票首往她袖口里塞。
“诸位乡亲！”韩子陵的声音突然从二楼响起。
他倚着雕花栏杆，指尖夹着新烫金的契书，阳光从“五味钱庄”西个鎏金大字上反射进人群，
“从今日起，凭此票可兑三成现银——剩下的，拿去买五味轩的盐引如何？”
人群愣怔的刹那，燕七带着青衣伙计抬出十口樟木箱。
红布掀开的瞬间，雪白的盐粒哗啦啦流进青瓷缸，晒盐场的咸腥气瞬间压过了铜臭味。
只见现场一位老妇人颤抖着用粮票换盐，布满老年斑的手抓了又抓。
“我要十斤！”
“给我留二十斤！”
推搡声再起时，苏玉衡的软剑己出鞘三寸。
韩子陵却笑着抛下句话：“盐价三日后涨五成——当然，用五味钱庄的存票买，原价。”
人群突然疯了似的往柜台挤，有人甚至撕开衣襟当钱袋。
韩子陵看着脑海里的系统，显示的“民心值”一首暴涨，突然想起现代股市里的散户——只是这次，他既是庄家也是操盘手。
“主公。”燕七突然扯他衣袖，指着街角疾驰而来的驿马，“加急密报！严尚书连夜调了神机营……”
“来得好。”韩子陵把契书卷成筒，轻轻敲在掌心，“等他们到了，会发现漕帮钱庄的库房里——”
他故意拖长音调，看楼下人群齐刷刷抬头，“只余下八十万两的盐引，和一封写给严尚书的亲笔信。”
韩子陵轻笑。这场仗，赢得比现代股市做空还干净利落。对于从漕帮分裂出来的赵天德之流，他己经提前与漕帮雷振兴进行了沟通，韩子陵得钱庄，雷振兴得船舶、人员，至于赵天德，雷振兴说，送给韩子陵当玩具。
当天深夜，韩子陵怀中的玉佩骤然迸发刺目红光，灼得他掌心生疼。
脑海里，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响起：
【预警信息：有杀手潜入，注意安全】
【危险等组：黄色】
扶苏刚刚起床，准备呼唤燕七，便见燕七正准备推门进来，面色凝重，
“主公，刚收到消息，观星阁有三十名杀手伪装成流民，己分批潜入清沧府，目标正是主公您。”
“哈哈，这些小老鼠又来了。”韩子陵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去宣张良、岳飞过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
一会后，张良、岳飞、燕七三人都来到，转运使府衙的后厅。
只见张良轻抚长须，眼中闪过精光，慢慢说道。
“主公，我们虽然知道了观星阁有三十名杀手伪装成流民要来刺杀您，但在不知道其他信息的情况下，无法主动出击，建议可以采取“以静制动，引蛇出洞”之计。”
“目前状态下，我也赞同以静制动。同时，建议调100名新军进驻转运使衙门，确保安全。”岳飞接着说道。
“主公放心，黑云卫会对全城加强防控，只要杀手出现，我们就能了解到他们的行踪。”燕七也说道。
“好的，面对刺客，我们以静制动是可以的，但黑云卫要加强侦察的力度，争取早日把他们抓出来。”
“是。”燕七回应道。
接下来，黑云卫随即在全城布控，在各大城门、客栈设下暗哨，同时安排眼线混入流民队伍，一场无声的猎杀与反猎杀就此展开。
韩子陵着玉佩，心跳随着红光的明灭而加速，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