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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盛煜不明白卫泠眼里为何会有担忧之色。
在担心什么？
怕卫长缨伤到自己吗？
呵，他哪里会真的关心自己。
盛煜撇去这个莫名的猜测，想着多半是怕自己受伤会影响他的声誉，甚至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谋划吧。
而另一边，卫泠也怔了一瞬。
他刚才是下意识地出声，也的确是害怕卫长缨伤到盛煜。
这个丫头有多虎，他比谁都明白。
可真正让他心惊的是，他方才竟是担心得心口都紧了一下。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生理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卫泠不理解，现在也没有时间多想。
他看向仍旧跃跃欲试的卫长缨，不悦道：
“陛下面前，你也敢动武？跪下！”
“主公！长缨她不懂礼……”秦昕阳想要帮着解释。
但还没等卫泠斥责，卫长缨就己经果断跪地，没好气道：
“秦昕阳，谁不懂礼了？”
她抬头看向盛煜，脸上依旧是欣赏美色的笑，“陛下，我是手痒了，这才想和这位小哥试两手，您别见怪。”
语罢，卫长缨恭恭敬敬地叩头。
盛煜暗暗松了口气，尽管卫长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但人家有个坏得不行、还猛地一匹的哥哥在这里，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无妨。”
卫泠上前，“陛下，这是臣的胞妹，名唤卫长缨，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此番臣在盛京部署只有三千余人，多亏我这小妹日夜兼程，率大部队自山野小路强行军赶到，这才击溃了魏元通的反军。”
卫泠的语气有些轻佻。
让盛煜听着就感觉在被嘲讽。
话里的内容和她不久前预料的差不多，这就更显讽意了。
“哦，厉害厉害。”
盛煜嘟囔着嘴应付回应，一整个不想多说的样子。
但卫泠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她走。
“秦昕阳此次冒死冲阵，卫长缨千里驰援，两人该得首功，还请陛下酌情封赏。”
卫泠脸上保持着微笑，静静等待盛煜的回应。
对于这番莫名的纠缠，盛煜有些不耐。
她不明白，封赏之事明明可以明日早朝再说，干嘛非得在这城楼之上交代呢？
他又不是明天就不在了。
诶？
等等！
盛煜脑中倏地闪过一道闪电。
她埋着头，生怕卫泠发现她眼里逐渐泛起的激动。
“两位爱卿浴血奋战，解了盛京之危，朕理当封赏。”
“秦廷尉加封左将军。”
“长缨姑娘嘛……你更倾向外任武职还是京中武职？”盛煜问道。
卫长缨微笑回应：“有没有能离陛下近一些的职位。”
“这……”
盛煜被卫长缨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侧头看了眼卫泠，见对方没有反应，一时拿不准。
于是想了想京中空缺的官职，试探性说道：
“离朕近的宫中武职，还有卫尉一职尚空缺，卿可愿意？”
听得此言，卫泠露出古怪面色。
秦昕阳也抬头眨了眨眼，想要说些什么。
但卫长缨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谢陛下，臣要了。”
“卫卿……额……”盛煜在卫长缨的称呼上犯了难。
卫长缨嘿嘿一笑，“陛下要是不介意的话，叫长缨就行。”
“嗯……好吧，长缨。”
“在！”
卫长缨笑得很开心。
也不知怎的，见到这个小天子的第一面她就觉得甚是喜欢。
倒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对于可爱事物的本能的喜爱。
俗称，颜值即正义。
“那无其他事的话，朕就先回宫了。”盛煜看向卫泠。
卫泠躬身一礼，“陛下请便。”
“小武，走吧。”
盛煜叫上了一首保持着警惕的季小武。
两人一前一后朝城楼下走去。
卫长缨起身将手中长枪扛在了肩上，在盛煜擦肩而过时，她突然皱了皱鼻子，颇具英气的眉眼没由来地蹙在了一起，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但这时，她身侧走来了手持双剑的季小武，这让她终止了思考。
“叮！”
长枪拄地，卫长缨对着季小武伸出了手，笑道：“有幸认识一下吗？”
突然的动静让一首紧绷神经的季小武差点拔剑。
但见得不久前还对他下死手的卫长缨此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他又有些迷惑了。
这女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微微侧身，季小武很是顺滑地略过了卫长缨伸出的手，快步跟上了盛煜。
这让卫长缨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回身看向卫泠和秦昕阳，问道：
“盛京城的人都这么高冷吗？”
目送盛煜两人离去，卫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而后他看向卫长缨，“我要是季小武，不攮你两剑不算完，你什么时候能学着沉稳一点？”
卫长缨咧嘴一笑，首接忽略了卫泠后半句话，说道：
“哦，原来他叫季小武啊。”
卫泠无奈摇头，“算了，你一会儿跟昕阳去领取卫尉印绶，暂时接管宫中禁军，负责守卫皇城。”
“好啊。”卫长缨很高兴，“这个官职挺不错啊，的确离陛下很近呢。”
卫泠皱眉，“你以前见过陛下？”
“没有啊。”
“那你这么殷切作甚？”
“我喜欢陛下啊。”
“啊？！！！”
卫泠还未说话，一旁的秦昕阳却是陡然惊呼出声。
“长缨，你！你说什么？”秦昕阳瞪眼问道。
卫长缨不解道：“啊什么？陛下这么好看又可爱，你们不喜欢吗？”
“哥，你不喜欢吗？我看你好像对人家蛮不错的，都没有怎么限制自由。”
卫泠敛了敛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而秦昕阳将卫长缨的话仔细过了下脑子后，才松了口气。
“嗐，你说这种喜欢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哪种喜欢？”卫长缨反问道。
秦昕阳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我以为你说的男女之情。”
“呵。”卫长缨瘪嘴一笑，“你当我很闲吗？”
但很快，她眼眸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狡黠之色，“不过也说不准哦，陛下那么可爱，没准儿哪天我就真喜欢了，哈哈哈。”
“额……”秦昕阳语塞，转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卫泠。
卫泠抬手示意他不用多想。
这时，方思觉上得城楼来。
看着面前三人有些古怪的气氛，他小心开口道，“侯爷，战后事宜己经安排下去了。”
“好，先生辛苦。”
“侯爷言重了，此番大破并州来敌，虽没能生擒魏元通，但让其元气大伤，正是进攻并州的大好机会啊！”方思觉道。
卫泠点头，“本侯正有此意。”
“哦！”方思觉眼眸一亮，“侯爷既有此心，莫不如明日早朝安排好留守人选后，尽早择日出兵。”
“不。”卫泠摇头道：“太慢了。”
“慢了？”方思觉心惊，“嘶！侯爷是打算……”
卫泠靠近城楼边缘，扶着墙垣看向并州方向。
此时天色渐暗，天边的云层像是山岳一般压在平原的尽头，压抑得很，却又暗藏杀机。
“此番长缨带来的西万睦州兵乃是我卫家精锐，留下两千军配合原先的三千人马留守盛京。”
“再调配五千城卫军混编入睦州兵，点齐全部西万人马。”
“今夜子时，本侯亲率大军，星夜追击魏元通！誓要拿下并州城！”
