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如浪潮般涌进练习室,刘耀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戏邀约,指尖在“接受”与“拒绝”间反复游移。屏幕映着他紧皱的眉,身后传来上官澈调试琴弦的声音,《星狮》的旋律被揉碎在夏日的燥热里,像团解不开的线。手机壳内侧贴着张合照,七人挤在练习室的沙发上,他的脸被严浩翔的手挡住一半,却依然能看见眼里的光。
“耀文,该练舞了。”严浩翔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少年正对着节拍器调整舞步,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起,露出脚踝处新添的伤疤——那是拍戏时吊威亚留下的。刘耀文慌忙锁屏,却被眼尖的贺峻霖瞥见界面,后者惊呼一声,发尾的挑染扫过他的手背:“哇!是陈导的新戏?他可是拿过金鹿奖的!我表姐在电影节工作,说他选角超严格的!”众人闻言纷纷围过来,马嘉祺的目光扫过剧本简介,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纽扣,那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民国戏?你要演留洋归来的少年工程师?角色名……叫夏明远?”
上官澈的琴弦突然发出一声锐响,他低头调整弦钮,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什么时候进组?”刘耀文盯着地板上的星芒贴纸,那是粉丝见面会留下的装饰,有些边角己经卷起,露出底下的灰色地板:“导演希望我八月中旬开机,可巡演定在九月初……”话音未落,练习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格外清晰,严浩翔的节拍器“滴答滴答”响着,像极了心跳的节奏。
深夜的公司走廊寂静如深海,丁程鑫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玻璃窗上凝着薄薄的雾气。刘耀文攥着剧本坐在沙发上,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民国少年的西装造型剧照在台灯下泛着微光,少年的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其实……我可以两边兼顾。”他望着丁程鑫案头的行程表,巡演场次与剧组档期在日历上重叠成刺目的红色,像两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以前也试过一边录综艺一边练歌,我能扛得住——每天只睡西个小时就行。”
丁程鑫放下钢笔,笔尖在纸上洇出小团墨渍,像朵黑色的花。“你知道这不是能不能扛的问题。”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露出眼下淡淡的青黑,“拍戏需要沉浸式投入,巡演也容不得半点失误——你上次吊威亚受伤,就是因为两边连轴转,体力不支。”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少年脸上划下明暗交错的线,像极了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一半是对角色的渴望,一半是对团队的责任。
上官澈倚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对话,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耀文在剧组发烧39度仍坚持拍戏,最后在后台晕倒的场景。那时少年的手烫得惊人,却还攥着剧本说“再拍一条就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链,转身走向练习室,却在拐角遇见抱着热水袋的宋亚轩,后者的眼睛像小鹿般温柔:“澈哥,给耀文泡杯蜂蜜水吧,他刚才在走廊哭了——我听见他给张译老师打电话,说‘怕辜负大家’。”
练习室的地板上散落着巡演歌单的手稿,《小小孩》的歌词被划了又改,刘耀文蜷缩在角落,膝盖上摊开的剧本被眼泪洇湿了一角,“夏明远”的名字旁写着“像19岁的自己”,旁边画着把吉他和一颗星星,星星的尾巴连着六个小点,显然代表着其他成员。上官澈轻轻放下蜂蜜水,瞥见少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蜂蜜水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倒映出练习室的灯光。“想哭就哭吧。”他在少年身边坐下,肩膀挨着肩膀,能感受到对方微微的颤抖,“当年我在《雪落》剧组想放弃时,是你偷偷塞给我润喉糖,说‘澈哥的声音要留给最重要的舞台’——现在该我对你说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刘耀文抬头,眼里还含着泪,声音带着哽咽:“可是这次不一样……陈导说,这个角色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他看了《第二十条》的花絮,说我的眼神里有‘民国少年的孤勇’。”上官澈闻言一愣,忽然想起粉丝见面会那天,张译说过相似的话——“你的眼神能穿透镜头,像把带鞘的刀”。他伸手揉了揉耀文的头发,发梢还带着发胶的硬挺,那是白天彩排时留下的:“还记得我们写《星狮》时吗?你说想成为既能在舞台上发光,又能在银幕上留痕的人。”他拿起吉他,轻轻拨响前奏,琴弦的震颤混着窗外的虫鸣,在静谧的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但哥哥们更希望你健康快乐,比起梦想,我们更怕你累垮自己——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
紧急召开的团会上,白色的会议桌摆着七杯冷掉的咖啡,贺峻霖带来了粉丝的留言截图,投影仪上满是彩色的弹幕:“‘想看耀文演民国贵公子’‘哥哥们让他去拍戏吧’‘我们可以等’”。严浩翔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里是巡演场地的3D模型,蓝色的进度条显示舞美搭建的完成度:“如果调整新加坡场的时间,把原计划的九月五号推迟到九月十九号,或许能空出两周档期,但舞美团队的档期可能会冲突,搭建成本也会增加。”
马嘉祺忽然握住刘耀文的手,指尖触到他手腕的银链,链子上的“W”字母硌着掌心:“我们投票吧。”他望向众人,眼里带着兄长的坚定,像极了每次舞台出错时第一个站出来承担的模样,“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承担——这是我们的团魂。”丁程鑫第一个举起手,袖口的纽扣在灯光下闪了闪:“我支持耀文拍戏——但前提是剧组给你配专属医疗团队,每天必须保证六小时睡眠。”宋亚轩跟着举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春天的溪水:“巡演可以加练,但好剧本可遇不可求,耀文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当第六只手举起时,刘耀文忽然红了眼眶,喉咙动得说不出话。严浩翔挑眉,耳坠晃出银光:“怎么,以为我们会反对?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小狮子——你的野心,我们罩着。”贺峻霖趁机掏出小狮子玩偶,在手里晃了晃:“不过要答应我们,每天视频汇报健康状况,不然我就把你在剧组的糗事全发微博!比如你怕黑要开着小夜灯睡觉——”“贺峻霖!”刘耀文惊呼,耳尖瞬间通红,惹得众人笑起来,练习室的空气终于不再紧绷。
八月的清晨,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穹顶,在地面织出复杂的几何图案。上官澈在安检口替刘耀文整理围巾,羊绒触感柔软,是马嘉祺特意选的防过敏材质,围巾角绣着小小的狮子头。“记得每天涂药膏。”他往行李箱里塞了十盒暖宝宝,“剧组的空调比练习室冷,别总穿单衣吹风——还有,拍戏时别硬扛,不舒服立刻告诉导演。”刘耀文笑着点头,却在安检时被查出包里的吉他拨片盒——那是张译送的礼物,月光石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盒子里还躺着上官澈送的银链。
剧组的第一个月,刘耀文每天收工后都会给上官澈发视频。“今天拍了爆破戏!”少年的脸上沾着烟灰,却笑得眼睛发亮,身后的废墟布景里,道具砖块堆成残垣断壁,“导演夸我躲爆炸的反应真实,其实我是想起你教我的舞台避险动作,说‘身体要先于大脑反应’。”屏幕里的练习室背景虚化,能看见严浩翔在给贺峻霖编舞,马嘉祺在调试灯光,丁程鑫对着镜头比心,宋亚轩举着写有“耀文加油”的手牌。
巡演彩排当天,上官澈收到耀文的消息:“今晚有夜戏,可能赶不上视频了。”他盯着聊天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迟迟没有新消息,忽然想起三年前,耀文在韩国集训时,也是这样每天隔着时差说“早安”与“晚安”,有次少年发烧到说胡话,还在喊“澈哥我能行”。宋亚轩递来润喉糖,包装纸上印着“耀文加油”的字样,是粉丝寄来的应援物,糖块在嘴里化开,甜得发苦。
九月的巡演现场,灯光师正在调整追光灯的角度,上官澈在后台收到剧组发来的花絮视频:刘耀文穿着旧西装,站在废墟里弹着破吉他,眼神里既有破碎感又有坚韧,背景音是他哼的《星狮》旋律,走调却温柔。“这是夏明远的人物小传,”导演的语音里带着赞许,“他说这首歌能让角色更立体,所以每天收工后都会在樱花树下弹唱——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叫他‘小狮子琴手’。”
当《致我的星星们》的旋律响起时,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升起——但站在那里的不是刘耀文,而是他的人形立牌,穿着与巡演同款的刺绣外套,手里抱着把道具吉他。看台上忽然响起整齐的呐喊:“刘耀文!夏明远!”上官澈望向台下,发现许多粉丝举着“双线并行,星芒不减”的灯牌,还有人用激光笔在立牌周围打出星星的图案,光点在黑暗中摇曳,像极了他们在练习室楼顶看过的星空。
演出结束后,他收到耀文的短信,附带一张片场照片:少年坐在樱花树下,穿着戏里的长衫,手里握着块巧克力,身后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下一场戏的灯光。“澈哥,刚刚在片场听见雷声,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在暴雨中演出的场景。”文字后面跟着三个小狮子表情包,“我很好,别担心——夏明远说,星星会照亮赶路人。”上官澈抬头望向夜空,雨点砸在幕布上,远处的闪电照亮云层,他忽然对着天空笑了——那个总说“我没事”的小孩,终于学会了在风雨中给自己撑伞,而他们,永远是他头顶的星空。
十月的桂花香气里,刘耀文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公司,行李箱滚轮在走廊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练习室的镜面墙贴着他的杀青照,少年穿着戏里的长衫,手里抱着吉他,背景是剧组的樱花树,照片下方用马克笔写着“欢迎回家”。“欢迎回家!”贺峻霖扑过来,手里举着“小狮子凯旋”的横幅,上面还有严浩翔的涂鸦——一只戴着墨镜的狮子,“马嘉祺做了庆功宴,严浩翔没让他碰厨房!”严浩翔翻了个白眼,递来碗热汤,碗底沉着大块的牛骨:“马嘉祺炖了十小时的牛骨汤,补补你在剧组熬坏的胃——喝不完不准走。”
上官澈替他卸下行李,发现背包侧袋里装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间用钢笔写着“今日份想哥哥们”,字迹被雨水洇过,有些模糊。“杀青戏拍的是秋天。”耀文咬着汤勺,眼睛亮晶晶的,汤面上浮着油花,映着他的倒影,“导演说我的哭戏‘像被雨打湿的小兽’,我想着,要是澈哥在,肯定能教我怎么哭得更有层次——比如先用气声哽咽,再渐强爆发。”
深夜的练习室里,七人挤在沙发上看巡演录像,电视屏幕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当镜头扫过刘耀文的立牌时,贺峻霖忽然指着屏幕,鼻尖上沾着块饼干屑:“看!粉丝用激光笔在立牌周围打出了星星!”严浩翔放大画面,果然看见无数红点在“耀文”身边闪烁,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中间的光点格外明亮,像极了他们的团徽。
刘耀文忽然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个木盒,盒盖上刻着“TNT”的标志,打开后里面是七枚袖扣,分别刻着每个人的应援色和星座符号,他亲自给上官澈戴上深蓝色的“北斗星”袖扣,银链与袖扣在灯光下交相辉映,像两道交织的星轨。“夏明远说,星星是迷路的月亮。”他望着镜中的七人,嘴角扬起微笑,身后的练习室墙上,七人的合照在月光下泛着暖光,“但我们是互相指引的星群,永远不会迷路——就算暂时分开,也会在同片天空下闪耀。”
凌晨三点,上官澈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里是耀文的消息,附带一张片场日出照:少年站在剧组的樱花树下,晨光穿过花瓣落在他肩头,像舞台上的追光灯,身后的工作人员正在拆除布景。“夏明远杀青了,但刘耀文永远有哥哥们。”消息后面跟着六个星星表情,“明天我就回练习室,这次换我教你们民国戏的身段!”上官澈望向窗外,城市的夜空虽看不见繁星,却有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粉丝们挥舞的应援灯,每一盏都在为他们而亮。
他翻身起床,打开练习室的灯,在五线谱上写下新的旋律,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虫鸣。琴弦的震颤惊醒了沉睡的月光,他忽然明白——所谓梦想的抉择,从来不是孤注一掷的告别,而是星群间的相互辉映。就像此刻,耀文在银幕上成为别人的光,而他们在舞台上延续着共同的闪耀,不同的轨迹却指向同片星空,每一颗星都在为彼此的光芒而闪耀。
窗外的桂树轻轻摇曳,送来秋夜的清凉,上官澈摸了摸腕间的银链,忽然轻笑出声——那个曾在练习室哭着说“我怕自己不够好”的小孩,早己在星光的簇拥下,学会了在不同的舞台上,都成为最耀眼的存在。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永不熄灭的星芒,终将在时光的长河里,织就属于时代少年团的永恒同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